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錦的死對柳雪茵有什么影響暫且不知道,但辰王倒是因此生氣了。
而他生氣的方式也很果斷,直接派人來殺她。
蕭黎這兩日總是出門,想找殺她的機(jī)會還真不是難事,在看到殺手的時候,蕭黎還挺興奮的。
她并不害怕死亡,她還很想知道自己死了會怎樣。
她殺不死柳雪茵,那要是她死了呢,是不是能離開?
如果確定死了就能離開這個時候,蕭黎可以放下所有仇怨,當(dāng)場抹脖子離開。
可沒人給她一個確切答案。
怕就怕她死了不但不能離開這個世界,反而再次被困住,然后再次經(jīng)歷那令人崩潰的劇情。
那可真是生不如死。
“公主小心!”
楊鈞持劍把她護(hù)在身后,而前方人高馬大的戎擎大殺四方。
蕭黎被保護(hù)得密不透風(fēng),壓根兒不需要她出手,甚至血都濺不過來。
看著戎擎幾刀就解決一人,蕭黎總算直觀感受到他這個大殺器的威力。
“戎擎,留活口。”
這可是男主送上來的把柄,都死了可本就不好玩兒了。
戎擎聞言,刀鋒一轉(zhuǎn),直接刀背劃過,也見了血,但留了性命。
蕭黎忍不住稱贊:“果然好刀法?!?/p>
眼角余光不經(jīng)意的瞥到了楊鈞,看似面無表情,實(shí)則已經(jīng)陰沉了不少了。
蕭黎走出包圍圈與他并肩,聞著那刺鼻的腥風(fēng)。
“他很強(qiáng)?!?/p>
楊鈞回神,側(cè)眸看她一眼,點(diǎn)頭:“對?!?/p>
蕭黎接著道:“你也不差?!?/p>
楊鈞再次看向她,眼里有微微的詫異。
蕭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:“有人是開疆拓土的刀,有人是固守城墻的盾,你跟他在我這里都是一樣的,用不著嫉妒他,也不必暗自傷神,你該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強(qiáng),也祈禱我身邊有更多如他這般神勇的將士,否則未來風(fēng)雨驟起,你只有給我陪葬的份兒?!?/p>
楊鈞的小心思被直白的刨出來不免有些不自然,可蕭黎話中的深意又讓他止不住心驚。
按照他這位主子目前搞事情的情況來看,未來是什么樣子還真說不準(zhǔn)。
就好像眼前這些殺手,他不一定對付不了,可一定做不到如戎擎這般碾壓式的勝利,何況打斗的時候還要護(hù)著公主。
這才十人不到,若是更多呢?
一個被打倒的殺手躺在地上還不認(rèn)輸,手肘對準(zhǔn)蕭黎,三支袖劍連發(fā)。
楊鈞一把將蕭黎擋回去,同時出劍格擋,一切發(fā)生在電光火石之間,而在前面跟最后一人廝殺的戎擎根本沒辦法顧及這里。
楊鈞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,他跟戎擎是一樣的,也是不同的。
有人是刀,有人是盾。
“公主,屬下明白了?!?/p>
活下來的五個殺手被用繩子捆了起來,卸了四肢和下巴,這一次想暗算也暗算不了,想死也是不行。
楊鈞:“公主,這人是屬下帶回去拷問,還是送去大理寺?”
蕭黎問他:“你會拷問嗎?”
楊鈞點(diǎn)頭:“會一點(diǎn)?!?/p>
“那一點(diǎn)兒可不夠用?!睕r且這是男主的死士,詔獄里走一遭都不會出賣主子的存在。
“用不著審問,也用不著虐待他們,主要是關(guān)著別讓人把他們救走就行,當(dāng)然,你要是實(shí)在是手癢,那就把他們閹了,一天給辰王送一個蛋過去。”
在場的所有護(hù)衛(wèi)皆是身軀一抖,地上的五個殺手也驚恐的瞪大眼,可惜下巴被卸了,說不了話,只能亂流口水。
楊鈞:“”他并不是很手癢。
同為男人,切蛋的痛實(shí)在是太恐懼。
不過公主都說出口了,他知道該怎么做。
當(dāng)然,一天一個蛋確實(shí)太過惡毒,而且辰王被挑釁了,容易傷人。
之前素錦不是質(zhì)問她為何沒有去探望辰王嗎?蕭黎決定帶上特制的‘大補(bǔ)’藥酒去探望這位皇兄。
禮物當(dāng)然不需要蕭黎親自拿,蕭黎把它給了楊鈞,楊鈞一臉痛苦的遞給了戎擎。
戎擎倒是面不改色的拿著,仿佛里面是什么對他都不重要。
楊鈞忍不住側(cè)目:這都沒感覺嗎?佩服,真漢子啊!
“公主請回吧,我們王府不歡迎你?。 ?/p>
王府的護(hù)衛(wèi)把人攔住,甚至直接拔刀。
都不用蕭黎開口,楊鈞就帶著人出手了。
這就是蕭黎帶他們來的目的,上次陸家她吃過一次閉門羹,以后任何人都不能給她吃這個。
“住手!”
辰王的兩個護(hù)衛(wèi)統(tǒng)領(lǐng)南隱和北封并肩走來,兩人看到躺了一地的護(hù)衛(wèi),明顯帶著怒氣,但最后壓下。
“公主,王爺有請。”
蕭黎還是被請了進(jìn)去,但她身后帶了足足五十名護(hù)衛(wèi)。
不像是來探病,更像是來抄家的。
知道內(nèi)情的兩人忍不住抽了抽眼皮,這公主真是把怕死兩個字寫得明明白白。
“皇兄,我來看你啦?!?/p>
歡快中帶著一絲俏皮的聲音,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一個跟兄長關(guān)系極好的妹妹。
蕭景鈺冷眼看著帶著笑容進(jìn)來的蕭黎,眼里有審視,有殺意,還有忌憚。
“你為何要?dú)⑺劐\?”
蕭黎笑意微斂:“皇兄這話問得我殺她自然是她該殺啊,王妃難道沒告訴你素錦對我做了什么嗎?”
蕭黎拉開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腕,雪白的手腕上指甲掐出來的淤青還未消退:“那丫鬟可真是對你愛得深沉呢,辰王妃跑去質(zhì)問我為何要?dú)Я岁懷苤哪?,那丫鬟卻只記掛著王爺,質(zhì)問我為何傷你,非要拉著我來給你磕頭道歉,我這手都給她掐成了這樣?!?/p>
“我實(shí)在是太痛了,這才逼不得已殺了她?!?/p>
蕭黎笑著坐到蕭景鈺對面:“皇兄應(yīng)該感謝我才是,對公主不敬,傷害公主,按照律法她得被刑罰生生折磨死,我給她一個痛快,她也少受罪?!?/p>
蕭景鈺將手中的茶杯生生捏碎:“蕭玄陽,那是我的人!你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。”
男主發(fā)威,多可怕啊。
蕭黎冷笑一聲,抓起旁邊的茶壺就朝他砸了過去,茶壺從他頭邊擦過去,落在地上瞬間碎成渣。
“你算什么東西,我為什么要把你放眼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