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詭異遲遲沒有出現(xiàn)。
等待猶如煎熬,原本已經(jīng)很疲憊的三人更加困倦,眼皮沉重萬鈞都在打架。
尚淺兮道,“夫君,你先睡一覺吧,養(yǎng)足了精神,才能跟詭異一戰(zhàn),我會守著你,防止詭異襲擊,這次我保證不會睡著?!?/p>
奕熙美也知道能不能戰(zhàn)勝詭異、能不能從這里出去、希望全在許斂一個人身上,她也是勸說道,“許公子,我會跟淺兮姐姐一起守著你,相互監(jiān)督,防止彼此打瞌睡?!?/p>
許斂環(huán)顧茫茫大霧,不見詭異的蹤影,心想這樣一直等待下去確實不是辦法,遲早會熬不住。
他點頭道,“行,我先睡一覺,你們一定要守好。
在其它地方詭異的影響力比較弱,不小心睡著,遇到襲擊,最多也就是受傷,
這個地方是撿到劍穗的地方,也就是詭異主體的錨點所在,詭異主體可以出現(xiàn)在這個地方,一旦發(fā)起襲擊,必定是雷霆萬鈞。”
尚淺兮和奕熙美再三保證,一定不會睡著,許斂這才放心地躺下歇息。
很快。
他就沉沉睡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緩緩醒過來。
許斂睡到自然醒,眼眸明亮,感覺從來沒有如此精神過,比精神小伙還精神,太舒坦了。
“許公子,你終于醒了!”
奕熙美有氣無力地打哈欠,“終于可以換我們歇息了?!?/p>
看見許斂精神抖擻、生龍活虎的樣子,尚淺兮如釋重負(fù)地松了一口氣。
許斂爬起來,“我歇息了多久了?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出現(xiàn)?”
尚淺兮道,“夫君歇息了整整一天一夜,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異常?!?/p>
許斂心疼地看著她疲憊不堪的樣子,“接下來就交給我了,你安心歇息吧?!?/p>
尚淺兮躺了下來,沒一會兒就睡著了。
奕熙美更是倒頭就睡。
許斂伸懶腰,活動了一下拳腳,吃了一些東西,在兩人身邊盤膝坐下,眸光時不時就掃視周圍,眼觀六路耳聽八方,留意任何風(fēng)吹草動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忽然,聽到了腳步聲。
“沙沙...”
他霍然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。
只見,一條路上,大霧當(dāng)中,兩道身影步履蹣跚地走來,猶如“喪尸”。
許斂眸光一凝,起身站起來,伸手按在了伐世劍的劍柄上,做好了戰(zhàn)斗準(zhǔn)備。
大霧中的兩道身影霍然停了下來,發(fā)出質(zhì)問的聲音。
“誰?”
“你是人是詭?”
顯然兩人也發(fā)現(xiàn)了許斂的身影,隔著大霧認(rèn)不出他。
兩人的聲音一男一女,許斂聽出男子的聲音有點熟悉,似乎是仙君之子—焚若言。
許斂問道,“是焚兄嗎?”
焚若言也是聽出了他的聲音,“你是許兄?”
許斂道,“沒錯,是我?!?/p>
焚若言驚疑不定,不敢過來,“許兄,你怎么穿著這么紅的衣服?”
顯然,被許斂身上的血衣嚇到了,任誰在大霧當(dāng)中看見身穿紅衣的人估計都會心里發(fā)毛。
許斂有點好笑,“這不是紅,這是血,詭異把山莊變成了喜莊,我為了破解詭異,便把身上的衣服染成了血色,像是喜服一樣地應(yīng)景。”
焚若言沉默了,似乎在甄別他的話,過了片刻道,“許兄,在蟠桃品鑒大會還沒結(jié)束的時候,你不是和尚淺兮小姐一起離開山莊了嗎,怎么會在這里?”
顯然,這是懷疑許斂是詭異所化。
許斂不好說詭異是自己跟尚淺兮所引發(fā),隨口解釋道,“我和淺兮去去了天仙城逛了一圈回來,沒想到遇到了莊園發(fā)生詭變,真是晦氣。”
焚若言道,“尚淺兮小姐呢?為何只有你一個人?”
許斂指了指地上,“她正在躺著睡覺,這半個多月一直擔(dān)驚受怕,很多天沒睡,實在是太困了。”
焚若言和女伴往前走了一段時間,往許斂旁邊的地上看了看。
結(jié)果卻被嚇到了。
焚若言和女伴都是連連后退。
“...”許斂差點忍不住笑出聲,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焚若言驚疑不定道,“許兄,尚淺兮小姐怎么有兩道身影,難道我看花眼了嗎?”
許斂道,“淺兮身邊的人是奕熙美,你們再往前一點就能看清了。”
焚若言不為所動,并沒有往前走,擔(dān)心這是詭異的陷阱。
他繼續(xù)質(zhì)問,“蟠桃品鑒大會結(jié)束后,大家開始了游園,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,據(jù)我所知,奕熙美小姐跟蒲陽公子走在一起,她為何會跟你走在一起?她在這,蒲陽公子為何不在?”
