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蕤一鼓作氣說了好多話,在醫(yī)院聽見的內(nèi)容幾乎都說了。
溫敬斯聽完之后直接掛了電話。
黎蕤聽著聽筒里忙音,將手機一扔,開始不斷地捶打抱枕。
“神經(jīng)病,冤大頭,好心提醒還不聽?!?/p>
“奸夫淫婦,狗男女!”
黎蕤一直都不喜歡祝璞玉,經(jīng)過今天的事情就更不喜歡了。
若是她和溫敬斯兩廂情愿,輸給她,黎蕤也就認了。
可祝璞玉一邊當(dāng)著溫太太,享受著溫敬斯的溺愛,一邊又跟前男友糾纏不清。
什么渣女。
溫敬斯居然還縱容她,真是神經(jīng)病。
他容忍度什么時候這么高了?
“誰是狗男女?”黎蕤罵罵咧咧砸抱枕的時候,客廳的門忽然被推開了,一道熟悉而戲謔的男聲傳入耳膜。
黎蕤立刻便認出了這個聲音,隨手將抱枕朝他砸了過去,“滾出去!”
“嘖,今天脾氣這么大?!彼文蠌浇?jīng)驗豐富,那抱枕根本砸不到他,已經(jīng)被他輕巧地接住。
黎蕤看見這一幕之后更來氣了。
宋南徑拿著抱枕,笑瞇瞇地走到她身邊坐下,手指勾住她的下巴,“在外面就聽見你罵人了,誰又惹你生氣了?”
黎蕤拍開他的手,“要你管?!?/p>
宋南徑嘖了一聲,抄起她的手機解鎖屏幕,界面剛好停留在通訊錄。
上面是溫敬斯的名字,名字后面跟著的是通話時間,正好就是幾分鐘前。
宋南徑頓時什么都懂了,他隨手將手機往茶幾上一扔,捏捏她的臉蛋,“倒貼又被拒絕了啊,小可憐?!?/p>
黎蕤剛想罵他,宋南徑忽然湊近,笑著問:“要不,我再幫你一把,讓溫敬斯和祝璞玉離婚,怎么樣?”
“你?”黎蕤冷笑,“你說話跟放屁沒什么區(qū)別?!?/p>
吃一塹長一智,雖然黎蕤真的很想讓溫敬斯和祝璞玉離婚,但她不相信宋南徑會幫她。
“這次是真的。”宋南徑捏捏她的耳朵,“不過……我有條件。”
黎蕤下意識地問:“什么條件?”
宋南徑挑眉,“說著不相信我,其實心里還是很希望我能讓溫敬斯和祝璞玉離婚吧?”
黎蕤:“……你到底想怎么樣?再賣關(guān)子就滾!”
“對我永遠這么兇?!彼文蠌嚼@著她的頭發(fā),“我還是喜歡你在床上哭哭啼啼的樣子。”
啪。
這句話換來了黎蕤的一個耳光。
宋南徑早就猜到會這樣。
被打之后,他并沒有生氣,舌尖頂了頂上顎,露出一抹邪氣的笑。
他往后退了一些,和黎蕤拉開距離,長指擺弄著領(lǐng)帶,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:“你說,他離婚之后會選你么?我很期待啊……”
“少廢話?!崩柁ù驍嗨骸澳阌惺裁崔k法讓溫敬斯和祝璞玉離婚?”
這是她目前最在意的問題。
但黎蕤的迫不及待,和宋南徑想象中的原因并不相同——
宋南徑以為她的迫不及待是為了早日和溫敬斯在一起,可實際上,黎蕤對這件事情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執(zhí)念了。
如果不是今天看見了祝璞玉的“出軌現(xiàn)場”,她也不會如此強烈地希望溫敬斯離婚。
“當(dāng)年溫敬斯強過的那個人,我快找到了?!彼文蠌焦雌鹱旖牵坝兴谑?,還怕溫敬斯不離婚么?”
不管溫敬斯對那個女人是什么心態(tài),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炸彈。
只要把她握在手里,提什么要求,溫家都會答應(yīng)。
黎蕤和宋南徑都很清楚當(dāng)年溫家花了多大力氣才把這件事情處理干凈。
溫老爺子最注重家族名譽,不可能用這件事情賭。
黎蕤正思考的時候,江佩矜從樓上下來了。
宋南徑看到江佩矜之后,微微挑眉,笑著和她打招呼:“佩矜姐,好久不見吶。”
江佩矜對宋南徑的態(tài)度并不是很友好,冷冷掃過他,沒有接話。
“佩矜姐怎么有空來紐約了,沒陪老公么?”宋南徑故意這樣問。
果然,江佩矜的面色更難看了。
“哦,我忘記了,佩矜姐你已經(jīng)離婚了?!彼文蠌桨脨赖嘏牧伺念~頭,“瞧我這個記性?!?/p>
江佩矜死死地盯著他,“你從哪里知道的?!?/p>
黎蕤也蹙眉看著宋南徑,她完全不知道宋南徑是從哪里聽說的這個消息——連她都是在前天和江佩矜見面的時候才知道的。
“老公心心念念喜歡的人是弟妹,過分吶~”宋南徑并沒有回答江佩矜的問題,“佩矜姐眼底一向容不得沙子,敬斯不離婚,你能忍么?”
“我呢,這一年多都在想辦法讓他們離婚,別說,最近還真有個大突破……”宋南徑朝江佩矜挑挑眉,“怎么樣,要不要給你提供一點兒思路?”
讓溫敬斯和祝璞玉離婚,對于江佩矜來說無疑是個大誘餌。
雖然江佩矜并不喜歡宋南徑,但還是接了他的話:“你什么思路?”
“如果當(dāng)年那件事情的受害者出現(xiàn),要求溫家給她一個名分,你覺得老爺子會怎么處理?”宋南徑云淡風(fēng)輕地拋出這個問題。
江佩矜眼皮跳了一下:“你找到人了?”
當(dāng)年溫敬斯出事兒,就是宋南徑算計的。
如今他能找出來那個女人,江佩矜也不覺得意外。
“人還沒找到,但物證已經(jīng)來了?!彼文蠌叫χf,“佩矜姐如果愿意的話,可以幫我一起找找,畢竟,越早找到,他們就越快離婚,免得祝璞玉在溫家礙你眼?!?/p>
“可以?!苯羼娉聊税敕昼姡文蠌缴斐鍪郑骸拔镒C給我?!?/p>
——
祝璞玉陪廖裕錦在醫(yī)院樓下曬了一個多小時的太陽。
后來是護士下樓找人,兩人才一并回去。
廖裕錦精力大不如前,在樓下活動了一會兒就累得不行了。
祝璞玉見狀,便以不打擾他休息為由,先行離開了。
從醫(yī)院出來之后,祝璞玉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,一邊思考,一邊做心理準備。
廖裕錦那邊已經(jīng)騙過去了,她接下來必須要得到溫敬斯的配合。
祝璞玉糾結(jié)了十幾分鐘,終于下定決心拿起了手機。
然,她還沒撥,溫敬斯的電話先進來了。
看到他的名字,祝璞玉立刻點下了接聽。
“接得這么快,”溫敬斯低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,“在哪里?”
“剛從醫(yī)院出來。”祝璞玉停下腳步,站在路邊,“你還沒睡么?”
“嗯,想著你今天要去看他,睡不著?!彼胝姘爰俚赝嫘?,“怕你被他感動,真的跟我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