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發(fā)現(xiàn)韓非和江少卿蹲在雞窩旁,鬼鬼祟祟的,不知道在做什么?”
“雞窩?”江若璃一臉嫌棄,“該不會是在祭奠那只死去的雞?還怪有良心的嘛!”
“也許吧,我也沒仔細看?!碧凭凭仆蝗恢逼鹕?,抱著枕頭,湊近江若璃,“我剛才看到白靜了,她來找你做什么?”
“她能做什么?挑釁唄!”
“挑釁你?那她還真是不自量力,居然敢挑釁最厲害的璃姐?!?/p>
“哈?”江若璃氣笑了,“那我是不是應(yīng)該夸你,把我的地位捧的這么高?”
“夸獎就不用了吧?”
“說你胖你還喘上了!”江若璃拍了拍她的腦袋,“敢跟我江若璃搶男人,她還沒這個資格!”
唐酒酒朝她瞪眼,然后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她身邊,腦袋直接靠在她肩膀上,“阿璃,我們說好的,不能沉迷男色,等你老了,我們要一起去養(yǎng)老院,我每天推著輪椅上的你,帶你曬太陽,然后讓你看我跟老頭跳舞。”
江若璃皺眉,“為什么不是你坐輪椅,看我跟老頭跳舞?”
“因為真正的友誼是你多年智障,而我對你不離不棄??!”
“唐酒酒?。?!”江若璃推開她的腦袋,叉腰站在她面前,咬牙切齒地盯著捧著肚子大笑的人,來回走了幾步,然后彎腰湊近她,將對方直接逼到墻角,“什么時候小嘴變得這么伶牙俐齒?嗯?是不是又背著我在外面偷偷養(yǎng)狗了?”
“大概是”唐酒酒長睫毛顫了顫,小聲說,“被你傳染了?”
江若璃挑起她的下巴,建議道,“那下次方皓對你做什么的時候,你能不能這樣懟回去?!?/p>
“懟他?”
唐酒酒拼命搖頭。
“我不敢!”
方皓的性子喜怒無常,萬一惹他不高興,分分鐘可以把你綁上手術(shù)臺解剖了。
看到唐酒酒這么排斥方皓,江若璃嘆了口氣,低下身抱住她,“算了算了,等姐妹攢夠錢就帶你離開,到時候給你找108個男人,讓你天天都不帶重樣,夜夜笙歌?!?/p>
聽著好姐妹的話。
唐酒酒感動的想哭。
可不知道為什么,心里卻空蕩蕩的,她想起那天晚上,方皓喝了酒,眼里流露出的那份帶著憤恨的期待,他還說唐酒酒你為什么不遵守約定?
約定?
他們什么時候有過約定?
喝太多,糊涂了?
唐酒酒垂下眼眸,摒棄腦子里胡亂的想法,算了,江若璃說的對,她們必須要盡快離開,不然等萬人迷女主出現(xiàn),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。
她們的未來在遠方,不能跟男人糾纏不清。
兩人洗漱完。
煤油燈被吹滅。
唐酒酒往江若璃身上湊了湊,“抱抱!”
江若璃一邊嫌棄一邊將她摟在懷里,“酒酒,你說霍行舟和方皓是不是知道我們要逃跑?”
“為什么這么問?”唐酒酒不解。
“女人的第六感?!?/p>
她總有種預(yù)感。
霍行舟好像已經(jīng)知道了她的計劃,而且在試圖挽留她。
可能嗎?
想想又覺得不可能!
他圖什么?
愛情?
好感值連及格線都沒達到,哪來的愛呢?
“不可能,方皓要是知道我的計劃,早就把我關(guān)起來了?!碧凭凭颇X袋靠著江若璃的肩膀,打著哈欠蹭了蹭,“是你太敏感了?!?/p>
“哦!”
江若璃轉(zhuǎn)頭看了眼唐酒酒,月光從窗外灑進來,將唐酒酒的面容襯得像只單純無害的小白兔,她拉了拉被子,伸手抱住她。
“實在不行,我們再做一個備用的逃跑計劃。”
“要這么專業(yè)嗎?”
“廢話!”江若璃伸手彈了下唐酒酒的腦門,“霍行舟什么人?方皓又是什么人?他倆可不是隨便能糊弄的男人,搞不好還沒離開家門就被抓回去了,前功盡棄!”
“可我好困,明天再想行不行?”
唐酒酒瞇著眼睛,直打哈欠。
“那你睡吧?!苯袅呐乃拔易约合?。”
“嗯。”
夜色深邃,微風輕輕拂過,窗外樹影婆娑。
江若璃感受著好姐妹的氣息,將腦袋靠在她身上。
如果沒有這次意外的穿越,她們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順利畢業(yè),說不定已經(jīng)拿到心儀的offer,懷揣夢想,一起為未來奮斗。
何至于會被困在這里。
但無論如何,好姐妹都會不離不棄。
“酒酒,你知道嗎?其實我奶奶也有一個閨蜜。
那天,在她的葬禮上,我看到李奶奶拄著拐杖,看到靈柩,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,她還說,“這死老太婆,居然用的是楠木棺材。”
她們從小一起長大,什么都要比一比。
去地里割豬草,比誰割的多,去雞窩拿雞蛋,比誰家的雞下的蛋大,家里蒸窩頭,比誰家的窩頭好吃
后來鬧饑荒,老百姓沒糧食,只能啃樹皮,她們嘴上罵著對方,私底下卻偷偷給對方存了口糧。
再后來,奶奶病重,看到李奶奶來,硬是擠出一句話,“這回你比不了了,我得先走一步了。”
說完,還嘴貧一句,“比了一輩子,只有這件事我希望你贏?!?/p>
當時李奶奶沒說話,直接走了。
沒多久,她拿來一對鐲子,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只戴在奶奶手上,說,“死老太婆,到了下面別急著走,等等我,不然以后找不到你,還有謝謝你照顧了我一輩子?!?/p>
奶奶走的那天,我們給她換了壽衣,唯獨沒有拿下鐲子。
過了幾年,李奶奶也走了,她走之前囑咐兒女,把那只鐲子戴著,誰也不許摘。
寶,就算回不去,我也會保護你一輩子?!?/p>
對她們來說,任何男人都比不上她們的友誼。
男人來來去去。
閨蜜卻是永遠的。
唐酒酒嘴巴嘟囔了一下,好像是在對她回應(yīng)。
江若璃慢慢閉上眼睛。
萬籟俱寂,只剩下遠處的犬吠和近處的樹葉聲。
也對,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人對你好,都是上天送給我們最好的禮物。
第二天。
天剛蒙蒙亮。
江若璃悠悠轉(zhuǎn)醒,幫身旁踢被子的唐酒酒掖了掖被子,剛想睡個回籠覺,突然聽到院子里傳來張老太的尖叫聲。
“我的雞?。?!我的雞怎么全死了??。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