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市
江冬掛掉電話。
張馥妍驚訝的問道:“夏夏懷了三個孩子?”
江冬還一臉呆滯:“是吧!他叫我將嬰兒推車做得大一點,夠放三個娃!”
所以他即將有三個外甥?
“那一定是了!我的天,真的三個!夏夏太厲害了!她怎么可以這么厲害?!”張馥妍激動得抓住了江冬的手臂!
“所以,我要當(dāng)三個外甥的舅舅了!”江冬被張馥妍抓住手臂反射性的將她抱入懷中。
這是下意識的反應(yīng),他內(nèi)心太激動了。
他心里一直在愧疚,責(zé)怪自己差點害死他姐和他外甥。
現(xiàn)在幸好他姐沒事了,孩子也沒事了,要真有事,還是三個外甥,他這輩子都不知道如何過下去。
張馥妍:“……”
張馥妍感覺得到懷抱里的人微微顫抖。
她知道他一直在等江夏胎穩(wěn)的消息。
本來就是心地很純善的人,所以內(nèi)心的愧疚感就會特別重。
看他天天跑過來照顧她,覺得是他害她骨折,任她頤指氣使的干這干那,就知道了。
張馥妍沒有動,江冬抱了一會兒,就回神了!
然后他的腦子就“嗡”了一下:完了!怎么收場?
怎么就抱上了?
江冬感受到懷里的溫軟馨香,手腳不由僵硬起來,心砰砰直跳,越跳越快,感覺都要跳出來了!
江冬有點不知所措,想拿開手,卻又怕。
心跳得很快,很快。
怎么辦?
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。
江冬第一次出現(xiàn)這種感覺,還沒待他弄清楚這是什么情況,該怎么辦,張馥妍就推開了他,若無其事的道:“那個,夜了,你趕緊回宿舍吧!”
“哦?!北煌崎_的一瞬間,一股特別失落的感覺從心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。
“那我明天再來給你送早飯?!苯瑝合率?,去廚房拿飯盒。
張馥妍:“明天不用,明天我奶奶有空,她說過來照顧我?guī)滋?,所以你不用過來了。”
江冬:“……哦,那我先走了?!?/p>
更失落了。
“嗯,走時,記得關(guān)門?!?/p>
江冬去廚房拿了飯盒,緩慢的走了出去,他走得很慢,心里期盼著什么。
可是直到他上了自行車,他依然沒等到什么。
江冬騎上自行車離開了。
少年的背影清瘦落寞,就像初冬從樹上飄落的落葉,在孤寂的大街上獨自飄零。
江冬騎出數(shù)百米后,突然雙手一抓剎車,兩條大長腿同時撐地!
他掉轉(zhuǎn)車頭,將自行車蹬得飛快。
江冬為了方便照顧張馥妍有她家的鑰匙。
他匆匆停下自行車,直接拿鑰匙開了門。
張馥妍正用拐杖支撐著,打算回房間找衣服洗澡,看著去而復(fù)返的人,問道:“怎么了?落下東西了?”
江冬看著她點了點頭:“對,落下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!”
他總算想明白他為什么失落了!
張馥妍打量了一眼茶幾:“落下了什么?”
“心?!?/p>
張馥妍:???
江冬看著張馥妍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:“小妍姐,我將心落在你這里了,你愿意收留它嗎?”
……
一個小時后,江冬幫張馥妍洗完衣服,約好明天給她送早餐,送她去學(xué)校。
少年的背影清瘦挺拔,充滿活力。
只是走出院門后,江冬左看看,右看看。
自行車呢?
靠!
哪個偷車賊又將他的自行車偷了!
三分鐘后,江冬又出現(xiàn)在張馥妍面前:“小妍,我自行車被偷了,你自行車先借我用?!?/p>
張馥妍翻了個白眼,“叫小妍姐!”
江冬:“咱們同歲,你又不是我姐?!?/p>
張馥妍嘴角抽了抽:“當(dāng)初是誰死活要喊我姐?”
