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會結(jié)束,三個人一起離開。
秦以深主動道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……”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。
“剛好有事找言臣。”
梁含月聞言不再堅持。
秦以深看向顧景沉,“走了?!?/p>
顧景沉插兜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看著他們上車離開。
秦以深這個人最看重兄弟情義,所以哪怕是再愛梁含月也不會跟他們決裂,所以自己能跟他和解,但與靳言臣不行。
轉(zhuǎn)身要走的時候,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:“顧二少,有沒有興趣聊一聊?”
梁含月和秦以深一起進(jìn)屋,看到坐在沙發(fā)上的靳言臣和陳沐,愣了下。
“你大晚上怎么跑來了?”梁含月好奇。
陳沐放下茶杯,起身道:“你不是讓我給你物色保鏢,人帶來了?!?/p>
梁含月歪了下頭,順著他們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站著的人。
目測一米六都不到,留著齊劉海黑長直發(fā),可愛的娃娃臉,一雙大大的眼睛透著大學(xué)生的清澈,穿著一件碎花裙,完全是一個洋娃娃的模樣。
“你確定?”梁含月不是有歧視,只是看她纖細(xì)的四肢跟自己沒差多少,真的很懷疑她真的能保護(hù)自己嗎?
陳沐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我百分百確定?!?/p>
靳言臣招呼秦以深坐下,吩咐道:“老何跟她過兩招?!?/p>
“好?!笔卦陂T口的老何走進(jìn)來。
靳言臣怕他下手沒個輕重,把人打廢了,叮囑了句:“守著點(diǎn)?!?/p>
“好嘞?!崩虾尉砥鹨滦洌眯Φ难凵窨聪蛐√}莉,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里,“來吧?!?/p>
她站著沒動,側(cè)頭看向陳沐,“打傷了不用我賠醫(yī)藥費(fèi)吧?”
清脆脆的聲音天真的毫無殺傷力。
陳沐:“……”
梁含月被逗笑了,“你放心,要是你真能把他打到住院,醫(yī)藥費(fèi)我賠?!?/p>
聞言,她這才放心下來,看向老何說:“那你來吧?!?/p>
“人小口氣倒不小?!崩虾芜鹑^就朝著她攻去。
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就在所有人都為她捏一把冷汗的時候。
老何“砰”的一聲,狠狠摔飛在地上,甚至還滑了好幾米。
“……”
偌大的客廳安靜的落針可聞。
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,不知道發(fā)生什么事了。
他們都沒看清楚,老何怎么就摔飛了。
偏偏當(dāng)事人之一還扭過頭再次確認(rèn):“真不用賠醫(yī)藥費(fèi)吧?”
老何強(qiáng)忍著劇痛站起來,“你瞧不起誰呢?剛剛是我沒準(zhǔn)備好,再來一次……”
她像是沒聽到老何的話,眸光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水果盤,忍不住咽了下口水。
秦以深看出她的想法,起身端起水果盤遞給她:“吃吧?!?/p>
“謝謝?!彼鹚P抓起可口的櫻桃吃起來,這才看向老何,“不了,你打不過我?!?/p>
老何氣的一口老血差點(diǎn)噴出來。
恥辱,簡直是奇恥大辱。
梁含月對她來了興趣,笑著問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小?!彼聪蛄汉滦χ卮?,“蘇小小,我媽媽說我生下來的時候小小的一個,所以就叫我小小?!?/p>
梁含月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你愿意當(dāng)我的保鏢嗎?”
蘇小小回答的很爽快:“愿意,他說給五位數(shù)的工資,還給我交社保。”
她的話惹來幾個人的忍俊不禁。
“你們真的會給我買社保吧?”蘇小小再次確認(rèn)地詢問。
梁含月在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出渴望,“你為什么這么想要買社保?”
甚至超過了對工資的渴望。
“因為京城要買滿三年社保才有資格買房?!碧K小小郁悶道,“我想給媽媽買房子?!?/p>
原來是為了給媽媽一個家。
“你有錢買房子嗎?”梁含月問。
“沒有?!碧K小小回答,“但我只要再存五年就一定能給媽媽買房子了?!?/p>
梁含月微微點(diǎn)頭,跟陳沐說:“就她了,記得給小姑娘買社保?!?/p>
“知道了,我們又不是包皮公司?!标愩逭f完沖著蘇小小道:“明天來公司辦理入職手續(xù)。”
說完又看向坐在沙發(fā)上的靳言臣,“沒別的事,靳總我就先回去了?!?/p>
靳言臣“嗯”了一聲,揮手讓他去吧。
梁含月和蘇小小添加了聯(lián)系方式,等她辦理好入職手續(xù)就能正式上班了。
知道她住的遠(yuǎn),晚上回去不方便,特意讓人送她。
秦以深等他們的事情處理好,這才看向靳言臣:“有空聊聊?”
