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以深見此也不勉強,跟她打完招呼就先去看朋友了。
靳甜看著他的背影,想到媽媽的話,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黯然。
曾經(jīng)年少喜歡的人,哪怕不再喜歡了,但每次提及又怎么會無動于衷呢。
只是強扭的瓜不甜,她明白這個道理。
鐘佳麗見她不愿意提梁勁風的事也不再多說,只是問自己是什么情況。
靳甜猶豫了下還是告訴她真相。
鐘佳麗愣住了,好一會反應過來已經(jīng)淚如雨下,“我、我怎么這么命苦啊……我這輩子也沒做什么壞事,怎么就得腦瘤了……”
靳甜握住她的手,安慰道:“醫(yī)生說了要先做切片確認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的,要是良心的動個手術切掉就好了?!?/p>
“要是惡性呢?”鐘佳麗哭訴道。
“不會的?!苯鹇曇艉V定,“你不也說了,你沒做過什么壞事,怎么可能會是惡性的?!?/p>
鐘佳麗滿眼淚水的看著她,“真的嗎?”
靳甜點頭:“當然!我相信一定是良性的,媽媽你對自己也要有信心!”
鐘佳麗吸了吸鼻子,深呼吸一口氣,“但愿如此吧?!?/p>
“別擔心了?!苯饠堉募绨虻溃骸傲嚎傉f從南城請來兩位這方面的專家,明天就到,再不行我去求大哥,讓他從國外請專家。”
鐘佳麗點頭:“好!”
第二天梁勁風請的專家一早就過來了,還是梁滕親自去接的。
靳甜看到梁滕和專家門很是感激,鞠躬鄭重的說:“謝謝,麻煩你們了?!?/p>
“小嬸,別這么客氣,都是一家人,應該的。”
專家們也知道她和梁勁風的關系,所以格外的客氣。
在看完鐘佳麗的所有檢查資料,聯(lián)合醫(yī)院的主治醫(yī)生會診,最后決定盡快給她做手術,腫瘤已經(jīng)壓迫到大腦神經(jīng),不管是良性還是惡性都必須盡快清除。
手術日期定下來,靳甜無比的緊張,反而是鐘佳麗冷靜下來了。
“我要是沒從手術臺上下來,那兩家美容院就由你繼承了,你記得要好好經(jīng)營,等你哥出來,你也要好好照顧他。”
“媽?!贝丝探鹨呀?jīng)不想計較她的偏心了,“你別說這樣的話。手術一定會成功的!”
鐘佳麗笑了笑,“我說萬一嘛!我覺得梁勁風挺好的,你要是愿意就試著處一處,實在不行你離婚,他給你的錢也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。”
靳甜沒有說話。
“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偏心,但你哥出事了,他的下半輩子算是毀了,你說我能不更擔心他嗎?”鐘佳麗苦口婆心道。
靳甜:“他沒出事前你也偏心他?!?/p>
“你要是為聯(lián)姻的事怨我,那可真冤枉我了!”鐘佳麗長呼一口氣,“那是你爸的意思,你說我能拗得過他嗎?”
“你哥是有錯,但他現(xiàn)在不都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了么?!?/p>
鐘佳麗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:“我去看過你哥幾次,他在里面過的很不好,總是被欺負,性子被磨沒了,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。”
靳甜明白她的意思,“我答應你,只要他出來好好做人,不干壞事了,我保證不會不管他的。”
鐘佳麗這才露出笑意,“有你這話媽媽就放心了。就算我不在了,以后你們兄妹倆相依為命,我就是死也瞑目……”
“媽!”靳甜實在不喜歡她說這話。
“好了我不說了?!辩娂邀愌鄣组W過一抹落寞。
嘴上說著放心,但心里又怎么會真的放心。
手術的前一天,靳言臣和梁含月過來探望鐘佳麗。
這是沖著靳甜的面子,否則根本就不會來。
梁含月讓她放寬心,她大伯請來的專家在國際上都是出名的,一定不會有事的。
靳言臣也表態(tài),靳甜有他在,不會受欺負的。
鐘佳麗很感謝他們,也將靳甜托付給他們了。
手術是第二天一早,他們沒有久留就回去了,讓她早點休息。
靳甜緊張的一晚上一睡,第二天送鐘佳麗到手術室門口,拉著她的手不舍得放。
“媽,你一定會沒事的,你會沒事的!”
鐘佳麗嗯了一聲,護士就將他們分開,讓家屬在外面等著。
靳甜看著她被推進去,手術室的門關上了,滿眼的焦急與不安。
一開始她還坐在椅子上等,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,她越來越擔心,急躁不安。
起身走來走去。
忽然手術室的門開了,一個護士端著盤子走了出來。
她急忙走上前問,“我媽媽怎么樣?”
“患者的手術還沒有結(jié)束?!弊o士神色急切道:“我現(xiàn)在要送樣本去檢驗,請你耐心等待?!?/p>
靳甜聞言不敢耽擱她,只能再次看向手術室,眼神里充滿乞求:老天爺,請你一定要保佑我媽媽沒事。
手術還在繼續(xù)。
靳甜已經(jīng)走不動了,雙腳發(fā)軟,直接靠在墻壁上緩緩蹲下身子。
腦子里已經(jīng)把所有最壞的結(jié)果都想了一遍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雙腿都蹲麻了,最后沒有知覺了。
她紅著眼眶看著手術室的門,滿眼的期望。
緊閉的手術門再次打開,走出一個護士,她剛要起身雙腿一軟,直接雙膝狠狠的磕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疼的冷汗涔涔。
不等她抬頭尋求抱住,忽然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將她包裹住了。
抬頭就看到男人俊朗又流暢的下頜線,漆黑的眸子沉靜如水。
靳甜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?
不等她開口,梁勁風小心將她放在椅子上,蹲下身子卷起她的褲腿時,不忘抬頭溫聲詢問,“我看一下?!?/p>
靳甜暗暗吞咽了下,沒有說話,視線看向離開的護士。
好像是另外一個手術室的。
梁勁風看到她白皙的膝蓋上磕出一塊淤青,“疼嗎?”
靳甜回過神來,搖了搖頭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公司那邊的事忙完了,聽說你母親今天手術,我過來看看?!?/p>
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她,她年紀小又是個女孩子,遇到這樣的事怎么能不慌神。
自己既然是她名義上的丈夫,自然是該幫她分擔。
靳甜心里滿是感動,“謝謝你。”
梁勁風將她的褲腳放下,“手術進行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