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現(xiàn)在翅膀硬了,你哥哥又向著他,我又能拿他怎么樣?總不能綁他回來?!崩贤栠d無奈地說。
晏淮成長迅速,若是在自己身邊長大,老威爾遜會更加欣慰。
他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。
愛護妹妹,孝順母親。
樣樣都達到了老威爾遜的要求和期望。
隨著晏淮大學畢業(yè),開始熟悉家族企業(yè),憑借自己的能力站穩(wěn)腳跟,收服了一部分支持者后,老威爾遜就很難再命令他做些違心之事了。
就像學會飛翔的雛鷹開始獨自捕獵,晏淮脫離控制的表現(xiàn)便是以出差為借口,開始頻繁地來往江城。
老威爾遜默許了此事。
謝舒回想到方才坐在主桌,在鏡頭中一閃而過的謝臻,無奈嘆了口氣,“小淮以前不是這樣胡鬧的人,哥哥也是糊涂了,怎么能由著他胡來?!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回來!”
謝舒不明白,平日里晏淮挺聰明的一個人,怎么會想出這么一個餿主意來?
這是赤裸裸的欺騙!
他不可能隱瞞自己的身份一輩子,總有真相揭曉的那一天。
到那時候,唐小姐能輕易原諒他?
再者,謝舒對兒媳婦沒有太多要求,只希望她能真心的接納伊麗婭,姑嫂和睦,所以,她想過撮合小淮和愛麗絲。
可惜,小淮對愛麗絲不感冒,她也就放棄了。
若唐小姐是個普通的江城女孩,謝舒也沒什么好挑剔的。
可偏偏她跟伊麗婭在過節(jié)。
這個過節(jié)還不小。
雖然是伊麗婭有錯在先,但梁子結(jié)下了就是結(jié)下了。
若唐小姐是個大度的,不跟伊麗婭計較倒還好,若是個有仇必報的,會不會挑唆小淮跟伊麗婭的關(guān)系?
小女兒的智商謝舒真不放心,等他們老夫妻倆走后,若沒有兄長的庇佑,伊麗婭會被騙的褲衩子都沒了。
所以,這個兒媳婦,謝舒必須得提前見一見。
老威爾遜搖搖頭,“他不會聽你的話的?!?/p>
愛護妹妹和孝順母親,晏淮以前確實做的很好,可前提是,母親和妹妹不能觸及他的逆鱗。
謝舒不信邪,打了越洋電話過去。
鈴聲響了許久也無人接聽。
晏淮手機開了靜音,誰也打擾不了他的婚禮。
約莫半個小時后,晏淮跟唐詩詩敬完酒,可以入席了,他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。
見有謝舒的電話,他到消防通道口回了過去,“媽,什么事?”
聲音平淡的跟沒事人一樣,若不是謝舒親眼看到了視頻,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剛剛舉行了婚禮!
“小淮,你今天舉行婚禮,媽媽都知道了,我也不是要反對你們,但結(jié)婚這么大的事,兒媳婦我們總要見一見,你帶唐小姐回來一趟……”
晏淮聞言也不意外,打斷她的話,“以后有時間,我會帶她回去,但不是現(xiàn)在?!?/p>
“小淮,媽媽希望你們兄妹能一直和和睦睦,我聽說唐小姐跟伊麗婭有些過節(jié)……”
“都是伊麗婭挑事?!标袒吹卣f,“詩詩愛憎分明,伊麗婭不去招惹她,她不會把伊麗婭怎樣的?!?/p>
謝舒:“……伊麗婭現(xiàn)在還在拘留,她出來后知道你跟唐小姐結(jié)婚,肯定難以接受。”
“她沒有反對的權(quán)利,等她出來后,我會直接送她回費城,也請媽能夠好好約束她,讓她收收脾氣,不要再惹是生非。”
謝舒頭疼:“……”
正因為伊麗婭的脾氣已經(jīng)養(yǎng)成,約束不了,她才會擔憂。
只希望伊麗婭這次受到教訓,能夠收斂些吧。
“媽,要是沒什么事的話,我就先掛了?!?/p>
雖是這么說著,晏淮沒給謝舒再說什么的機會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聽著話筒中嘟嘟嘟的忙音,謝舒嘆了口氣,放下手機,滿面愁容。
“怎么樣?”老威爾遜問,“他肯定不愿回來,對不對?”
“聽他那意思,娶媳婦這事,壓根沒想過我們的意見?!敝x舒揉了揉額頭,“罷了,兒孫自有兒孫福,等伊麗婭回來,你好好跟她說說。”
晏淮確實十分孝順,在她生病時衣不解帶的照顧,極少反對她的話,可那依順之中總是透著些疏遠,母子二人也極少談過心。
他既然多年都不曾忘記唐小姐,可見感情之深,謝舒怕母子關(guān)系就此破裂,哪敢強逼他分手?
“嗯,又頭疼了?”
……
婚宴結(jié)束,賓客們先后離開。
晏淮處理完瑣事,跟唐詩詩一起回婚房。
“累死我了?!?/p>
一到車上,唐詩詩就伸了個懶腰,打了個哈欠,“我要睡一會兒,到了叫我?!?/p>
今早上她凌晨三點鐘就起床了!
辦婚禮太累了!
“嗯,睡吧。”晏淮溫柔地看著她。
唐詩詩忽略他的視線,閉上眼睛,忽然又想到他在婚禮上的那番話。
“……我害怕你早已放下過去大步向前,害怕我們再無可能,我卑劣地用冷淡的外表掩蓋內(nèi)心的貪婪……”
她忽地想起同學聚會上跟晏淮的重逢,他態(tài)度冷淡,卻透著微妙,像極了這句話的寫照。
他說的是真話。
唐詩詩忽然有些抓耳撓腮,心里癢癢。
癢著癢著,不自覺地就睡了過去。
唐詩詩醒來,已身處別墅臥室內(nèi),光線昏暗,沒有開燈。
她伸了個懶腰,從床上爬下來,開燈看著陌生的臥室,還有些不習慣。
唐詩詩去獨衛(wèi)上廁所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日化用品已經(jīng)被規(guī)整的擺在旁邊的置物架上,旁邊還有些男士用品。
她抿了抿唇,順便卸了妝。
出來后,唐詩詩到衣帽間轉(zhuǎn)了一圈,她隨著嫁妝一起運來的衣物也都已經(jīng)整整齊齊地掛在一面柜子里。
另一面柜子,掛的是男裝。
晏淮這小心思,哼,她是不會答應的。
房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唐詩詩從三樓找到二樓找到一樓,最后發(fā)現(xiàn)晏淮在負一樓廚房里,穿著圍裙,正在做晚餐。
見她進來,他笑笑,“醒了?去餐廳等著吧,馬上就好了?!?/p>
“哦?!碧圃娫娍粗嗌椎年袒础?/p>
不知是不是錯覺,她覺得現(xiàn)在他身上有一種網(wǎng)友們說的“人夫感”。
“今晚上先湊合一下,家政阿姨明天來上班?!?/p>
“好?!碧圃娫姞钏茻o意地說,“對了,你生活用品怎么放在我房間衛(wèi)生間?”
婚前商量好的,分房睡,她住主臥,他住次臥。
別墅房間都很大,主臥和次臥除了格局,沒什么差別。
“不是你說的,主臥一份次臥一份,應付岳母過來檢查?”
“……哦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