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,左路大軍越過遮云城,浩浩蕩蕩地向砒霜國的國都直撲而去。
用了幾天時間,抵達了砒霜國的國都,把整個國都包圍了起來。
兵臨城下!
...
中路大軍。
統(tǒng)帥大帳內(nèi)。
收到消息的皇叔眼睛都快瞪了出來,“遮云城的所有守軍和武林人士全都撤走了,沒做任何抵抗就把遮云城拱手相讓?這怎么可能!
消息有誤還是砒霜國傻了?
砒霜國怎么可能不在最后一道雄關(guān)拼死抵抗,直接放棄最后一道雄關(guān),讓國都無險可守,這是什么傻瓜決策?”
傳訊兵稟報道,“左路大軍最前線傳來的消息就是如此,在傳遞消息的時候,左路大軍已經(jīng)越過了遮云關(guān),向砒霜國的國都直撲而去,此時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抵達了砒霜國的國都。”
老將哈哈笑道,“砒霜國的王族比我還蠢,連我都知道,要在最后一道雄關(guān)死守,集中所有兵力跟左路大軍決戰(zhàn),砒霜國的王族竟然放棄了最好的防守點,真蠢啊?!?/p>
皇叔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閉嘴!”
老將的笑聲戛然而止,只得閉嘴。
皇叔從主位上站起來,來到巨大的地圖邊,看了看地圖,來回踱步,臉色陰晴不定地呢喃自語,“砒霜國到底想干什么?會不會有什么陷阱?就算再好的陷阱也不能放棄遮云關(guān)吧?實在令人匪夷所思,琢磨不透?!?/p>
最終,他咬牙做出了決定,“傳本王命令!中路大軍全速前進!”
...
右路大軍。
收到消息的五皇子同樣不可思議,一拳砸在桌上,憤怒道,“砒霜國瘋了嗎!竟然放棄地勢最為險要、最難以攻破的遮云關(guān),把國都直接暴露在左路大軍面前,這不是找死嗎!”
眾將和眾位武林人士都是寂靜無聲,同樣是面如死灰,三皇子的左路大軍已經(jīng)打到了砒霜國的皇都,而五皇子這邊,還被擋斑鳩國邊界的門戶之外,連第一道雄關(guān)都無法攻破,相當尷尬。
太子之位基本上已經(jīng)跟五皇子無緣了,除非三皇子的左路大軍在砒霜國的國都被擊敗,可是這可能嗎?若是砒霜國真有那么厲害,就不會被連續(xù)攻破兩道雄關(guān),更是被逼的放棄最后一道雄關(guān),可見砒霜國已經(jīng)不行了。
名劍山莊的兩位超一流高手對視了一眼,白發(fā)老者嘆息道,“我倒是能夠理解砒霜國為何這樣做,三皇子那邊有接近大宗師實力的人,任何雄關(guān)都擋不住這樣的人,與其在遮云城進行沒有意義的抵抗,倒不如退守國都,集中所有力量,進行決戰(zhàn)。”
五皇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看到了最后一絲希望,連忙問道,“砒霜國集中所有力量,有可能擋住大宗師嗎?”
白發(fā)老者搖頭,“很難很難。
大宗師在夜晚的時候隨便找個機會,溜進砒霜國的國都,就能把砒霜國的所有王族和所有將軍殺死,砒霜國的大軍失去指揮者,直接就崩潰了。
甚至,大宗師都不用夜晚行動,白天正面強攻,就能殺進砒霜國的國都里面?!?/p>
五皇子臉色蒼白地癱坐在座位上,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,“如此說來,大宗師豈不是天下無敵了?
這天下就沒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橫大宗師嗎?”
白發(fā)老者呵呵道,“大宗師就是天下無敵!
要說制衡大宗師的方法,可以說有,也可以說沒有。
制衡大宗師最好的方法,當然就是用大宗師對付大宗師,可是當今的天下除了這個白衣客許斂之外,我還沒聽說過有第二位大宗師的存在。
除了用大宗師制衡大宗師這個方法之外,基本上就沒有了。
在廣闊無邊、沒有任何遮掩的平原上,用十萬精銳大軍,把大宗師團團圍住,或許也能慢慢耗死...前提是十萬精銳大軍每個人都要悍不畏死,這可能嗎?
用一萬個武林好手把大宗師圍住也行,或者用一千個超一流高手把大宗師圍住...這都是最理想的情況了,大宗師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絕境。”
聽完這些話,五皇子徹底絕望了。
名劍山莊另外一位超一流高手老嫗忽然道,“師兄,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。”
白發(fā)老者來了興趣,“哦?師妹請講,難道還有其它方法可以制衡大宗師?“
老嫗眸光深邃道,“制衡大宗師的方法,我倒是想不出,只是我總覺得諸侯各國不像表面那么簡單。
就拿我們名劍山莊的初代祖師來說,既然初代祖師擁有大宗師的實力,為何不幫助歸塵國朝廷掃滅諸侯各國一統(tǒng)天下?