江冬:“我不知道,大概是個傻子?!?/p>
張馥妍:“……”
“自行車鑰匙在哪?”江冬心情愉悅的問道。
“門口的柜子上。這是你來我家丟的第二輛自行車了吧?明知道自行車最容易被偷,還敢不上鎖?!?/p>
“剛才我的心遺漏在這里,沒有心,就忘了?!?/p>
江冬說的是實話。
他以前沒有試過就感覺,但他剛剛想明白了,明白自己為什么失落。
就是心丟了!
因為小妍姐拒絕他來照顧她,他感覺很失落。
他和葉嫻處對象時,沒有這樣的感覺,也不喜歡她的親密舉動,她拉他的手他心里下意識都是抗拒的。
會和葉嫻處對象,是因為那時候葉嫻當(dāng)著許多人的面前向他表白。
他心想,他要是拒絕,她會不會想不開。
還沒等他想好怎么拒絕,葉嫻就道:“你不拒絕,我就當(dāng)你答應(yīng)了?!?/p>
然后,許多同學(xué)起哄,他們就成了對象了。
但現(xiàn)在不一樣!
完全不一樣!
張馥妍:“……”
“趕緊回去吧!夜了!宿舍里貴重的東西都要鎖起來,保管好,不然容易被人偷,知道嗎?”
江冬還不想走,車被偷了也有點好處,至少又有借口和小妍姐待久一點,不過他現(xiàn)在也沒有借口繼續(xù)待下去了,只好點了點頭:“那我走了,你快點睡。”
江冬決定明天去買臺摩托車,這樣以后送小妍上學(xué),她坐得也舒服。
等下次拿到分紅夠錢的話就買臺小車。
小車更舒服。
現(xiàn)在手上的分紅他要給他姐買一間四合院。
姐夫在電話里讓他留意一下京市的四合院,他姐夫打算買一間四合院,到時候他姐上大學(xué)的時候住,他有時候也會帶幾個外甥去住。
他姐不要他的錢,所以江冬決定買一間四合院給他姐和外甥。
他自己也買一間。
以后他十有八九是留在京市工作的,以后他和小妍結(jié)婚也得有房子。
第二天,等太陽出來,氣溫沒有那么低的時候,周承磊就帶著江夏回村了。
周母一大早就將縫紉機(jī)推到了院子,縫制小孩子的衣服。
布是她昨日去鎮(zhèn)上買的棉布。
周父正在院子里刨木頭,他打算親自動手給孫子做一張嬰兒床,一個搖籃,還有木馬。
周承磊扶著江夏下了摩托車,推著摩托車進(jìn)院子,就看見他媽在做嬰兒的衣服,他爸在刨木。
兩老看見他們回來,忙問道:“回來了?昨天看過醫(yī)生了嗎?醫(yī)生怎么說?!?/p>
江夏:“醫(yī)生說沒事了,不用擔(dān)心了。”
周母:“大吉大利!”
江夏:“爸你刨木頭干嘛?”
周父:“我給孩子做一張小床?!?/p>
周母:“我給孩子做一些衣服?!?/p>
“爸,你的嬰兒床做大一點,媽,你多做一些小衣服,尿布也多準(zhǔn)備一些,我怕不夠?!敝艹欣趯⒛ν熊嚭竺婺且淮蟠鼥|西搬下來,都是江父和江母給江夏補(bǔ)身體的東西。
周母:“放心,我買了五米布,夠做許多套了,孩子出生時是夏天,衣服干得快,做幾套就夠了,我多做一些褲子?!?/p>
周父也道:“我做一米的床,夠睡到一歲了。”
“你們按三個孩子的量來做才行。”周承磊將掛在車頭的肉和菜拿下來,那是他一早起來去買的。
他們村很少有人進(jìn)村賣豬肉,所以他在市里買了許多豬肉,牛肉回來,打算做些肉干給江夏當(dāng)零嘴。
周父差點將自己的手刨了:“什么意思?”
周母直接縫歪了:“為什么按三個孩子的量來做?”
周承磊:“因為高大夫說夏夏肚子里的很可能是三胞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