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涼沒往心里去,“可能是巧了?!?/p>
傅詩凡的舅舅,也就是伊麗婭的哥哥,是個混血,而晏淮山根挺拔眼窩深邃,有些外族人的感覺,兩人眉眼相似也不奇怪。
傅詩凡想著舅舅也在國內(nèi),不如找個時間叫舅舅出來一起吃個飯,可隨即又想到,舅舅未必會喜歡嬸嬸。
還是算了。
“什么巧了?”傅錚剛接了個電話,推開包廂門走進來,隨口一問。
傅詩凡想到爸爸見過舅舅,也參加了婚禮,于是笑問,“爸爸,你覺不覺得我舅舅跟唐阿姨的新郎很像?”
傅錚聞言一愣。
很像?
不都是晏淮么?
他看看溫涼,再看看傅詩凡。
一大一小兩人齊刷刷地看著他,等待著他的回答,那認真的神色相似極了。
傅錚心底又生出一股遺憾的感慨,如果凡凡是他和溫涼的女兒該多好。
“爸爸?”
傅錚回神,拉開椅子在溫涼身邊坐下,回到問題本身,“他們,確實很像。”
說話時,他暗暗觀察溫涼跟傅詩凡的表情。
得到認同,傅詩凡笑了,“我都差點以為是一個人呢!”
溫涼則面色平靜,事不關(guān)己。
她們看起來都不知道,唐詩詩的新郎晏淮跟伊麗婭的哥哥凱撒是一個人。
溫涼沒見過“凱撒”。
凡凡沒見過“晏淮”。
是她們不小心產(chǎn)生了誤會,還是……晏淮刻意隱瞞?
傅錚稍一思考,便知一定是晏淮刻意隱瞞。
否則依照唐詩詩的脾氣及她與伊麗婭的過節(jié),怎會輕易嫁給伊麗婭的哥哥?
難怪,他第一次見晏淮的時候,便懷疑他是混血,但唐詩詩卻說不是。
至于是否要把這件事透露給溫涼跟傅詩凡,傅錚選擇沒說。
回到家后,他關(guān)上書房門,站在窗邊,給晏淮去了個電話。
彼時晏淮正在整理出差的行李。
看到傅錚的來電,他挑了下眉,接通,“傅錚?什么事?”
“唐小姐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?”傅錚篤定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。
晏淮的神色認真許多,“是又怎么樣?你想做什么?”
“晏先生,我們做個交易如何?”
“請講?!?/p>
“我會幫你隱瞞此事,直到你自己揭露或是唐小姐自己發(fā)現(xiàn),而你,幫我約束伊麗婭,永遠不要讓她再到Z國來?!?/p>
伊麗婭快要從拘留所出來了,出來后,她必然會被送回費城,但這僅僅是一時。
過了這段時間,伊麗婭依舊可以再來江城。
她不需要做什么,只要借著看望凡凡的名義出現(xiàn)在他和溫涼面前,就能讓他們?nèi)珲喸诤怼?/p>
傅錚不想疲于應(yīng)付她,也不愿時時提防提心吊膽她會做些什么,更害怕她會做些什么,再次影響他跟溫涼之間的感情。
他跟溫涼之間的聯(lián)系,脆弱的就跟紙一樣,一捅就破,經(jīng)不起任何風(fēng)浪了。
晏淮笑了笑,“傅總可真會做生意,據(jù)我所知,凡凡從費城回來了?她跟詩詩關(guān)系還不錯?!?/p>
所以,他總有一天會以唐詩詩丈夫的身份和傅詩凡見面,到時候就瞞不住了。
他可沒那個自信能叫傅詩凡替他隱瞞。
家里的傭人早已向他匯報過婚禮那天莊園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傅錚今天突然意識到這一點,也一定是傅詩凡在他面前提到新郎和舅舅相像的字眼。
既然他的身份遲早暴露,那這個交易,他豈不是很吃虧?
傅錚明白了晏淮的言下之意,“即便凡凡以后會發(fā)現(xiàn),起碼有準備的時間,想必以晏先生的才智,能將影響降到最小,我想,這也是晏先生偏巧這個時候出差的緣由??扇羰翘菩〗悻F(xiàn)在就知道你的身份,她會怎么做呢?”
以唐詩詩的脾氣,大約會直接撕毀合約,與他“離婚”,并且恨他欺瞞,再也不見他。
傅錚猜的不錯,這次出差的時間是晏淮刻意算好,盡量拖延身份暴露的時間,并提前給唐詩詩打好預(yù)防針。
可沒想到,傅錚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,表面說是交易,實則威脅。
晏淮頓了頓,“傅總果然聰明,好,這交易我答應(yīng)了。”
“希望晏先生能夠說到做到?!?/p>
“傅總放心,不過,我不希望我出差的這一周里,再有任何意外發(fā)生?!?/p>
比如,傅詩凡無意間知道了唐詩詩丈夫的名字,跟自己舅舅中文名字一樣,猜出什么告訴溫涼,從而叫唐詩詩知曉。
“我明白,交易愉快?!?/p>
“交易愉快?!?/p>
……
翌日一早,晏淮與唐詩詩乘坐飛機抵達H市,入住提前預(yù)訂好的酒店。
唐詩詩在酒店用的午餐,而晏淮則被合作公司項目負責(zé)人拉去請客吃飯。
吃完午飯,唐詩詩躺在沙發(fā)上刷攻略。
既然決定來了,她便想好好玩一玩,昨晚上特意查了查旅行攻略,計劃今天先去最近的幾處民國自然景點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本來晏淮今天沒有工作,兩人約好了一起出去,誰知對面負責(zé)人那么著急。
唐詩詩看了眼手表,給晏淮發(fā)微信,“你什么時候回來?不回來我自己去玩了。”
晏淮很快回復(fù),“馬上到酒店,等我一下?!?/p>
唐詩詩便耐著性子,又刷了會兒手機。
聽到走廊腳步聲,她起身出門,就看晏淮在開房門。
“你可回來了?!碧圃娫姲櫫税櫛亲樱劦搅怂砩系木莆?。
晏淮笑了笑,推門進去,“等我一下,我換身衣服。”
說著,他隨手將一只精致的禮盒放到桌上,打開行李箱。
“這是什么?”唐詩詩隨口問。
“對面送的禮品,看樣子是女性用品,你打開看看。”晏淮一邊找衣服,一邊道。
生意上有人會送合作對象的夫人珠寶之類的首飾,不稀奇。
唐詩詩面色如常,拆了禮盒的包裝。
打開盒子的一剎那,她面上的笑容僵住,騰地合上蓋子。
里面的東西她很眼熟,眼熟到不想看第二遍。
晏淮不解,“怎么了?送的什么?”
唐詩詩轉(zhuǎn)身,緊緊盯著晏淮的表情,惱羞成怒地質(zhì)疑道,“你真不知道送的是什么?”
兔子,胡蘿卜。
她懷疑晏淮是故意的,但她沒證據(jù)。
晏淮面色平靜,又帶著些疑惑,“我又沒打開,我怎么知道是什么?”
說著,他站起身走過來,想要打開盒子看看。
唐詩詩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,“既然你不知道,那就別看了?!?/p>
晏淮:“……你這樣子,我更加好奇里面裝的是什么了。”
唐詩詩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