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虧白晚晚這些年總讓人給奶糖燉補品,別看老鼠壽命短,奶糖活得比普通老鼠精神多了。
它手下管著一大群老鼠小弟,平日里不用自己跑腿,只要吱呀一聲下個命令,小弟們就立刻竄出去辦事。
安排好查探的事兒,白晚晚轉(zhuǎn)頭看起臺上的表演。
這會兒臺上正演著一出戲,鑼鼓聲咚咚響。
白晚晚聽著聽著,越聽越覺得耳熟,這不就是自己上個月剛寫的畫本子故事嗎?
這些年畫本子在她的書店賣得特別火,每次新書寫出來,還沒擺上貨架就被搶光了。
靠著這些書,她和顧思年沒少賺錢。
說起顧思年,身為十八皇子,他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。
早上天還沒亮,就要進宮給皇帝請安,接著處理各種朝廷雜事。
有時候忙著審案子、查貪官,有時候又得去軍營巡查。
到了晚上,還得抽空讀書學習,研究治國的辦法。
就算偶爾有點空閑,也會被宮里的皇子、大臣們拉去應酬。
白晚晚想找他說說話,都得提前好幾天約時間。
戲臺上的唱腔正婉轉(zhuǎn),絲竹聲卻突然被一陣刺耳的喧嘩打斷。
隔壁雅間傳來重物拍案的悶響,六皇子尖銳的聲音穿透雕花隔板:“顧思年算什么東西?從古至今哪有進了皇家還保留外姓的!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。”
十皇子嗤笑出聲:“還不是父皇偏心!一個養(yǎng)在民間多年的野種,也敢在朝堂上指手畫腳?”
有大臣壓低聲音道:
“諸位可知?上個月漕運案,若不是顧思年橫插一腳,咱們的銀子早進了腰包!
此子一日不除,朝堂永無寧日!”
六皇子猛地踹翻腳邊矮凳,木腿砸在青磚上發(fā)出巨響:
“明日早朝,定要在父皇面前參他一本!
你們想辦法搞定他。”
有人壓低聲音說:“這十八皇子還不到十歲,只要把他身子搞垮,往后還能干啥?”
邊說邊搓著手,臉上露出陰笑:
“找些模樣俊俏的姑娘,天天纏著他。
小孩子家哪經(jīng)得起這個?用不了多久,保準沒了精氣神!”
另一個大臣湊過來,眼睛滴溜溜轉(zhuǎn):
“光用美人計哪夠?我聽說西域有種慢性毒藥,喝下去身子一天天虛,外人還瞧不出毛病。
要是混在他的飲食里……”
話沒說完,周圍人已經(jīng)心領神會地點頭。
還有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摸著胡須,陰惻惻地說:
“不如買通他身邊的人,故意教他學些奢靡的壞毛病。
天天帶著他賭錢、喝酒,再把他做的荒唐事捅到皇上跟前,就算皇上再疼他,也得寒了心!”
六皇子點了點頭道:“我覺得這些方法都不錯,你們盡快去辦吧!”
有個尖嘴猴腮的大臣突然壓低聲音,湊到眾人跟前:
“我倒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!你們聽說了嗎?
城外好幾個村子都鬧天花了,病死的人能堆成小山?!?/p>
他用袖口掩著嘴,眼神里透著狠勁:“要是十八皇子不小心染上這病……”
這話像根毒刺扎進眾人心里,六皇子眼睛一亮,立刻拍桌:
“好主意!一旦沾上天花,肯定得送去城外的隔離營!
那地方缺醫(yī)少藥,進去的人十有八九回不來!
就算僥幸撿條命,臉上落了麻子,父皇還能看得上他?”
十皇子跟著拍手:
“對對對,再買通幾個大夫,說病情嚴重的隔離十年八年的。
沒了在父皇跟前露臉的機會,他還拿什么跟咱們斗?”
白晚晚扯了扯嘴角,這些人真是該死啊!
沈濤看著她那笑容,抖了抖道:“你想干嘛?”
白晚晚撇了他一眼道:“不看嘛!繼續(xù)聽曲……”
臺上是幾個姑娘組成的小樂隊,她們個個長得跟畫上的美人似的,卻都蒙著面紗,看不清模樣。
領奏古琴的姑娘坐在最中間,露出的眉眼又亮又俏,嘴唇紅撲撲的,皮膚白得像剛剝殼的雞蛋。
十皇子聽得入迷,眼睛直勾勾盯著彈琴的姑娘,突然一拍桌子:“這姑娘也太俊了!老板!老板呢?快把人給我叫過來!我倒要看看,面紗底下到底長啥樣!”
他身邊的隨從趕緊跑出去找店家,十皇子還伸長脖子往臺下瞧,急得直跺腳:“磨磨蹭蹭的!再不來,小心我拆了這破地方!”
白晚晚冷嗤一聲道:“就這種人真做了太子,咱們大齊國危矣!”
沈濤和王景珩都不說話了,這六皇子和十皇子是什么樣的人,大家都清楚。
很快那女孩被帶了上來,十皇子看著她哈哈大笑道:“果然是美人,這身材,這臉蛋絕了……”
彈琴的姑娘急得直往后躲,聲音發(fā)顫:“您別這樣!我就是在這兒賣藝的,不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!”
十皇子咧著嘴笑,伸手就要去拉她:
“美人兒別怕!我可是皇子。
跟著我,金銀珠寶、綾羅綢緞要多少有多少!”
姑娘眼眶一下子紅了,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:“我、我不稀罕!我已經(jīng)和人定親了,過些日子就要成親!”
十皇子的臉瞬間沉下來,猛地拍桌子:“定親?哪家的不長眼東西?敢跟我搶人?”
話沒說完,門外突然沖進來個年輕漢子。
小伙子臉漲得通紅,一把將姑娘護在身后,聲音又響又硬:“她是我媳婦!我們從小定的娃娃親,您皇子也不能強搶民女!”
十皇子氣得跳腳,抓起桌上的茶盞就砸過去:“反了天了!給我把這小子拖出去打!這女人我要定了!”
女子珍珠發(fā)釵散落滿地,哭喊聲幾乎撕破喉嚨:“阿郎!別打了!我求求您!”
十皇子慢條斯理地轉(zhuǎn)動扳指,指尖挑起女子下頜:
“早這般識趣,何須自討苦吃?
本皇子就愛你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。
來人,把這賤民拖去柴房,沒本皇子吩咐不許給一粒米!”
男子被侍衛(wèi)拖行時,指尖在地面劃出長長的血痕,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呼喊聲逐漸遠去。
女子癱軟在地:“只要放他一條生路……我……我什么都答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