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窈內(nèi)心其實是有些尷尬的,只是面上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,畢竟這么多年歷練,她不至于把情緒都寫在臉上。
只是這種經(jīng)驗確實是頭一回。
金津的氛圍還不錯,目前柳窈沒有聽過對她不友好的言論,即便是之前高層會議上有人對她有意見,也沒有說過太過分的話。
公司氛圍好,自然少不了渠與宋的功勞。
他在這方面也挺有一套的。
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之后,柳窈被自己逗笑了——如今她終于知道古話為什么說請人眼里出西施了。
她現(xiàn)在對渠與宋的濾鏡何嘗不是一萬層,他隨便一個優(yōu)點落入她眼底都會被無限放大。
以前柳窈會有些逃避這樣的自己,甚至?xí)滩蛔∠訔壸约骸皯賽勰X”,但現(xiàn)在不會了。
就像沈言說的那樣。
不是相信渠與宋,是相信自己即便一段感情不得善終也能成功走出來,相信自己有重建的能力。
——
柳窈跟渠與宋結(jié)婚的消息公開之后,渠與宋提出要請朋友們一起吃個飯。
婚禮的事兒還沒商量過,但兩人領(lǐng)證也領(lǐng)得倉促,到現(xiàn)在還沒正式擺過酒席。
如今兩個人開誠布公聊完,算是真正地“修成正果”,也是該慶祝一下——最該感謝的是溫敬斯,從某個角度說,他還是他們的“媒人”。
柳窈聽見渠與宋這么說,很干脆地同意了:“那你去安排吧。”
渠與宋抱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,立刻就拿起手機去群聊里通知了。
渠與宋:【這周日各位把時間空出來,我和我老婆請你們吃飯。】
尤杏:【喲喲喲,老婆都叫上了。】
宋南徑:【怎么,擺酒席?】
渠與宋:【不算,婚禮的事兒還沒定下來?!?/p>
尤杏:【OKK,我和唐凜周末兩天都有空,時間地點聽你通知。】
渠與宋將酒席的地點定在了老地方,聚風(fēng)閣,周日晚上七點鐘。
聊了一會兒,差不多也都通知到位了。
渠與宋看到陳南呈回復(fù)的時候,特意單獨艾特了他:【小白能來么?】
陳南呈:【應(yīng)該可以,我問問她?!?/p>
渠與宋:【都好久沒見她了,你跟她說啊,不來可不夠意思?!?/p>
陳南呈:【行?!?/p>
柳窈坐在渠與宋身邊,正好看到他跟陳南呈的聊天記錄,不禁有些好奇:“你跟陳南呈的未婚妻不是從小就認識么,怎么不單獨跟她說?”
渠與宋:“那怎么行?!?/p>
他一臉正義,“我跟小白雖然從小就認識,但她跟陳南呈在一起了,我就沒私下單獨跟她聊過天,也沒單獨跟她見過,跟兄弟的女朋友保持距離,這是我的原則?!?/p>
渠與宋自認為不是什么道德感很高的人,但他花心也是有底線的,特別是在對朋友的家屬方面,更是邊界感分明。
就算跟白彧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,這個原則也不能破。
柳窈難得從渠與宋口中聽見這種話,她忍俊不禁,調(diào)侃了一句:“哦,看不出來你這么有原則呢?!?/p>
“那是?!鼻c宋臭屁地揚了揚下巴:“現(xiàn)在是不是又發(fā)現(xiàn)我的新魅力了?”