卻被迫要跟諸侯各國進行談判,平分天下。
由此可見,諸侯各國不是表面那么簡單,即便是大宗師,也無法掃滅諸侯各國?!?/p>
五皇子目光一亮,頓時從癱坐當中坐直了,感覺自己又行了,“前輩的意思是諸侯各國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底蘊存在?可以制衡大宗師?”
老嫗沒有搭理他,而是看向白發(fā)老者。
白發(fā)老者皺眉沉思了起來,“我們初代祖師當初為何沒有掃平諸侯各國確實存在疑點,可能當初的諸侯各國和武林各派當中也有大宗師的存在?”
老嫗頷首,“只能是這個原因了,我們初代祖師那個年代,估計大宗師并不罕見,很可能不止一兩位。”
白發(fā)老者道,“可是無數(shù)年過去了,我們名劍山莊、諸侯各國、武林各派的大宗師早已經(jīng)塵歸塵、土歸土,消失在了歷史長河里,時代早就變了,如今除了這個白衣客許斂之外還有其他大宗師存在嗎?”
老嫗幽幽道,“若是幾千年以前,那肯定是沒有,可是最近幾千年,天地大環(huán)境似乎好轉(zhuǎn)了,又變得適合練武了,涌現(xiàn)出眾多武林奇才,晉升了超一流高手,我們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成為超一流高手的嗎?
在眾多超一流高手當中,誕生那么幾位大宗師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就拿這個白衣客許斂來說,也是因為最近幾千年的天地大環(huán)境好轉(zhuǎn),加之他本身是武學(xué)奇才當中的奇才,因此才有了接近大宗師的實力。
天下之大,練武奇才,比比皆是,白衣客許斂不可能是唯一的一個吧?”
白發(fā)老者無奈道,“我們也算是武學(xué)奇才,可不管我們?nèi)绾尉?,就是摸不到大宗師的門檻,仿佛隔著一座大山那么遙遠,真不知道白衣客許斂是如何練的,若是以后有機會見上一面,我定要好好請教一番?!?/p>
一直沒有說話的陽幺妹遲疑一下,忽然道,“我知道他是如何練的!我教了我一門絕技!”
此話一出,名劍山莊兩位超一流高手和眾多武林人士都齊刷刷地看著她,目光火熱起來,這可是大宗師親自傳授的絕技啊,要是能夠因此領(lǐng)悟出晉升大宗師的秘法,價值無可估量!
包括五皇子在內(nèi),也是眸光閃動,他本身就是練武奇才,已經(jīng)是一流高手,自然明白其中的價值。
老嫗呼吸都急促了,“幺妹,此話當真?”
陽幺妹道,“自然當真,我怎敢欺瞞老祖?!?/p>
老嫗問道,“他傳授給你的秘法,你還記得嗎?”
陽幺妹點頭,“記得?!?/p>
老嫗急切道,“快傳給我和師兄,或許我和師兄能夠向大宗師的領(lǐng)域發(fā)起沖擊?!?/p>
陽幺妹正要說什么,老嫗又忽然抬手制止了她,老眼凌厲地掃視著整個統(tǒng)帥大帳所有人,“誰敢偷聽一個字,就是死!”
說罷。
老嫗便是拉著陽幺妹匆匆往外走去。
白發(fā)老者也是一溜煙地跟了去。
整個統(tǒng)帥大帳,寂靜無聲。
眾人都是坐在了原位,卻一個個都是目光閃爍,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。
五皇子忽然起身,“本王有點尿急,你們商討一下作戰(zhàn)事宜,本王去去就來?!?/p>
五皇子剛離開,快刀手郭懷“哎喲”一聲,捂著肚子就往外走,嘴里罵罵咧咧,罵的是伙夫營,煮的什么飯菜,說是中午吃壞了肚子。
聽風(fēng)山徐威虎打了個哈欠,“昨晚我的營帳溜進了一只老鼠,嘰嘰喳喳吵得我一晚沒睡好,看我不把它揪出來?!?/p>
黃蜂娘子胡嬢嬢緊跟著就是眉頭緊皺,“老娘這月事,真是沒完沒了,去換一下?!?/p>
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,不消片刻,整個統(tǒng)帥大帳就是空無一人。
結(jié)果,出去之后,在營地里面碰到,相當尷尬。
干脆也不裝了,著急地尋找名劍山莊的人,卻跟丟了,不知去向。
詢問了巡邏的士兵也不知道,超一流高手就是這么來無影去無蹤。
快刀手郭懷著急地看向黃蜂娘子,“你的黃蜂不是可以追蹤嗎?”