靳言臣沒說話,而是看向梁含月,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。
梁含月緋唇輕挽,“你們聊,我先回房間?!?/p>
靳言臣:“去書房?!?/p>
秦以深點(diǎn)頭,跟著他坐電梯上樓。
梁含月不知道他們聊什么,靳言臣回房間已經(jīng)是一個小時后了。
她坐在床上,聚精會神看著電腦里的文檔。
靳言臣走到她身邊坐下,“看什么這么認(rèn)真?”
“下一個項目的投資計劃。a”
靳言臣試探性地問:“要不要我投點(diǎn)?”
“不用,已經(jīng)談的差不多了?!绷汉聦⑽臋n保存,側(cè)頭看他,煙眸看著他仿佛在說:你別做夢了。
靳言臣嘆了一口氣,“女朋友賺錢不帶我就算了,還要防著我,真是讓人傷心?!?/p>
梁含月被他逗笑了,“這幾個項目我自有打算,你那份再等等。不會讓你的錢花不出去?!?/p>
“好?!苯猿嫉皖^親了親她的臉蛋,“那以后就麻煩梁總帶我賺錢了。”
梁含月嗔了他一眼,放下筆記本翻身抱住他,“睡覺?!?/p>
靳言臣像沒長骨頭被他帶下去,黑眸亮晶晶的望著她,指尖點(diǎn)了點(diǎn)她的鼻尖,“是我想的那種睡覺?”
“單純的睡覺?!绷汉聫堊炀鸵氖种?,被他躲過去了。
“蘇小小的背景查了?”既然陳沐能把人帶過來,肯定是提前跟他說了,他剛剛沒反對,一定已經(jīng)查過背景。
靳言臣大掌輕撫她的頭頂,漆黑的眸子里凝滿溫柔,“她是單親家庭,父親是個賭鬼家暴,所以她母親帶她逃出來了。聽說武術(shù)學(xué)校不要錢可以讀書,所以去讀的武校。她天生力氣大,代替學(xué)校去參加比賽贏了不少獎牌?!?/p>
背景干凈簡單,人也簡單,一心想要賺錢給媽媽買房有一個家。
梁含月聽完心頭有些唏噓,“為什么受苦的永遠(yuǎn)是女性?”
靳言臣知道她想到自己和小白了,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,“男權(quán)千古來對女性的壓迫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,但是沒有關(guān)系,我相信經(jīng)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,一定會變得更好?!?/p>
他是男權(quán)的得利者,但沒有因為身處在男性的位置上而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,甚至是能看到女性的苦難。
她仰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下,“謝謝你!”
靳言臣笑:“這樣的感謝可不夠!”
不等梁含月反應(yīng),低頭就吻上了她的紅唇。
蘇小小辦理好入職手續(xù)后就正式上班了。
知道她會開始,梁含月特意讓陳沐給她安排車子,方便出行。
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專業(yè)一些,蘇小小特意穿了一套黑色西裝,長發(fā)也扎成了高馬尾,不笑的時候神色酷酷的。
梁含月看她那一身西裝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,一點(diǎn)也不適合她。
“你以后還是穿裙子吧?!?/p>
“可是我看電視劇里保鏢都是這樣穿的?!碧K小小一邊開車,一邊看向后視鏡里的她,“我特意去買的,花了我 500塊。”
因為回去查了查,知道她挺有名的,作為保鏢要是穿的太寒酸,會被人嘲笑。
萬一她一生氣炒自己魷魚,社保就沒人幫自己交了。
梁含月思索了下,“我之前代言的品牌送了幾件衣服,我穿不了回頭送你吧?!?/p>
蘇小小第一反應(yīng):“要錢嗎?要錢就算了,我要存錢給媽媽買房子。”
“說了送你。”梁含月嘴角揚(yáng)起笑意,“不要你錢?!?/p>
有免費(fèi)的衣服穿,蘇小小很高興,“謝謝老板,祝老板早生貴子,一胎三胞都是兒子!”
梁含月一噎,揉了揉眉心道:“我不婚!”
蘇小小反應(yīng)很快,“那祝老板每天暴富。”
梁含月沒說話,低頭繼續(xù)看自己的文件。
到公司梁含月立刻跟陳沐他們?nèi)ラ_會,而蘇小小也沒有閑著,排查了一下公司隱患,又把辦公室打掃干凈。
梁含月從會議室回來就看到蘇小小在移動自己的富貴竹,擦拭地板。
“你在干嘛?”
