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城醫(yī)院。
VIP病區(qū)。
等江若璃睡著,唐酒酒輕手輕腳出了病房。
霍行舟等在病房門口,見她出來,掐了煙,“她怎么樣?”
“剛睡著?!闭f完,看向另一側(cè)的容祁,“你們都回去吧,反正留在這里也沒用?!?/p>
兩人都沒動。
沉默片刻。
唐酒酒鼓足勇氣,開口問,“容祁,你到底是誰?”
容祁靠著墻,單手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(jī),側(cè)眸,看著自己小妻子失望的眼神,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。
“果然是你”
唐酒酒似乎早有預(yù)料,只是聲音有些顫抖,扭過頭,吸了吸鼻子。
“酒酒,你聽我解釋?!狈金┳哌^來,握著她的肩膀,語氣不像以前那么強(qiáng)勢,反而帶著些小心翼翼,“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?!?/p>
“我知道你不喜歡那樣的生活,是我錯了,原諒我行嗎?”
熟悉的聲音勾繞在耳邊,不知道為什么,唐酒酒覺得心尖涌起一股委屈,她想不出任何理由,能讓方皓這么高傲偏執(zhí)的男人放低身段,用另外一種身份來討好她。
“怎么不說話?”
“你想讓我說什么?”唐酒酒側(cè)身躲開他的觸碰,聲音悶悶的。
方皓聽著她略帶委屈的聲音,嘆息了聲,“酒酒,你說過你很愛我的,反悔了?”
唐酒酒沉默。
腦子有病才會愛上你這種變態(tài)!
兩人隔著半米的距離沉默了將近一分鐘,方皓不敢強(qiáng)迫她做什么,手指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,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,“你沒有摘掉戒指,就表示沒有背棄我們之間的承諾,我們還是夫妻對嗎?”
他言外之意,唐酒酒你是愛我的。
唐酒酒不想在這里跟他討論沒有意義的話題。
扯開他握著自己手臂的手,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方皓抬手揉了揉眉心,在她離開前,一把攬著她的腰,將她拽進(jìn)隔壁的休息室。
兩人靠的很近。
呼吸間都是曖昧的氣息。
唐酒酒低著頭,用力推他,“方皓你想做什么?我說了我不喜歡被強(qiáng)迫,你還這樣!”
是抱怨,是嬌嗔,更多的是怨氣的埋怨。
方皓心尖被她嬌軟的抱怨聲撓的刺痛了下,隨即是刺痛后蔓延開來的酸漲感,她覺得他是在逼她,逼她離開,逼她假死逃生。
媳婦明明就在眼前,卻又跟他好像隔了很遠(yuǎn)的距離,是真的很難受,難受到連每一口呼吸都像被凌遲。
心臟處涌出很多復(fù)雜的情緒。
“酒酒?!?/p>
方皓用手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頭,女孩眼睛清澈如泉,眼角微微泛紅,他記得以前欺負(fù)她的時候,她總是會委委屈屈地控訴,說,“方皓你輕點(diǎn),疼”
他承認(rèn)他混蛋,可唐酒酒每次喊疼,那副淚眼婆娑的可憐樣,只會激發(fā)他體內(nèi)更強(qiáng)大的欲望。
方皓覺得自己不算過度的人,但每次都會被她惹的欲火焚身。
視線再次落在她脖頸的傷口處。
傷口已經(jīng)被護(hù)士處理過,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劃痕。
他心疼道,“對不起,都怪我沒保護(hù)好你。”
唐酒酒扭過頭。
方皓盯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垂,開口,“我想向你道歉,也想好好跟你一起生活,請你留在我身邊可以嗎?”
唐酒酒眼角狠狠跳了下,緊接著是心臟。
明明當(dāng)初最愛強(qiáng)迫她,如今卻在用卑微地語氣祈求她原諒,到底是她瘋了?還是方皓瘋了?
她微微擰眉,回頭與男人漆黑的眼眸對視,不明白這人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。
兩人無聲沉默。
唐酒酒假裝妥協(xié),“你能不能先放開我?”
她以為方皓會放手,然而男人捏著她下巴,以一種強(qiáng)勢不容拒絕的姿勢,吻上了她的唇。
鼻尖相抵,灼熱氣息交纏。
唐酒酒惱怒地瞪大眼睛,盯著近在咫尺的臉,小心臟砰砰亂跳,一時間竟忘了要反抗。
然而方皓也只是淺嘗,很快便放開她,盯著她紅腫的嘴唇,“除非你答應(yīng)我,不會再離開?!?/p>
唐酒酒有些惱,“這就是你所謂的道歉?方皓,你真的有后悔過嗎?”
“對,我后悔?!狈金⑺г趹牙?,貪婪地吮吸著唐酒酒身上熟悉的香氣,“后悔當(dāng)初對你做的一切,我現(xiàn)在只想跟你重新開始?!?/p>
唐酒酒大無語:“”
他這幅虔誠的態(tài)度,再加上這張臉,要是換做其他女人,相信沒人會拒絕。
如果說霍行舟是男妖精,那方皓就好比罌粟,他總是能讓人為之著迷,而唐酒酒需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,不能再輕易落入他的圈套。
不管他現(xiàn)在表現(xiàn)的多后悔,姿態(tài)有多低。
說不定哪天又會變回原來的模樣,偏執(zhí)陰暗,把她當(dāng)作寵物一樣玩弄。
“不信我?”瞧著她不說話,男人低沉著聲音問她。
唐酒酒很直接,“方皓,道歉不是說一句兩句對不起,就能被輕易原諒的。”
方皓愣了下,隨即低低笑了。
“那一百句?一千句?一萬句夠不夠?或者你也把我關(guān)起來,讓我跪著道歉,想怎么折磨我都行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神經(jīng)??!
這個男人真的是腦子有問題。
男兒膝下有黃金。
她可沒那么無聊,陪他玩這種變態(tài)游戲。
“那夫人是什么意思?設(shè)計(jì)那個籠子的初衷,是擔(dān)心你會離開我,想嚇嚇你,除了那一次我后來再也沒有想過要把你囚禁起來?!?/p>
這話倒是像在向她解釋。
唐酒酒心臟顫了下,掙扎著想從他懷里出來。
方皓緊緊箍著她的腰,不放手。
“酒酒,不管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當(dāng)初的約定,以后我都不會再強(qiáng)迫你了”
唐酒酒抬眸看他,濕漉漉的眼里帶著疑惑不安,她抿了抿紅唇,“什么約定?”
“想聽嗎?”
方皓給她一個溫和的笑容。
剛要開口,手機(jī)響了,是江若璃打來的。
唐酒酒‘嗯’了一聲,掛斷電話,“阿璃醒了,護(hù)士說她情緒不穩(wěn)定,我先過去看看她?!?/p>
“酒酒?!?/p>
唐酒酒回頭,方皓握著她的胳膊,輕聲說,“你能不能別插手霍行舟和江若璃之間的事,他們的問題讓他們自己解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