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乃嵩州太守之子孔云飛,立刻將我的新娘子交出來!”
聽到那人說話,王婉清臉都氣綠了。
跟在女帝身邊,她是什么都不怕的,可這人追上來糾纏,實在是太氣人了。
那么大個男人,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般。
從見到的第一面開始,她就明確跟他說了自己不喜歡他,不想嫁給他。
可他卻完全當作沒聽到,不但不生氣,還說什么‘我知道你一時間不能接受,但等嫁給我了,我一定會好好對你,咱們有的是時間培養(yǎng)感情’。
誰要跟他培養(yǎng)感情???
她都不想嫁給他,為什么要跟他培養(yǎng)感情?
自以為是,不知所謂。
王婉清很氣,恨不得能上去踹他幾腳發(fā)泄一下這幾天受的氣,但她忍了。
“陛下,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
她聽陛下的。
蕭黎也是沒預(yù)料到孔云飛會追來。
楊鈞上前:“原來是太守府的孔少爺,不過咱們這馬車可沒有你要的什么新娘子,你是不是弄錯了?”
孔云飛冷著一張臉:“你不用給我打馬虎眼,讓我搜一番,若是沒有問題,自然不會為難你們?!?/p>
楊鈞搖頭:“那可不行,我家主子也是有身份的貴人,豈能容你冒犯?”
孔云飛:“那就出來一見,我倒要看看有多貴氣?!?/p>
那叫一個油鹽不進。
楊鈞瞇眼:“想見我家主子,孔少爺可不夠資格,怕是得把太守請來?!?/p>
孔云飛嘲笑:“裝腔作勢,故弄玄虛,就憑你們也想見我爹?”
他身后的人立刻跟著附和,發(fā)出嘲笑之聲。
孔云飛抽刀,警告:“我知道王婉清就在你們馬車上,立刻把人叫出來,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?!?/p>
楊鈞沒動,身后護衛(wèi)也抽出了刀,瞬間劍拔弩張。
楊鈞:“我說了,車上沒你要找的人?!?/p>
孔云飛堅定執(zhí)著:“要么自己下馬車,要么等我把馬車劈開!”
楊鈞瞇眼,雖然對方不知道車上是女帝,可這態(tài)度也屬實有些囂張了。
而且為何那般篤定王姑娘就在馬車上呢?
要說這事兒,也是陰差陽錯。
王昌文去找的是太守孔盛,孔盛知道事情跟女帝有關(guān),所以撤了州府的兵。
但孔云飛一直在外面尋找王婉清,聽到撤兵正要回府去詢問的時候,恰好聽到有人說看到王昌文獨自去一個客棧見了一隊外地來的人。
而且見了人之后就去孔家說婚事作廢,這其中必然有貓膩。
怎么說呢,百密一疏,蕭黎該讓子越把人扛回去丟了的,也許就沒這麻煩事兒。
孔云飛連門家門都沒進,立刻調(diào)頭去客棧,結(jié)果卻得知對方剛剛退房出城,于是立刻帶人追出來。
他觀察到隊伍各個護衛(wèi)都配著兵器,看氣息功夫都不弱,再看那些馬兒,膘肥體壯,都是上等好馬。
尤其是那輛馬車,怎么看怎么可疑。
心里篤定自己的新娘子一定在馬車上,但他沒有立刻行動,而是讓人回去帶人來。
等到人員夠了,他才加快速度,上前攔住。
信息差造成了現(xiàn)在這尷尬的局面。
孔云飛壓根兒不知道女帝的事兒,現(xiàn)在認定王婉清就在這隊伍里,他自認一身本事不弱,還叫來了這么多人,完全的準備,絲毫不懼這三十幾人的隊伍。
而蕭黎,不是說她非要隱藏女帝的身份,可現(xiàn)在就算是她把女帝的身份亮出來,孔云飛怕是也不見得會信。
蕭黎是不會放人的,孔云飛也不會善罷甘休,這局面可不就尷尬了么。
孔云飛氣勢洶洶其實還有一個原因,他死死盯著馬車,怒聲道:“婉清,我知道你在里面,你一直不想嫁給我,還當眾逃婚,是不是因為里面這個奸夫?”
“你有本事為他逃婚,為什么不敢出來見我?”
“縮頭烏龜、王八羔子,有本事出來跟我單挑,拐人妻子,算什么英雄好漢?”
“錚!”
一把長刀從天而降,直接斬斷馬頭。
馬兒應(yīng)聲倒地,孔云飛直接從馬背上摔下來,連滾幾圈才躲開垂死掙扎的馬兒。
“少爺!”
“云飛!”
一眾人嚇得大驚失色,正要上前,卻見一個非??嗟哪腥怂查g出現(xiàn),一把拔起長刀,直接抵在孔云飛的脖子上。
孔云飛瞬間動彈不得,但特別有骨氣:“我可是嵩州太守之子,你敢傷我試試!”
兩邊都拔了刀,但因為孔云飛的命握在別人手里,一時間僵滯住了。
也在這時,一道清冷的聲音帶著笑意從馬車里傳來。
“崇州太守之子,真是沒見過。”
“把人帶過來?!?/p>
戎擎立刻揪住人的領(lǐng)子,把人往馬車旁邊提,孔云飛想要去到馬車旁邊,倒是一下子沒有反抗。
終于靠近馬車,就在孔云飛要準備動手的時候,馬車側(cè)邊的車門打開了。
三尺的車門一開,足夠讓人將里面的情況一覽無余。
馬車里坐著一位絕美英氣的女子,一手拉著書冊,姿態(tài)閑適從容,氣質(zhì)慵懶貴氣。
旁邊有個粉衣的侍女,正在為她煮茶添香。
孔云飛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剛剛那到聲音是女子的聲音。
只見她緩緩看過來,目光帶著從上至下的睥睨輕蔑,上下打量他兩眼,冷嘲輕笑:“崇州太守之子就能隨便攔人馬車,仗勢欺人了?”
旁邊的侍女拿出一個令牌舉出來,冷冰冰的看著他:“你可認得這個?”
那鄙視的眼神,像是他要是認不出來就是蠢透了一般。
孔云飛看了眼,白玉的令牌,上面雕刻了‘玄陽’兩個字。
就算不認得玉牌的材質(zhì),但也絕對不會認不得‘玄陽’兩個字代表什么。
侍女高傲的昂著下巴:“我家主子可是女帝陛下的手帕至交,絕無僅有、僅此一人?!?/p>
蕭黎緩緩將書本放下:“孔少爺剛剛說什么來著,要將我這馬車劈開,不知我所犯何罪啊?”
孔云飛看到馬車里居然是女子,也沒有王婉清的身影,氣焰已經(jīng)消了不少。
“你昨晚見過王老爺子?”
蕭黎:“見過,怎么了?”
孔云飛:“你見他做什么?”
紅月呵斥:“我家主子見誰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蕭黎漫不經(jīng)心的看他一眼:“王大人知道我要路過這里,讓我為她帶一封家書?!?/p>
頓了頓,解釋了一句:“朝中唯一女官,王憶竹王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