黃蜂娘子胡嬢嬢道,“追蹤的前提是抹上花蜜才行,當著兩個超一流高手的面,我哪敢在陽幺妹衣衫上抹蜂蜜,那不是找死嗎?!?/p>
就這樣,眾人仿佛無頭蒼蠅一樣,在營地里四處尋找起來。
卻不知兩位超一流高手早已經(jīng)帶著陽幺妹離開了營地。
來到了一片無人的荒草地里。
老嫗道,“幺妹,快把絕技說出來?!?/p>
陽幺妹不知道從何說起,只好把許斂御石化龍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,最后補充道,“他說只要內(nèi)功達到他那樣的層次...便可以做到?!?/p>
老嫗和白發(fā)老者聽完,大受震撼,以內(nèi)力駕馭整座假山,使得假山化龍,簡直神乎其技,這已經(jīng)超越了武學(xué)的范疇。
老嫗皺眉道,“可是這樣的絕技根本無從學(xué)起,只能說他的內(nèi)功出神入化,已經(jīng)臻至化境?!?/p>
白發(fā)老者猜測道,“這里面隱含的意思就是要不停地練內(nèi)功?把內(nèi)功練到化境?可是這談何容易,我們一百來歲,內(nèi)功練了上百年,距離這樣的層次,還差的天遠。”
老嫗做出了決定,神情嚴肅對陽幺妹道,“幺妹,你不要再矜持了!立刻收拾行李,去砒霜國的國都找他!無論用什么方法,哪怕自薦枕席,也要跟他好上,從而獲得如何晉升大宗師的法門!”
陽幺妹臉色通紅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。
老嫗拉著她就走,“我親自護送你去!”
...
砒霜國的國都。
城外。
三皇子的左路四十萬大軍仿佛黑色的汪洋,平鋪在大地上,一眼望不到邊際。
戰(zhàn)車如林,旌旗蔽空!
山雨欲來風(fēng)滿樓。
黑云壓城城欲摧。
恐怖的戰(zhàn)爭氣息,肆意蔓延,充斥著這片天地之間,所有蟲魚鳥獸都是一片死寂,整個國都的人都是感到窒息。
三皇子也很窒息...里三層外三層地穿著重甲,卻渾身冒著冷汗,聲音都在打顫,“妹夫,本王感覺好冷。
仿佛有一個無形的死神,溜進了兵營里,隨時可以收割本王的性命?!?/p>
許斂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額頭,“你發(fā)高燒了,當然感覺冷,至于被嚇成這樣嗎?”
三皇子打著哆嗦道,“砒霜國的初代諸侯王,這樣活了無數(shù)年不死的老怪物,你確定頂?shù)米幔?/p>
即便身處于四十萬大軍當中,本王也沒有一絲安全感,感覺渾身上下涼颼颼的不舒服。”
許斂能夠理解,這就是凡人面對修行者的本能恐懼,就像螻蟻遇到了巨人。
他好笑道,“這話你已經(jīng)問了無數(shù)遍了,我說了,優(yōu)勢在我,就是優(yōu)勢在我。
砒霜國的初代諸侯王是不死的老怪物,我也是啊。
你就對我這么沒信心嗎?”
三皇子道,“可是你只活了幾千年,那老怪物活了無數(shù)年,本王覺得你們都不是一個層次。”
許斂沒好氣道,“那是因為我出生的晚,我要是愿意,我也能活無數(shù)年,還能比那老怪物活的更久?!?/p>
三皇子這才略感安心,“那么,現(xiàn)在這仗怎么打?
在你們沒有分出勝負之前,這仗就打的沒有意義?!?/p>
許斂只有一個字,“等!”
三皇子明白了,“等他給你回信?約戰(zhàn)?”
許斂點頭而笑,“沒錯,等我這位筆友...回信?!?/p>
就這樣,左路四十萬大軍圍著砒霜國的國都,卻沒有輕舉妄動,圍而不打。
時間一天天過去,卻遲遲沒有收到筆友的回信。
四十萬大軍人吃馬嚼,每天耗費的糧草都是天文數(shù)字,
眼看糧草越來越少,三皇子等的著急,“再這樣下去,本王的大軍糧草吃完,直接就崩潰了?!?/p>
許斂也等的不耐煩了,“下令攻城!把那老怪物逼出來!”
三皇子言聽計從,立刻下達了攻城的命令。
左路大軍也是早就按耐不住了,收到了命令,頓時從四面八方向這座雄偉的國都涌去,發(fā)起了猛烈的攻勢。
這幾天的休整也不是全無好處,造出了大量的攻城器械,對砒霜國的國都給足了壓力。
這一天。
許斂正在自己的營帳里休息,忽然一道倩影溜了進來。
感知敏銳的許斂瞬間醒來,伐世劍頃刻出鞘,抵在這道倩影的脖頸上。
看清這道倩影之后,許斂收回伐世劍,感到詫異,“你怎么來了?”
陽幺妹一臉疲倦,顯然,這是長途跋涉趕來。
“死開,我累了!”
陽幺妹理直氣壯地說了一聲,把他從被窩拉了出來,取而代之。
許斂懵掉了。
看她很快就睡著了,著實累壞了,也不好趕她走。
只得給她蓋好被子,提著伐世劍離開這個營帳,去龐林那里將就一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