柳窈無奈,但也捧場:“嗯,是的,迷死人?!?/p>
——
跟渠與宋在一起,柳窈第一次體驗到了別人口中戀愛的感覺——說句惡俗的話,她以前雖然談過一次戀愛,但完全是不同的感受。
這種恨不得每天黏在一起,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能看到對方,上班下班都在一個空間的體驗,實在是獨特。
柳窈之前一直對戀愛排斥的一大原因就是,這件事情要犧牲太多自我空間,她無法容忍自己時時刻刻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,更無法想象自己的私人空間里也多一個人。
但現(xiàn)在這一切真實上演了,她不僅不排斥,甚至還有些享受。
特別是每天早晨睜開眼睛跟渠與宋對視的時候,她會有種莫名安心的感覺。
兩人形影不離地過了幾天,很快就到了周日。
柳窈和渠與宋作為待客的人,提前半個小時就去聚風(fēng)閣等著了。
兩人坐了十幾分鐘,就有人過來了。
最先到的是尤杏和唐凜,不用猜也知道,尤杏是迫不及待地過來八卦了。
柳窈和唐凜是大學(xué)同學(xué),兩人關(guān)系不錯,這些年她跟尤杏也走得近,無需多介紹。
尤杏是外放的性子,很快就拉著柳窈聊起來了。
四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后,陳南呈和白彧也到了——這是柳窈第一次跟白彧見面,之前都是在旁人口中聽說她的。
白彧穿著一件素色的開衫,頭發(fā)扎的是馬尾,臉上的妝很淡。
但即便如此,也掩蓋不住她精致的五官和身上的氣質(zhì)。
“大忙人,要見你一面可真難。”渠與宋拉著柳窈走到了白彧面前,跟她開玩笑:“謝謝你給我這個面子?!?/p>
“不客氣。”白彧笑著看向柳窈:“恭喜。”
“謝謝?!绷狐c點頭,“之前就經(jīng)常聽他們說起你,今天終于見到了?!?/p>
白彧:“我平時實驗室比較忙,不好意思?!?/p>
“誒,小白,”渠與宋的視線在白彧和陳南呈身上徘徊,“我都結(jié)婚了,你倆什么時候跟上?”
白彧側(cè)目和陳南呈對視了一眼,笑笑:“可能還得等等了?!?/p>
陳南呈也笑:“不急,我等你。”
渠與宋嘖了一聲,論耐心這方面他是真的佩服陳南呈。
十八九歲就在一起,這都過去十多年了,他竟然還這么沉得住氣。
不過這倒是也側(cè)面佐證了一點,他對兩人的感情很有把握。
……
七點鐘,全員到齊,渠與宋通知服務(wù)生開始上菜。
菜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上來,眾人也動了筷子。
都是熟人,氣氛很好,也不怎么拘束。
剛開動,渠與宋就先跟溫敬斯碰了一杯,感謝他這個“媒人”。
溫敬斯聽見“媒人”這個稱呼之后也笑了,“好吧,雖然不是我的本意,但這個身份我認領(lǐng)了。”
然后,很痛快地喝了一杯酒。
席間大家一起聊了不少事情,關(guān)于婚禮,還有柳窈后續(xù)的工作安排。
祝璞玉很了解柳窈的工作能力,得知她有意找工作之后,立刻向她拋出了橄欖枝。
柳窈當下沒給答復(fù),只說考慮一下。
祝璞玉表示尊重她的選擇。
工作的話題略過,又到了孩子的環(huán)節(jié)——
這個問題是唐凜先提出來的。
但明眼人都看得出,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看起來是在問柳窈和渠與宋計劃什么時候要孩子,實則是在點尤杏。
尤杏本人自然也聽出來了,端起果汁喝了兩口。
渠與宋看不下去,“唐凜,不帶你這樣的,你催你媳婦兒就催,干嘛還得把我跟柳窈拉下水,我倆還沒——”
“順其自然吧,有了就生了?!鼻c宋還沒說完,就被柳窈打斷了。
聽見柳窈的這個回答,渠與宋的肩膀驀地僵住,轉(zhuǎn)頭看向她,一臉不可置信。
“你——”
“不過生了要你帶,你答應(yīng)好的?!绷航舆^他的話。
渠與宋一陣耳鳴,頭也跟著暈了,人輕飄飄的,有種在做夢的感覺。
他盯著柳窈看了良久,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:“行,我?guī)??!?/p>
——全文完,不出意外的話沒有番外了哦,大家可以去隔壁追《從良》,過幾天也會開新文,謝謝支持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