蕭逸塵也沒有想到,他遇到的第一個部落全體下跪,還高喊他主人,當看清是烏汗布和時,不由嘴角上揚。
說實話,他都忘了這個人了。
原本以為他這樣的小部落被呼延赫炎征召,已經(jīng)死在了攻城戰(zhàn)上,沒有想到還存在。
他手一揮,頓時隊伍停了下來,他縱馬到烏汗布和身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笑道:“又想做舔狗了?”
烏汗布和不懂舔狗是什么意思,但狗他聽懂了。
急忙道:“我愿做侯爺身邊的狗,我們整個部落都愿意做侯爺?shù)墓罚 ?/p>
“我這次是去殺呼延赫炎的,如果他知道你背叛了,你會有什么下場?”
烏汗布和額頭觸地,不敢抬頭。
“侯爺,草原各部早就不滿王庭,呼延赫炎年年征戰(zhàn),葬送了多少草原人性命,別的部落我不知道,但我烏汗部落早就忍受不了?!?/p>
“侯爺這是來救我們的,能在侯爺身邊做一條狗,也好過在呼延赫炎身邊當一個人?!?/p>
聽到烏汗布和的話,蕭逸塵笑了,當然他知道對方是想活命,是害怕才這么說的,能夠做人,誰愿意當狗。
不過他還是很滿意烏汗布和的態(tài)度,而且也確實需要這個部落的幫忙。
他準備分兵,將整個草原從頭到尾犁一遍,最終在匈奴王庭匯合,那就需要人帶路。
烏汗部落這樣的態(tài)度,那就正好為他所用。
招了招手,程浩軒過來,蕭逸塵道:“去將白苗族的人叫來?!?/p>
不多時,白苗族的人過來,按照蕭逸塵的要求,給烏汗部落的人下了蠱后。
蕭逸塵道:“帶他們?nèi)フ移渌柯洹!?/p>
烏汗部落的人急忙點頭,剛才喂他們吃的什么他們不清楚,但知道肯定是毒藥,如果不聽話,恐怕立馬就要死。
既然族長都帶頭做狗了,他們也沒什么心理負擔,現(xiàn)在能活下來就是最重要的。
很快征北軍分成無數(shù)的小兵團,向著四面八方而去,蕭逸塵則是帶著陷陣營直接去往王庭。
……
“快跑啊,征北軍來了!”
“黑災(zāi)來了,快逃!”
“烏汗部落,你們居然給征北軍帶路,你們不得好死!”
“我投降,我也愿意帶路,求求你們別殺我?!?/p>
“……”
這樣的聲音在草原各個地方響起,一個月前,呼延赫炎便要求這些部落前往王庭。
有的部落去了,有的部落沒去。
沒去的部落都是在這次戰(zhàn)爭中損失慘重的,他們對于呼延赫炎十分的不滿,身為單于,居然在最后的決戰(zhàn)中逃了,導(dǎo)致他們兵敗如山倒。
很多部落都是在最后的追殺中死掉不少人。
因此對于呼延赫炎的命令他們不想再聽,但沒有想到征北軍殺過來了。
這些部落都還是以前的慣性思維,覺得梁人不敢深入草原,畢竟草原太大,很容易迷路。
加上又是冬天,天氣寒冷還下雪,這種惡劣的天氣,梁人肯定受不了,所以都抱著僥幸的心理。
前年,他們也敗了,也沒有見到有梁人殺入大草原,但沒有想到這一次不一樣了。
不僅來了,還有人帶路。
一時間慘叫哭喊聲,響徹一片。
分散出去的軍隊,按照蕭逸塵的指示,頑抗的一律擊殺,投降的則俘虜起來。
雖然不理解侯爺為什么要這么做,在他們眼中,匈奴都該死,但既然侯爺這么說了,他們也都聽從。
草原上的漢子經(jīng)過之前的一戰(zhàn),大多已經(jīng)沒有了士氣,神廟的強者都死了,讓他們覺得長生天是不是拋棄了他們。
哪怕過去了一個月,士氣也同樣低迷,此刻見到這些黑甲騎兵出現(xiàn),就算是萬人的大部落也不敢抵抗,要么投降,要么逃竄。
整個草原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,到處都是哭喊,逃跑的匈奴。
……
匈奴王庭。
呼延赫炎已經(jīng)得到了斥候的回報,臉色陰冷,他就知道蕭逸塵會打過來,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么快。
“莫邪,王庭現(xiàn)在有多少兵力了?”
呼延赫炎開口,這一個月時間他都在療傷,也沒有怎么過問外面的事情,都交給呼延莫邪打理。
“差不多有15萬了?!?/p>
呼延莫邪開口,呼延赫炎冷哼一聲,按照他的預(yù)估,逃回來的匈奴至少在30萬左右,現(xiàn)在居然只來了一半,這是不將他這個單于的話放在心上啊。
不過呼延赫炎也自知理虧,要不是他逃了,匈奴大軍也不會潰敗。
現(xiàn)在蕭逸塵打了過來,那就只有在這王庭和對方?jīng)Q一死戰(zhàn)了。
這一次他不會逃了,也沒地方逃了。
神廟他不敢去,害怕神主找他算賬,現(xiàn)在神主都還不知道他麾下的強者死光了。
呼延赫炎臉色有些灰暗,心思百轉(zhuǎn)。
這原本是他最有希望入主中原的一次,修為突破,神廟支持,草原各部落士氣大漲。
沒有想到連并州的門戶都沒有進去,直接就被擋在了忠勇城外。
想到年輕時是蕭戰(zhàn)天擋住了他,現(xiàn)在人到中年,又是蕭逸塵擋住了他。
蕭家就是他呼延赫炎邁不過去的坎。
他心里有些后悔,當初不該和慕凱翻臉的,要不然還可以合作。
“鮮卑那邊有什么消息嗎?”
呼延赫炎問道。
呼延莫邪道:“鮮卑已經(jīng)占據(jù)了大半個幽州,應(yīng)該很快就會打下來了。”
呼延赫炎沉默,之前他瞧不上拓跋翼風,覺得對方安于現(xiàn)狀,現(xiàn)在才知道咬人的狗不叫,對方布局了這么多年,現(xiàn)在一朝見效,這中原恐怕要屬于鮮卑了。
這種滋味讓呼延赫炎有些難受。
嘆了口氣“莫邪,你帶一萬王庭精銳離開去鮮卑?!?/p>
“父王……”呼延莫邪微微一愣,這個時候讓他去鮮卑,是讓他逃,父王對這一戰(zhàn)沒有信心嗎?
卻聽呼延莫邪繼續(xù)道:“如果我能贏,你就回來,如果輸了,你就留在鮮卑,我之前就和拓跋翼風說好了,他的女兒嫁給你,只是沒有告訴你?!?/p>
“等拓跋翼風入主了中原,成了皇帝,你也是皇親國戚,就代為父,代你大哥看看中原的大好河山?!?/p>
“父王!”
呼延莫邪心里一顫。
“走吧,如果晚了就來不及了,我呼延一族不能就這么沒了?!?/p>
呼延赫炎揮了揮手。
呼延莫邪鼻子一酸,他沒有想到呼延赫炎這個時候會讓他走,他對呼延赫炎是有些恨的,用自己兒子的血脈煉丹,可以說是無情無義。
但現(xiàn)在這恨沒有了,擦了擦眼淚,呼延莫邪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如果父王真的死了,他又真的成為拓跋翼風女婿的話,他一定會報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