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不讓顧老爹偏袒顧嘉寧,溫竹卿將紙交給了村支書。
“這紙上寫的,就是我剛所說的內(nèi)容,你們可以找顧嘉寧的筆跡對比一下,就知道了?!?/p>
包山雁蹙眉,看到那紙條,在思索著要不要去搶過來,要是她和顧嘉寧的計劃敗落,那她也沒辦法好過。
但只一瞬,她就否定了。
那是顧嘉寧惹出來的,之前她就提醒過顧嘉寧不要留下把柄了。
如果還是被溫竹卿抓住把柄,那就是顧嘉寧蠢了。
而且,哪怕顧嘉寧被揭穿了,她也可以否認(rèn)她和顧嘉寧的關(guān)系和計劃。
不過……
包山雁掃了顧嘉寧一眼,見后者神色淡定,她想,難道這里面有什么玄機不成?顧嘉寧之前是蠢,但自從上次跳河被撈起來后,她似乎變聰明了。
或許……
和包山雁一樣,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張被村支書接過去的紙上。
顧老爹也有些嘀咕,這溫知青說得信誓旦旦,該不會真的是閨女寫的吧。
作為老爹,他可是知道,自己閨女之前是真的喜歡溫知青的。
說實話,被眾人注視著的村支書也有些忐忑。
不過,他還是緩緩打開了紙。
當(dāng)打開的那一刻,村支書臉色變了。
那表情有些不好說,就是有些古怪,讓人看不明白。
在他身旁的顧老爹湊過去一看,這不看不知道,一看,也是村支書一樣,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。
“村支書,那上面寫的是不是和溫知青說的一樣啊?!?/p>
“那是不是就是顧嘉寧的字跡?”
“村支書,你們可不能因為顧嘉寧是你們的族親,就包庇她吧?!?/p>
“是啊,是啊?!?/p>
知青們紛紛叫囂著。
村支書看著這些叫囂的知青,臉都黑了。
之前這些人一個個喊著累和辛苦,現(xiàn)在看,這聲音不是挺大嘛,有那么大的聲影,證明身體也不錯。
那之后就能給他們多安排一些活了。
畢竟他們說的那么好,是下鄉(xiāng)來建設(shè)的,怎么能不給他們一個好好建設(shè)的機會。
村支書冷哼了一聲,將紙展開,遞到了溫竹卿面前,“溫知青,你怕不是見我老了,就隨便拿一張紙來哄我吧?這上面哪里有什么字?!?/p>
“大家也看看,這紙上什么都沒有?!?/p>
知青們第一時間望過去,確實正反兩面,都是空白,一個字都沒有。
而此時,最難以置信的就是溫竹卿了,此時的溫竹卿終于多了幾分慌亂。
他接過紙,反復(fù)看,遠看,近看,可無論他怎么看,都是一個字都沒有,甚至連點字留下的印記都么有。
“怎么可能,這怎么可能!”
有那么一瞬間,溫竹卿都覺得昨天收到這紙條的事,是不是他出現(xiàn)的幻覺。
明明,昨天打開這紙條的時候,上面都是字,明顯就是顧嘉寧的筆跡,怎么現(xiàn)在那些字都消失不見了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
對了,這紙條有問題,那,那條下了藥捂住他的帕子呢。
溫竹卿將那條屬于包山雁的帕子遞給了恰巧趕到的老張頭。
“張伯伯,麻煩你幫我看看,這帕子上面肯定還有藥物的殘留對吧?!?/p>
包山雁挑眉,這帕子,她捂住溫竹卿后,就被她丟到了地上,沒想到居然被溫竹卿撿了去。
不得不說,哪怕是在那樣被算計得失身的情況下,溫竹卿依舊理智得可怕,還能惦記著拿這帕子當(dāng)證據(jù)。
不過,此時的包山雁并不擔(dān)心。
尤其是在那張可能寫了顧嘉寧字跡的紙,變成白紙后。
她就知道,肯定是顧嘉寧所為。
所以,顧嘉寧也不可能在這帕子上留下把柄。
事實上也確實如此。
老張頭拿過帕子,先是仔細湊近看了看,又低頭聞了聞,隨即道:“溫知青,很抱歉,我并沒有在這上面看到或聞到任何藥物殘留的痕跡?!?/p>
“你們也可以看看,聞聞。”
周圍的人也接了過去。
這帕子一看,就是一條干凈的帕子,并沒有其他痕跡,聞著的話,也沒有什么味道。
等到帕子再回到溫竹卿手里,看著手里這條干干凈凈,沒有一絲雜質(zhì)的帕子,溫竹卿知道,他的辯解失敗了,她所謂的證據(jù),根本就不存在。
他的肩膀耷拉下來,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。
包山雁眼睛一亮,給了自家老娘一個眼神。
包英子馬上意會到了,立馬雙手叉腰,氣勢全開,“大家都看到了,這溫知青說是顧家丫頭和我家閨女設(shè)計他,可他根本就拿不出證據(jù),總不能就憑他一張嘴就說了算吧。”
“我不管,溫知青,我現(xiàn)在就要你一句話?!?/p>
“你到底是要入贅我們包家,還是要我去報警,去告公社,說你耍流氓,你看著辦吧?!?/p>
這話,那些知青們也不敢言語了。
沒辦法,誰讓溫竹卿欺負(fù)了包山雁是事實,還被當(dāng)場逮住了,他又拿不出證據(jù),只能算他倒霉了。
溫竹卿低垂著頭,捏著帕子的手緊緊攥在一起,好半晌,才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,“我入贅?!?/p>
包英子滿意了,包山雁也高興了。
“這不就得,我看三天后的日子不錯,就定在三天后吧?!?/p>
“大家伙,到時候都來吃席,參加我家雁子和溫女婿的喜宴啊?!?/p>
在包山雁歡天喜地招呼著大家到時去吃席時,沒有人看到溫竹卿低垂著的頭下,猩紅的一雙眼。
今天,是溫竹卿一生中最恥辱的時候。
他選擇了暫時妥協(xié),但,他不會永遠妥協(xié),時機一到,他會全部還回去了。
村民們見熱鬧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也都紛紛了離開了。
顧嘉寧也想帶著盛澤錫離開,不曾想,溫竹卿卻快步來到了她的面前。
一雙泛著紅的眼睛,緊緊凝視著她,“顧嘉寧,你告訴我,這紙條,這帕子,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顧嘉寧被溫竹卿突然地阻攔和那雙泛紅的眼嚇了一跳,盛澤錫眼疾手快將她拉到了身后,對上了溫竹卿。
身高有一米九多,比一米八的溫竹卿還要高的盛澤錫,居高臨下,瞇起眼睛看溫竹卿,眼底帶著危險,“這位知青,你想對我的妻子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