“大打掃衛(wèi)生?!碧K小小回答。
梁含月放下文件,喝一口水潤了潤說得口干舌燥的喉嚨,“這些事有保潔阿姨做,你不用做?!?/p>
“那不行!”蘇小小抬頭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,“你付我那么高工資,還送我衣服,我要是只開開車,太對不起你付給我的薪水了?!?/p>
梁含月眉心微動,“可是你是高危工作,拿那么多錢是你應(yīng)得的?!?/p>
蘇小小固執(zhí)道:“那也不行!而且你這富貴竹擺的不對,這里不招財,要靠這邊!”
“沒想到你對風(fēng)水還有研究呀?!绷汉戮p唇含笑,看著她的眼神滿載寵溺。
“上學(xué)的時候,老師有說一點(diǎn)點(diǎn)?!彼葎澚艘幌孪?。
梁含月見她態(tài)度堅定就沒有再堅持了,隨她去吧。
中午的時候,梁含月接到靳言臣的電話,讓她下樓來停車場。
梁含月一出辦公室,蘇小小立刻跟在她的身后。
“我去停車場,你不用跟,去吃飯?!?/p>
“不行!陳總說了,我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。”蘇小小一本正經(jīng)又特別負(fù)責(zé)道。
梁含月拿她沒辦法,只能讓她跟著,到停車場老何一看到蘇小小就感覺胸口疼。
“現(xiàn)在放心了吧?”
蘇小小看著老何,清脆脆的聲音道:“他不行,身手很差的?!?/p>
老何:“……”
胸口更疼了。
“好了,快去吃飯?!绷汉率掌鹱旖堑男σ猓o了她一個眼神。
蘇小小看到停車場比之前多了幾輛車,明白怎么回事不再堅持去吃飯了。
梁含月上車,“怎么突然來找我?”
“想跟你一起吃飯。”靳言臣提起袋子。
“為什么不上樓?”梁含月幫他把打包的飯菜拿出來。
“這樣比較刺激?!苯猿級旱吐曇舻溃骸皼]有人知道。”
神神秘秘的口吻,好像他們倆是在……偷情!
梁含月將他的臉推開,“你不去當(dāng)影帝可惜了?!?/p>
靳言臣笑著將筷子遞給她,“嘗嘗,怎么樣?”
梁含月嘗了一口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不錯,家里換廚師了?”
“沒有?!苯猿贾藷岬捻馔σ庥?。
梁含月心頭一顫,像是福至心靈,“這不會是……你做的?”
靳言臣沒有回答,而是給她夾菜,“喜歡就多吃點(diǎn)。”
梁含月心頭泛起一陣陣的漣漪,“你怎么想起來做飯?”
“集團(tuán)以后交給林錚他們打理,我有時間可以多陪陪你了?!蹦菐啄赍e過的時光,可以好好補(bǔ)回來了。
梁含月嬌嗔了一句“誰要你陪了”,嘴角卻抑制不住網(wǎng)上翹起。
吃過飯,靳言臣讓老何把餐盒拿走,抱著梁含月休息。
說是休息,實際上關(guān)上車窗那一刻就將她揉進(jìn)懷里親,好似怎么都親不夠。
最后梁含月腦子暈乎乎靠在他的懷里,臉頰一片紅暈。
靳言臣手指輕輕觸碰她粉嫩的臉頰,忍不住親了親。
梁含月往旁邊躲,“別,我真不想上熱搜?!?/p>
靳言臣將她抱回來,“好了,我不親了,讓我抱抱?!?/p>
低啞的聲音滿載著寵溺。
梁含月安靜乖巧的靠在他的懷里,聽著他強(qiáng)而有力的心跳聲,困意忽然來襲,打了一個哈欠瞇著眼睛就睡著了。
靳言臣本來不困的,但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香,軟軟香香的女孩在懷里,心里浮動著暖意,不知不覺也睡著了。
梁含月是被靳言臣叫醒的。
靳言臣菲唇噙笑:“你流口水了。”
梁含月下意識的伸手去摸,嘴角干干凈凈,他胸膛也沒有水澤。
知道他是在騙自己,忍不住伸手去捶他。
靳言臣握住她的手,“該上班了?!?/p>
梁含月嗔了他一眼,推開車門要下車,手卻被他握住。
溫?zé)岬拇笳茖⑺恼菩木o緊包裹住,舍不得松開。
梁含月無奈道:“再過幾個小時我就下班了,你別依依不舍的像是幾年見不著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