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溫涼覺得奇怪。
她非常清楚,那個時候的溫涼把傅錚當(dāng)做自己黑暗生命里的一束光,照亮著她,溫暖著她,絕不會輕易地移情霍東城,哪怕他和傅錚容貌相像。
霍東城幫助她,她只會感激他,不會愛上他,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時間里。
而且,若他們真有過孩子,為何重逢以來,霍東城從來不提?
可是,若不是霍東城,又是誰?
從貝拉的話中來看,霍東城的可能性最大。
溫涼關(guān)掉手機,隨意扔在旁邊,心里早已經(jīng)亂作一團,毫無頭緒,根本無法判斷事情真相是怎樣的。
只要她用力地回憶那年的事,腦袋里就會傳來一股刺痛。
從昨晚上到現(xiàn)在,得到的一切消息,都讓她感到不可置信。
僅僅一天的時間,溫涼感覺天都快塌了。
在費城時她曾懷孕生子,孩子的父親極有可能是霍東城,傅錚同父異母的兄弟。
如果以前有人告訴她,她肯定會覺得那人在跟她開玩笑。
老天爺確實是跟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。
還有,有人借云橋之手,把照片傳給她,為什么?
照片早不出現(xiàn),晚不出現(xiàn),為何會在這時候出現(xiàn)?
溫涼頭更疼了。
連她都是這種反應(yīng),若是傅錚知道此事……
等他下班回來,她可以試著告訴他,把照片給他看一下。
如果他無法接受此事,那就只能分開了。
……
傅錚到謝宅拜訪謝臻。
寒暄了幾句后,謝臻笑道,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小傅,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?”
傅錚就把證據(jù)攤到桌面上,“……阿涼正懷著孕,這些照片您說如果被她看見,會怎么樣?幸好范圍不大,沒有對我太太造成影響,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,我也不會跟他計較什么。”
“只是,我想提醒謝先生,他這次傳播的是我太太的私事,若不嚴(yán)加管教,下一次指不定惹出什么禍端來。另外,謝天裕他應(yīng)該不認(rèn)識阿涼才對,從哪里得到的這些歪曲事實的照片?顯然他被利用了,有人利用孩子來達(dá)成自己的目的,謝先生,您說可不可惡?”
沒有證據(jù),但和溫涼有過節(jié),又能讓謝天裕輕易信任的,就只有伊麗婭了。
伊麗婭從哪里得到的這些照片?那必然是傅清月。
謝臻臉色沉下來,捏起照片看了兩眼,放回桌上,立刻撥了兒子謝章的電話,嚴(yán)厲地說,“你帶天裕過來一趟,就現(xiàn)在。”
把話筒放回座機上,謝臻看向傅錚,“我最恨有些人把恩怨?fàn)砍兜胶⒆由砩希煸D抢镂視煤媒逃锰煸5娜?,我絕不會輕易放過?!?/p>
“我就知道以謝先生的為人,肯定會給我一個交代,那晚輩斗膽再提一個要求,希望您能應(yīng)下?!?/p>
“你說?!?/p>
“這些照片,”傅錚點了點桌面,“我不想它們出現(xiàn)在大眾眼前?!?/p>
聞言,謝臻深深地看了傅錚一眼,心里幾乎可以確定,這些照片并非傅錚口中的“歪曲事實”,而是真是存在,一旦傳出去將會被溫涼的名聲造成極大的影響,所以,傅錚才會是現(xiàn)在這樣如臨大敵的態(tài)度。
真沒想到,傅錚還是個情種。
謝臻笑了笑,“你還真是一點不吃虧,好,我會交代下去。”
“有謝先生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?!?/p>
沒多久,謝章帶著謝天裕過來。
進門時,謝天裕就透著一股心虛之感,一看到桌上擺著的照片,小臉頓時間就白了。
小孩子經(jīng)不住嚴(yán)厲的祖父的審問,立馬就交代了事情的全部。
跟傅錚猜測的一樣,他受到了伊麗婭的唆使。
謝章了解兒子的所作所為,再看到兒子那些若有若無的炫富行為,立刻讓謝天裕的屁股開了花。
隨后,謝章又當(dāng)著傅錚的面打電話給伊麗婭,將她怒斥了一番。
掛了電話后,謝章向傅錚表示歉意,還說要帶謝天裕親自上門向溫涼賠禮道歉。
傅錚婉拒了,慷慨地揭過了此事。
上門道歉,那溫涼就會看到這些照片,絕對不行。
至于伊麗婭,傅錚沒有去管。
這段時間,他也曾關(guān)注費城那邊的情況。
伊麗婭越發(fā)受到器重,老威爾遜的侄子諾亞存在感也越來越強,兩人聯(lián)起手來,關(guān)系親近的像是親姐弟一般,老威爾遜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地放任這一切。
而晏淮,曾經(jīng)老威爾遜器重的繼承人,現(xiàn)在正在唐家的商行做職業(yè)經(jīng)理人。
一切都十分的詭異。
傅錚嗅到了陰謀的味道,像是有雙大手在背后推波助瀾,刻意造成現(xiàn)在的局面。
伊麗婭和諾亞現(xiàn)如今鮮花著錦,烈火烹油,卻不知站的越高,摔的越重。
有人幫他收拾伊麗婭,傅錚才不會去破壞人家的好計劃。
……
休息了一陣,溫涼恢復(fù)了精神。
心里不自覺地又想到照片的事。
她要不要找霍東城問個明白呢?
溫涼拿起手機,打開電話簿,指腹停在霍東城號碼的上方,懸浮了許久,最終沒有按下去。
既然霍東城不提,她就先不要問。
就當(dāng)沒有這事。
即便要弄清楚,也要等她生產(chǎn)后,自由方便的情況下。
可是,那個孩子……他若還在世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五歲了吧?
他還活著嗎?若是活著,現(xiàn)在會在哪里呢?
正這么想著,云橋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看來,偷手機的找到了?
這么想著,溫涼接通電話。
果然如她所料,云橋說,“溫小姐,偷我手機的人已經(jīng)找到了?!?/p>
“哦?他怎么說?”溫涼直起身子。
“他承認(rèn)了,照片是他發(fā)給你的?!?/p>
“可有問他為什么?”
“他現(xiàn)在就在我身邊,你有什么問題,讓他來回答吧。”
話音落下,話筒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,只剩下沉默。
溫涼頓了頓,沉聲開口,“你是誰?”
話筒對面?zhèn)鱽硪坏滥吧肢E的聲音,“你不需要知道?!?/p>
“那些照片你是從哪里得到的?為什么借用云橋的手機發(fā)給我?”
“第二個問題,很簡單,因為你的微信所有的添加方式都被關(guān)閉了,電話和消息也都設(shè)置了免打擾模式,陌生電話打不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