還真小心謹(jǐn)慎...許斂閑著也是閑著,耐心地解答焚若言的疑慮,“我和淺兮在路上遇到奕熙美和蒲陽,因為食物的問題,我跟蒲陽發(fā)生了沖突,打了一架,蒲陽不是我的對手,打輸了,氣不過就丟下奕熙美獨自離開了,因此奕熙美跟我和淺兮走在一起,事情的經(jīng)過就是這樣?!?/p>
焚若言又沉默了,似乎在分辨真假。
他身邊的女伴等不急了,“焚郎,我們走近一些,一看便知,我餓的受不了了?!?/p>
焚若言拉住她,“等一下,我再問許兄一個問題,許兄,在蟠桃品鑒大會的時候,我們聊過什么?”
許斂笑道,“你說你想拉攏我,把你姐姐引薦給我認(rèn)識,讓我當(dāng)你姐夫。”
焚若言拉著女伴大步走了過來,有點無言地看著他,“許兄,我確實說過拉攏你,但是可沒說過把我姐介紹給你認(rèn)識!我?guī)讉€姐姐全都有道侶了,只有一個妹妹還待字閨中,你可不要亂說,壞我姐姐的名聲!”
許斂大笑,“那你現(xiàn)在分辨出我是人是詭了嗎?”
焚若言伸手點了點他,“你啊你,肯定是人,詭可不會這樣亂說!”
焚若言身邊的女伴此時已經(jīng)沖到了桌邊,像是餓狼般撲向了桌上的食物。
焚若言看著桌上的食物也是不停地咽唾沫,也是等不住了,“許兄,等下再聊,我先祭一下五臟廟。”
許斂笑著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焚若言沖到女伴的身邊,也是狼吞虎咽了起來。
許斂默默地看著兩人,從兩人表現(xiàn)出來的人性來看,八成已經(jīng)確定兩人是真人,不是詭異所化,不過為了穩(wěn)妥起見,他還是決定驗證一下。
他默默地念道,“我以命運之主的名義,安排焚若言和女伴的命運,焚若言和女伴太餓了,一下吃的太急了,忽然被嗆到...”
隨著他的安排,效果立竿見影。
“咳咳咳!”...
正在狼吞虎咽的焚若言和女子都是忽然捂著脖頸,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顯然,被嗆到了!
許斂默默頷首,“看來確實是真人,不是詭異所化?!?/p>
“咕嚕嚕!”...
焚若言和女伴拿起仙釀往嘴里灌,好不容易才把食物給咽下去,樣子非常狼狽不堪,作為世家公子小姐,什么時候吃東西急成這樣過。
“呼!”...
兩人吃飽喝足后,舒坦地癱坐在地,緊接著就是眼皮在打架,顯然也是困的快不行了。
焚若言看著許斂神采奕奕的樣子,“許兄,我們想先睡一覺,麻煩你幫我們守著?!?/p>
許斂道,“行?!?/p>
焚若言引薦了一下身邊的女伴,“這位是閔溪水小姐。”
許斂想起山莊的門子說過俊彥佳麗當(dāng)中成了幾對,焚若言跟閔溪水就是其中一對。
焚若言沒再多說什么,躺下開始了歇息。
閔溪水在他身邊躺了下來。
兩人很快就睡著了。
許斂看著地上并排躺著的四個人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尸體呢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陸陸續(xù)續(xù),又有一些游園迷路的俊彥佳麗回到了這里。
難免會相互懷疑是詭異所化,經(jīng)過仔細(xì)的甄別之后,才消除了誤會。
這些俊彥佳麗也是又餓又困,對著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,吃飽喝足后就躺下歇息了。
看著地上躺著的人越來越多,像是一具具尸體,許斂產(chǎn)生了怪異的想法,早不回來,晚不回來,偏偏在他和尚淺兮穿著“喜服”回到了這里之后,這些游園迷路的俊彥佳麗們就一窩蜂地找到了回來的路,這是巧合嗎?
如果一個兩個回來,那可能是巧合。
全都回來了,那就不是巧合了!
顯然,這是詭異有意為之,有意引導(dǎo)這些人回來!
詭異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?
難道是為了將所有人一網(wǎng)打盡?
許斂琢磨了起來,“我使用命運法則,安排尚淺兮撿到了劍穗,然后我們結(jié)了道侶,使得劍穗引發(fā)了詭異,詭異的目標(biāo)肯定就是我和淺兮,跟這些人無關(guān)。
那么,詭異把這些人全都引導(dǎo)回來這里,顯然不是為了一網(wǎng)打盡,
詭異的真正目的是什么?”
他感到費解,猜不透詭異的目的。
“算了,想不通索性不再多想,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我已經(jīng)擁有了仙王一二重天的戰(zhàn)力,不懼跟詭異正面一戰(zhàn)?!?/p>
許斂搖了搖頭,不再多想,在尚淺兮身邊盤膝坐下,靜待詭異的到來。
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衣,又看了看尚淺兮身上的血衣,恍惚間感覺真的像是兩身“喜服”,這讓他心頭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,隱隱約約猜到了詭異的目的!
“若是把我和尚淺兮看作是一對舉辦婚禮的新人,那么這些俊彥佳麗就是賓客??!”
喜莊,喜服,就像是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。
而婚禮,需要賓客!
這些俊彥佳麗扮演的角色就是賓客!
詭異的真正目的實在眾目睽睽之下,搶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