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錚笑了下,“怎么就歪理了?”
溫涼道,“糖知道真相的時間晚了一周呢!”
這一周,她跟晏淮正好去了H市,說是出差,更像是蜜月旅行,怎么能說沒影響呢?
萬一一周前唐詩詩得知真相,可以毫不猶豫的踹了晏淮,一周之內感情升溫,現(xiàn)在猶豫了呢?
晏淮既然知曉出差回來后身份會暴露,必然會做些什么。
說不定在H市的時候,他們已經(jīng)假戲真做了。
“如果她不喜歡晏淮,什么時候知道真相,都于結果無礙,反之,她如果喜歡晏淮,就算早早知道,在晏淮的攻勢下,她也會妥協(xié)的。你覺得,她喜歡晏淮嗎?”
溫涼:“……”
晏淮提出協(xié)議結婚,那明晃晃的目的都寫在臉上了,唐詩詩仍舊答應下來,心里定然是喜歡的。
溫涼無奈地嘆了口氣,“怎么會那么巧呢?!晏淮竟然是伊麗婭的哥哥,明明糖跟我說他不是混血的?!?/p>
“據(jù)說當年謝老夫人去世,威爾遜夫人懷有身孕,帶著一歲多的晏淮來江城奔喪,悲痛之下早產(chǎn),偏巧當時醫(yī)院里失火,混亂之下,晏淮便走丟了,后被江城一老農(nóng)收養(yǎng)。”
溫涼挑眉,“就算威爾遜夫人生產(chǎn),以謝家的家業(yè),晏淮也不至于沒人看護,怎么會走丟呢?而且,醫(yī)院怎會那個時候失火呢?”
醫(yī)院向來是人來人往的地方,失火太不應該,更何況謝老爺子當年地位不必現(xiàn)在的謝臻差,有領導家人入院,就更不應該了。
“這件事確實蹊蹺,合理懷疑是當年謝家仇敵所為,不過謝家自會處理,已經(jīng)過去很久了,別再多想了?!?/p>
“哦?!?/p>
……
周日這天之后,唐詩詩跟晏淮出差時候的親密蕩然無存,又恢復了往日疏遠。
周二,唐詩詩便前往S市出差,這次,她要進劇組工作,少說要兩個月時間。
唐母問起來,她便說是工作需要,沒辦法。
晏淮沒有追過去。
他不想逼她太緊。
在劇組現(xiàn)場,唐詩詩的助理還好奇來著,“唐姐,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跟劇組嗎?這回怎么接了邀約?”
她聽唐姐說過,唐姐早年也曾跟過劇組,工作時間要配合拍攝時間,太過疲憊且不自在,時間又長,后來就不接劇組合約了。
這次本來都要推掉了,唐姐突然同意了!
而且,唐姐這才新婚不久??!
唐詩詩:“好久沒接了,聽說這個本子不錯,想試一試?!?/p>
助理笑道,“以前唐姐你出差,姐夫就追過來,這回要在劇組帶兩三個月,姐夫肯定想死你了?!?/p>
唐詩詩:“……”
她就當沒聽到,轉頭去忙別的事了。
助理只以為她害羞了。
開拍第一天,唐詩詩收到了一束花,大朵大朵的玫瑰,搭配著郁金香,滿天星,穿插著尤加利葉。
花束中間還附有一張硬質賀卡,印著燙金玫瑰圖案,上面遒勁的鋼筆筆跡寫下幾個字眼:送給我的藝術大師。
那筆跡一看便是晏淮的。
他高中時候字就寫的好看,卻還透露著青澀之感。
而現(xiàn)在,筆跡鋼勁挺拔,沉毅肅穆,儼然一只羽翼豐滿的雄鷹。
組里的化妝師大多是唐詩詩的熟識,有過合作,也都去了唐詩詩的婚宴,于是調侃,“呦呦呦,這才幾天啊,就舍不得了。”
“我聽說詩詩老公是她高中同學,真是太讓人羨慕了吧!”
“你們聞聞,這化妝室里啊,到處都是戀愛的酸味?!?/p>
“詩詩,你剛結婚就進劇組,你老公不會介意么?”
“你傻呀,要是介意就不會送花了?!?/p>
唐詩詩:“……”
她無意把自己跟晏淮現(xiàn)在的關系叫外人知曉,也不想給晏淮好臉色,就找機會把花扔在了垃圾桶,并拍了張照片,發(fā)給晏淮。
晏淮沒有回復。
第二天,唐詩詩又收到了一束花。
花的種類不同,但同樣的好看,新鮮盛放。
花中也有一張賀卡,賀卡內容與上次一樣,但一看就是手寫。
唐詩詩又遭到同事們的一番調侃,心情復雜。
唐詩詩找機會扔掉,又拍了張照片,發(fā)給晏淮。
晏淮還是沒有回復,花卻一直在送。
送的次數(shù)多了,同事們漸漸趨于平靜,只無奈感慨,“詩詩,你老公對你也太好了,他不會一直送到劇組殺青吧?”
回酒店后,唐詩詩給晏淮發(fā)了條微信,“別送花了。你要真相送,就直接把錢轉給我吧?!?/p>
晏淮:“……”
于是第二天,唐詩詩忙完,就看到晏淮給她轉賬四百九十八元,備注:送給我的藝術大師(自愿贈與)。
唐詩詩:“……”
又到了產(chǎn)檢的日子,傅錚陪溫涼一起去醫(yī)院。
在走廊休息區(qū)等待結果的時候,溫涼無意間瞥見一位熟人。
“謝姑娘?”
聞聲,謝沐回頭,見溫涼小腹微微顯懷,道,“溫小姐?您是來產(chǎn)檢的吧,恭喜……”
話音落下,她才瞥見旁邊的傅錚的,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傅錚淡淡地掃了她一眼,便移開了視線,就跟不認識一般。
溫涼笑笑,“謝謝……”
她本想問問謝沐身體如何,轉念一想,這是婦科,謝沐不會憑白過來,傅錚又在旁邊,問起來只怕冒昧。
于是,她話鋒一轉,“真巧,明天又要見面了,你堂妹生了孩子,你去看過了嗎?”
謝沐一愣,“什么意思?敏敏生了?這么快?”
這下詫異的人倒變成溫涼了,“怎么?你不知道嗎?三哥跟謝敏沒有通知你嗎?”
謝沐搖搖頭,一臉茫然,“沒有啊,可能他們跟我爸說了,我爸忘記告訴我了?!?/p>
傅錚抬眸看了謝沐一眼,眼底閃過一絲深思。
“也有可能?!睖貨鲂πΓ扒疤旌⒆泳蜐M月了,明天在聚滿樓辦滿月酒?!?/p>
“明天呀,我還未必能去,看能不能跟老師請假吧……”
跟溫涼又寒暄了幾句,謝沐快步離開。
傅錚的壓迫感太強,她一點也不想見到他。
一見到傅錚,她就會想到那晚的事……
還有她沒能活著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。
忽地,謝沐腳步一頓,腦海中暗光一閃。
謝敏孩子前天滿月,她生下死胎,距前天正好一個月。
她的孩子并未足月,是意外早產(chǎn),而算算謝敏跟傅聲在一起的時間,必然也是早產(chǎn)。
謝敏生了孩子,卻不告訴她。
會是巧合嗎?
謝沐回到家里,特意問了一聲謝老大,謝老大一臉茫然,“你說什么?敏敏已經(jīng)生了?你二叔沒跟我說??!”
謝沐心里的疑慮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