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命六部尚書可不是小動靜,必然會讓其他人有所懷疑。
但懷疑就懷疑唄,沒理由她一個皇帝還害怕那些宵小之輩。
朝中一點(diǎn)點(diǎn)動靜,足夠讓那些別有居心之人頭疼一陣,反正蕭黎不出面,然他們猜去。
蕭黎親自寫了任命書,發(fā)下去不到一個時辰,她見到了她的五位尚書,除了還在龍溪溝的戎擎。
五人接到任命書也是不敢置信,此刻親眼看到坐在那里的蕭黎,才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。
“臣等叩見陛下,恭賀陛下龍體圣安?!?/p>
蕭黎抬手:“平身?!?/p>
五人起來,唐書玉先笑著開口:“臣等也是守得云開見月明,總算等到陛下醒來了,大難之后必有大福,日后陛下定然龍體康健、百歲無憂。”
其他人也緊跟著說了祝福的話,蕭黎含笑聽著,等他們說完了,就讓人入席。
人都來了,怎么也得吃一頓再走。
席間蕭黎也沒說政事,而是問問他們這兩年過得如何。
事業(yè)有成了,那家室也得安排好,結(jié)婚生子也是人生必備,但有一點(diǎn),要對姑娘好點(diǎn)兒。
蕭黎并非強(qiáng)制要求什么,就是話家常一般聊天。
話不用深,點(diǎn)到即止,畢竟大家都知道蕭黎有過一段不幸福的婚姻。
駙馬冷待她還跟別人曖昧,最終她親手把人給殺了,家族都鏟沒了。
就這威懾力,誰還敢對妻子不好,那簡直就是活膩了,當(dāng)然,目前他們都沒妻子,忙得根本沒時間娶媳婦兒。
最重要的是女帝昏迷,他們?nèi)⑵奚愚k喜事,多少有點(diǎn)兒不太好。
倒是現(xiàn)在女帝醒來,一切可以張羅起來了。
聊了天,吃得差不多了,酒席收下去,正式開會。
蕭黎把自己定位是老板,這些人是她各個產(chǎn)業(yè)的管理人,老板要做的就是定目標(biāo),提要求,然后看結(jié)果。
她昏迷這段時間,他們把她之前定的目標(biāo)完成得不錯,那現(xiàn)在就是提出新目標(biāo)的時候。
對于國家,蕭黎心里有一套屬于自己的管理套路,思路清晰、目標(biāo)明確,現(xiàn)在把人叫來不是商量,而是一一通知。
好在眾人也都熟悉她的作風(fēng),聽到新的政令,一個個干勁十足,躍躍欲試。
雖然能預(yù)計到接下來會很忙,但這種被壓榨的感覺是挺令人懷念的。
好的工作不僅僅是壓榨,還能帶來成長和歷練,當(dāng)一個個目標(biāo)被完成的時候,還有無比滿足的成就感。
當(dāng)然,這一切的前提是有一個懂得賞識人才、有遠(yuǎn)見有本事的帝王。
他們在一起構(gòu)建一個強(qiáng)大的國家,建筑他們曾經(jīng)理想中的國家。
甚至很多好處他們想都不敢想,蕭黎卻一一展現(xiàn)給他們。
以前他們對君王的暢想是英明睿智、寬厚仁善,可那只是天下黎明百姓的一種想像,根本不知道那樣的君主能對國家有什么改變。
現(xiàn)在,對于那曾經(jīng)他們都無法明確的想像,女帝給了最完美的答案。
殺伐果斷、公平公正、仁善利民
女帝不需要強(qiáng)調(diào)自己的尊貴,也不需要擺出帝王的派頭,當(dāng)她的治國方案出現(xiàn)成果,當(dāng)她的本事讓無數(shù)人獲得幸福,自有百姓擁戴、官員效忠,奉她若神明。
就連一開始被人指摘的女子身份,現(xiàn)在都已經(jīng)成為了一種特殊。
因?yàn)樗桥?,所以賦予了這個國家新生,因?yàn)樗桥?,所以她不同于歷朝歷代的帝王,她真切的看到了這個國家需要什么,真切的改變著這個國家,孕育著新的盛世。
他們年輕,尚有一腔熱血,生在這最特殊的時代,因?yàn)閲L過底層的苦楚,愿與女帝一起,共筑太平盛世。
看著五人一個個紅光滿面,像是吃了十全大補(bǔ)丸似的,宋君湛不禁失笑。
果然,拿捏他們還得是女帝。
這一年多他可是親眼看過這五人累到崩潰,大呼要命的。
現(xiàn)在才見女帝一面,整個就是滿血復(fù)活,像是還能再戰(zhàn)三百年。
當(dāng)然,他也沒有立場說他們,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一年多了,活得如同行尸走肉,全靠信念支撐,直到女帝醒來,才像是真正活過來一般。
除了六部之外,蕭黎還單獨(dú)見了王憶竹和王婉清。
兩人容貌沒有變化,但那氣質(zhì)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的。
王憶竹愛上了蕭黎那種窄袖的利落穿著,氣質(zhì)干練,氣場從容犀利,已然是官場女強(qiáng)人的模樣。
王婉清眉眼間的青澀也褪去,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了一個眉宇間透著英氣的成熟姑娘。
兩人一起被喊來,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猜測,果然看到蕭黎,頓時欣喜不已,但她們都壓抑著喜悅,先行禮。
“臣王憶竹(王婉清),拜見陛下。”
行禮稱臣。
不是臣女,也不是臣妾,臣婦,而是臣。
蕭黎起身過去,伸手將她們扶起來。
“一年不見,嫂嫂可有想我啊?”
蕭黎突然皮這么一句,王憶竹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出來:“臣自然是思念陛下得緊,今日見到陛下,臣也心安了。”
蕭黎突然傾身抱了抱她:“辛苦你了。”
王憶竹眼眸微顫,聲音哽咽:“陛下”
蕭黎拍拍她的后背:“我是靠殺上來的,他們怕我,所以敬我,你沒那鐵血手腕,而且他們都比你官位高,所以你會面對更多的困難考驗(yàn),你做得很好,嫂嫂,我為你驕傲?!?/p>
王憶竹眼淚落下,臉上卻笑了:“有你這句話,我縱使粉身碎骨亦是無憾。”
蕭黎親自將任命文書給她:“明日起,你去吏部,三個月之后,你去刑部,吏部侍郎的位置朕會一直空著,等待你走到那兒的那一天。”
王憶竹雙膝跪地接過:“臣,叩謝圣恩?!?/p>
王婉清就在一旁巴巴的看著,等姑姑拿了任命文書站起來,她才小心翼翼的朝蕭黎旁邊靠。
她很乖的等著,現(xiàn)在是不是該到她了?
“陛下”
蕭黎瞥了她一眼,不禁失笑,然后大方的張開雙臂:“還不過來?”
王婉清再也忍不住,整個人撲進(jìn)蕭黎懷里,緊緊抱著,趴在她肩頭顫抖嗚咽。
蕭黎比她高一點(diǎn)兒,剛好能把她抱在懷中,一邊抱一邊溫柔的拍頭,嘴上卻很嫌棄:“這么大個人了,怎么還這么愛哭呢?!?/p>
她這衣服等下都不能要了。
“嬌氣!”
王婉清不管,被蕭黎抱著,只想放肆的哭。
嗚嗚嗚,她的太想陛下了。
這一年多提心吊膽,生怕陛下永遠(yuǎn)醒不來。
要是陛下死了,她都不想活了。
排山倒海的思念終于有了缺口,傾泄而出,完全控制不住:“嗚嗚嗚陛下我真的好想你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