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眠藥的作用,這覺梁含月睡的很安穩(wěn),一覺睡到半夜,連晚餐都沒起來。
靳言臣叫了她好幾次都沒醒。
等她醒過來,靳言臣摸了摸她的額頭,“沒事吧?”
梁含月睡眼惺忪,聲音都帶著一股慵懶。
“沒事啊?!?/p>
剛剛睡醒,臉頰泛紅,微微翹起的唇瓣紅潤有光澤,看得靳言臣喉嚨發(fā)緊,沒忍住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下。
梁含月腦子暈乎乎的,看向他的眸光都迷迷瞪瞪的,莫名帶著幾分可愛與萌點(diǎn)。
靳言臣摸了摸她的頭,“叫你起來吃晚餐怎么都叫不醒,差點(diǎn)就把燕川叫來了?!?/p>
他沒說擔(dān)心,可是神色和每個字都透著擔(dān)心。
梁含月心底一軟,已經(jīng)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有人是打從心底里在關(guān)心自己。
“我沒事,就是睡得沉了一些?!?/p>
靳言臣捏了下她的鼻尖,“下次不準(zhǔn)再吃這么多安眠藥了。”
梁含月彎唇,“好?!?/p>
“起來吃東西?!苯猿祭饋沓詵|西。
傭人們上完菜就下去了,餐廳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靳言臣沒有吃夜宵的習(xí)慣,坐在一旁幫她端茶遞水,照顧的無微不至。
梁含月胃口淺,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,“人找到了嗎?”
靳言臣搖頭,“應(yīng)該是有人故意將她藏起來了?!?/p>
“你猜會是誰把他藏起來了?”梁含月抬眸問他。
靳言臣豈會不知道她想說什么,“不是顧家,據(jù)我所知,顧家的人現(xiàn)在也到處在找她?!?/p>
“不是顧家,那會是誰?”梁含月黛眉輕輕蹙起,垂眸思索。
“不管是誰,我都會找出來?!苯猿祭鹚氖?,“相信我。”
梁含月點(diǎn)頭。
靳言臣:“要不要再睡會?”
梁含月?lián)u了搖頭,猶豫了下,問:“顧景沉醒了嗎?”
靳言臣眸色不動聲色的沉了沉,薄唇輕啟:“一個小時前醒了十分鐘?!?/p>
梁含月點(diǎn)了下頭,既然人醒了想來不會有什么大問題。
靳言臣睨了她一眼,“要不要送你去醫(yī)院?”
“去醫(yī)院做什么?”
“你不想去探望他?”靳言臣心里雖然不爽,但她要是真想去,自己也不能綁住她的雙腿不讓她去。
“他既然醒了那就沒什么大礙,明天等他狀態(tài)好點(diǎn)再去道謝也不晚?!绷汉律裆届o,是真的一點(diǎn)也不著急去醫(yī)院看望顧景沉。
靳言臣心情稍微好一些,“那你打算做什么?”
“你沒聽秦以深說?要是我回組的狀態(tài)不對,他不會放過我的。”梁含月撇了下嘴,“當(dāng)然是看劇本,背臺詞?!?/p>
她可不想當(dāng)眾被秦以深罵。
靳言臣薄唇輕啟,“他敢!”
梁含月沒有理會他,起身上樓回臥室發(fā)現(xiàn)手機(jī)上有很多未讀消息。
除了陳沐陸笙笙他們,還有盛云曦的……
梁含月一一回復(fù),至于盛云曦的信息,她當(dāng)做沒看到。
回完消息,她就繼續(xù)看劇本,寫筆記。
上午去醫(yī)院探望顧景沉,在醫(yī)院旁邊的水果店買了一籃水果拎著,還有一箱紅棗牛奶。
顧景沉昨晚醒了一次,早上再次醒過來精氣神好很多,沒有在病房看到梁含月,眼底明顯閃過失落。
顧容回簽好文件遞給秘書,起身扣好西裝扣子,淡聲道:“昨晚你從搶救室出來人家就回去了,還指望人家徹夜不眠守著你,癡人說夢。”
“哥?!鳖櫨俺琳Z氣無奈的喊了一聲,想到什么又問:“找到時雨了嗎?”
“暫時還沒有?!鳖櫲莼卣碜约旱囊滦?。
“她怎么會跑出來?”顧景沉疑惑道:“是不是有人故意利用她對付月月?”
月月?叫的真夠親熱的,可惜他還不知道他的月月已經(jīng)跟靳言臣滾到了一起。
“哥,你能不能——”
顧景沉的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,“不能?!?/p>
“我還沒說完?!鳖櫨俺撂撊醯穆曇衾飶浡粷M。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?!鳖櫲莼孛柬淝?,“我很早就說過,她是個麻煩留不得,是你非要留下她。如今她鬧出這么多事,你還想保她,是想讓整個顧家為她陪葬嗎?”
顧景沉知道他說的都是對的,只是心有不忍。
“終究是我們對不起人家?!?/p>
顧容回沒有他那菩薩心腸,“沒有什么對不對得起,不過是各取索取的交易罷了,是你婦人之仁了。”
顧景沉沒有反駁。
“好好休息,最近別再給我鬧出什么幺蛾子,否則我饒不了你?!?/p>
顧容回扔下最后的警告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一拉開病房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梁含月,不陰不陽道:“梁小姐,還真是早啊?!?/p>
對這個曾經(jīng)差點(diǎn)成為自己弟妹的女人本是無感的,甚至覺得她有些可憐,要陷進(jìn)顧家這個沼澤里,但是顧景沉一而再的為她受傷,她又跟靳言臣糾纏不清,心里多少有些情緒。
眼下面對她,自然沒什么好話。
梁含月輕聲回答:“不及顧總?!?/p>
顧容回意味不明的笑了下,提步就走。
梁含月拎著東西走進(jìn)病房,顧景沉本來還心情低落,看到她時眼神瞬間一亮,嘗試著爬起來,“月月……”
“你身上有傷,還是躺著吧。”梁含月走到病床前放下東西。
她能來顧景沉心頭就已經(jīng)抑制不住的歡喜,看到她拎那么重的東西,心疼道:“你來就好,拎這么多東西,多重啊?!?/p>
梁含月拉下椅子坐下,“探病空手不禮貌?!?/p>
要不是出于禮貌,她也不想拎這么重的東西。
顧景沉才不在意她買的東西貴不貴,有沒有心意,哪怕現(xiàn)在梁含月在路邊隨便撿片樹葉來,他都覺得是香的。
“其實(shí)我沒什么事,你不用一大早跑過來,昨天嚇壞了吧?!?/p>
梁含月沒有回答,而是認(rèn)真道:“顧景沉,謝謝你昨天挺身而出救我。”
顧景沉:“月月,你不用謝我,其實(shí)我……”
話沒說完,耳邊就響起了她沉靜的聲音,“如果下次發(fā)生同樣的事情,我希望你能選擇視而不見。”
嘴角的弧度,原本就失血的臉色越發(fā)的蒼白,沒有一絲血色,就連眼神都變得失落無比,“月月,你……”
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