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伊麗婭的表情,愛麗絲笑了笑,“不裝了?”
伊麗婭冷哼一聲,別過頭去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
愛麗絲不信她的話,胸有成竹,意有所指,“伊麗婭,我還不了解你么?你現(xiàn)在,只怕是恨死凱撒了吧?”
自私自利,心腸歹毒,性子極端。
她怎么會反省自己呢?
她根本不可能反省自己,只會把錯誤都推到別人都頭上,甚至覺得自己委屈死了,還想要為自己報仇。
她在謝舒和老威爾遜面前裝成這樣,不就是讓他們對凱撒不滿嗎?
“怎么?你要為了他揭穿我嗎?”伊麗婭沒再否認(rèn),冷冷地看著愛麗絲。
愛麗絲相信,只要她敢點頭,或是為了凱撒勸說伊麗婭,伊麗婭會連她一起對付。
“怎么會?”愛麗絲笑了一下,眼底涼薄。
若僅僅是因為此事,愛麗絲當(dāng)然會勸說伊麗婭,希望他們兄妹和睦。
然而,凱撒都已經(jīng)跟唐詩詩結(jié)婚了,她再也無法成為他的妻子,那么,她為何還要自找麻煩呢?
凱撒不選擇她,是他的損失,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,讓他明白,錯過她,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!
“算你聰明。”伊麗婭眼底的恨意無法掩飾,“你剛才說,凱撒跟唐詩詩結(jié)婚了,怎么回事?”
“就在你被拘留期間,他跟唐詩詩在江城舉辦了婚禮,我也是那時才知道,他喜歡的不是斐,而是唐詩詩?!?/p>
伊麗婭的面目猙獰了一瞬。
這就是她的好哥哥!
在她被拘留所受苦時,他竟然有心情結(jié)婚!
結(jié)婚對象還是害她被拘留的罪魁禍?zhǔn)祝?/p>
伊麗婭都能想象到,唐詩詩以后會怎么欺負(fù)她,以嫂子的名義!
凱撒絲毫沒考慮過她的感受!
既然他不仁,就別怪她不義!
愛麗絲還在繼續(xù)說著,“據(jù)我了解,唐詩詩是他被帶回費城前的女朋友,他很喜歡唐詩詩,而且結(jié)婚的時候,你舅舅也參與婚宴了?!?/p>
“爸媽呢?”伊麗婭咬著牙根問。
“他們沒有參與婚宴,不知是凱撒瞞著他們,還是他們不同意這門婚事,拒絕出席。”
伊麗婭心里這才好受了一些。
“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?”愛麗絲問。
“你有什么好主意嗎?”
“凱撒太聰明了,憑借你我,根本無法把他怎樣,除非……你父母出手?!?/p>
“還有呢?”
“他在江城,鞭長莫及,還是想辦法讓他回來為好?!睈埯惤z眼底閃過一絲暗光。
凱撒回國,對付江城的唐詩詩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。
“我這就想辦法……”
……
伊麗婭的辦法很簡單。
在一個風(fēng)和日麗的午后,她在浴缸中放滿水,加入準(zhǔn)備好的豬血。
自己換上白色裙子,散下頭發(fā),在手腕上割了道淺淺的傷口,整個人泡入水中。
傭人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幕,飛快地把謝舒叫來。
謝舒看到這一幕,眼前一黑,差點昏過去。
她趕緊讓傭人把伊麗婭抱出來,撥打急救電話,隨后給伊麗婭包扎傷口。
又是一番兵荒馬亂。
伊麗婭被送到醫(yī)院搶救。
在搶救室外等待的過程中,謝舒哭的滿臉都是淚水,幾次都差點昏迷,渾身脫力,根本站不穩(wěn)當(dāng),被傭人扶著坐在長椅上。
老威爾遜匆忙趕來,看著謝舒悲痛的樣子,連忙安撫。
謝舒泣道,“……如果不是麗薩及時發(fā)現(xiàn),我根本不敢想象……我們的女兒,她才二十六歲,差一點點就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“別怕,會好起來的,我在這里等著,你先回去休息吧,別老毛病又犯了?!?/p>
“不,我要在這里等著,等伊麗婭出來?!敝x舒淚眼朦朧地堅持。
過了兩個小時,搶救室外的紅燈終于熄了。
醫(yī)生從里面走出來,摘下口罩,擦擦額頭上的汗,重重地吐了口氣,“已經(jīng)搶救過來了,病人送來的非常及時,若是再晚一點,就有生命危險了。”
聽到這話,謝舒眼眶一紅,再次落下淚來,“謝謝醫(yī)生,謝謝你?!?/p>
“不客氣。”
伊麗婭被轉(zhuǎn)移到病房,插著呼吸機。
老威爾遜看到女兒面色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,嘆了口氣。
起初,他對伊麗婭的狀態(tài)有些存疑,懷疑她是裝出來的。
可現(xiàn)在,他打消了這種念頭。
謝舒頻繁地抹著淚,眼眶都紅腫了。
在病房中守了許久,謝舒終于平復(fù)下來。
她深吸一口氣,拿出手機,撥通晏淮的電話。
一抬頭,老威爾遜正看著她。
謝舒面色嚴(yán)肅,立刻道,“這次你別攔著我,我非要把他叫回來問清楚,好好的伊麗婭怎么回來就變成這樣!他是怎么做哥哥的?!還有他那婚事,我堅決不同意!”
若是之前,謝舒還有見過唐詩詩再說的打算,現(xiàn)在,她說什么都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!
現(xiàn)在伊麗婭就變成這樣了,要是唐詩詩成為伊麗婭的嫂子,那還了得?
老威爾遜沒阻攔。
躺在床上的伊麗婭唇角一勾,又很快放平,無人瞧見。
謝舒這通電話打來的時候,晏淮正跟唐詩詩在吃飯。
送了大半個月的花,再加上唐詩詩劇組放假,晏淮終于得到了一次晚餐的機會。
唐詩詩什么都沒松口,只是一場簡單而平淡的晚飯,但他已非常滿足。
電話響起,晏淮見是謝舒,到包廂外的走廊上接通電話。
在他還不及開口之時,謝舒焦急憤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,“凱撒,你馬上回來!”
“媽,出什么事了?”晏淮一邊問,一邊沉思。
母親那么著急,難道是父親身體出了問題?
“你別管為什么,立刻回來!現(xiàn)在,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?”
印象里溫溫柔柔的謝舒,第一次那么暴躁,冷漠,嚴(yán)肅。
“到底出什么事了?你跟我說清楚。”
“你妹妹她割腕自盡了!你現(xiàn)在清楚了嗎?!立刻,馬上,回來!”
晏淮還想再問下去,謝舒卻已經(jīng)掛掉了電話。
他皺眉看了眼手機屏幕。
伊麗婭割腕自殺?
聽謝舒的語氣,似乎將伊麗婭割腕的原因怪在了他頭上。
可是,不過是被拘留一個多月,伊麗婭怎么會自殺?
他立刻打給在費城的朋友克里斯汀求證,克里斯汀卻告訴他,伊麗婭確實因為割腕入院了。
晏淮面色凝重起來。
他重新回到包廂時,面色已然恢復(fù)如常。
在送唐詩詩回酒店之后,晏淮購買了最近的前往費城的機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