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家現(xiàn)在孩子多,每天吵吵鬧鬧,一片歡聲笑語,秦大寶陪妹妹們玩了半天,才下廚做飯,他一直覺得好像是有啥事忘了說了,
直到快吃飯的時候才想起來。
陸建邦正抱著妞妞在逗著她玩,陸童抱著雯雯和陸麗在看二寶寫作業(yè),對這個如妖孽一般的表弟,她倆現(xiàn)在是一點招都沒有,只能用過目不忘來形容他了,
不過最近她倆覺得和二寶經(jīng)常在一起學習,腦袋好像好使多了,記憶力也好了,也許這就是近朱者赤吧?
秦大寶要是知道肯定得揪著她倆小辮兒,告訴她們,這是他的功勞,常吃空間種出來的蔬菜糧食,不聰明才怪。
他解下圍裙,拿起一根煙點著。
陸建邦笑瞇瞇的看著大外甥,現(xiàn)在他對大寶是太稀罕了,不稀罕也不行,三座大山壓著他,老姐、媳婦兒、還有媽,都把這小子當成寶,他有意見也只能上廁所提,
陸建邦對大寶唯一不滿意的一點就是這個小子沒啥上進心,天天就想著躺平,怎么舒服怎么來,
不過不要緊,有他這個舅舅在,即使秦大寶啥也不干,三十歲之前也能當上處長。
"混小子,在學院學習咋樣???"
秦大寶懶洋洋的靠在沙發(fā)上:"學啥呀?天天政治學習,念報紙,喊口號,一點兒實際的不教,我還不如在家自學呢。"
"混小子,啥話都往出說。"陸建邦踢了他一腳,沒舍得使勁。
"嗐,這不是在家嗎?在外面我才不說呢。"
"行啊,你再堅持堅持,昨天去部里開會,部里決定你們這期進修班提前結業(yè),應該要不了兩天了。"
"結業(yè)?為啥呀?這才不到兩個月。"這學習生活太自由了,秦大寶有點舍不得。
"沒糧食了,不光是你們進修班,就是正常學生也要提前畢業(yè),直接分配。"
秦大寶大吃一驚:"現(xiàn)在缺糧這么嚴重嗎?"
陸建邦嘆了口氣,親了妞妞一口,把她交給陸麗。
"比你想像的還要嚴重,內(nèi)參上說,在中原已經(jīng)有人餓死了,好多的村子都岀來逃荒要飯了,城里的定量糧還要減少,在軍隊,三日一訓已經(jīng)改成五日一訓了。"
秦大寶也沉默了,現(xiàn)在雖然已經(jīng)是開春,但還在下雪,山里地里已經(jīng)沒有野菜可挖了,老百姓只能靠吃救濟度日了。
好一會兒,秦大寶才想起來:"大舅,昨天我去打獵,在望兒山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山洞,好像是鬼子留下的,里面全是軍火武器…"
陸建邦坐不住了,噌的站起來:"你什么時候發(fā)現(xiàn)的?"
"昨天上午啊。"
陸建邦趕緊穿衣服,把大寶的棉祆扔給他:"你個混小子,昨天發(fā)現(xiàn)的現(xiàn)在才說?"
秦大寶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:"我忘了…"
陸建邦見他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,氣得牙根直癢癢,這個臭小子,自己白夸他了。
陸建邦開始打電話:"國華,馬上到局里,對,通知公安大隊,等我電話。"
"喂,總機,給我接軍分區(qū)。"幸好陸家的電話是軍線,接通軍分區(qū)非常快。
電話接通,陸建邦低聲說了幾句。
這時飯菜已經(jīng)上桌,白秀英見陸建邦他倆把大衣都穿上了,皺著眉頭嚷道:"快吃飯了,干嘛去?"
陸建邦平生第一惹不起的是老姐,第二就是這娘們兒。
"不吃了,有緊急任務。"
老太太她們都是從部隊里岀來的,當然知道任務來了,吃飯肯定顧不上。
小舅媽急忙去廚房拿袋子裝饅頭,剛拿岀來塞給秦大寶,門外響起車輛喇叭聲。
陸建邦拽著秦大寶往出跑,秦大寶把饅頭塞進挎包,實際上已經(jīng)到了空間。
陸家小院門口停著一輛吉普車,后面是三輛軍用卡車,上面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。
陸建邦兩人上了吉普車的后座,后座上已經(jīng)坐了一個軍人,大概五十多歲,看軍銜竟然是個少將。
陸建邦倆人握了握手,軍人說道:"建邦,具體是什么情況?"
"咱們別走邊說,去市公安局。"
車輛啟動。
"老劉,這是我外甥秦大寶,事情是他發(fā)現(xiàn)的,讓他和你說說。"
秦大寶翻了翻眼睛,暗暗哼了一聲,什么破事?有那么著急嗎?連飯都沒吃。
"我在那個山洞,發(fā)現(xiàn)地上鋪的枕木,有一個鐵門,打開以后全是箱子…"
倆人都瞅著秦大寶,等了一會兒,軍人咧咧嘴:"完啦?"
"完啦,我關上鐵門就回來了。"
陸建邦舉起手,想使勁打他一下,終于舍不得,長嘆一聲,這個小混蛋…
秦大寶鼻子里哼了一聲,心說你等我明天跟我舅媽說你想打我,你看我舅媽咋收拾你就完了!
陸建邦哪知道危險快來了,還在那美吶。
到了市局門口,王國華已經(jīng)率領著公安大隊的戰(zhàn)士等著了,陸建邦下車和王國華耳語了幾句,
王國華點點頭,一揮手,所有人登車,跟著軍方的車隊向望兒山開去…
.....
冬天日短,出城的時候,天已經(jīng)黑透了,秦大寶后悔了,還不如明早跟大舅說呢,誰能想到他竟然連一晚都等不了,真是沒耐性。
秦大寶這可是錯怪他大舅了,軍中規(guī)定令行禁止,公安局也是軍事化單位,案情就是軍令,如果陸建邦在得到線索之后的第一時間沒有行動,那么就會有紀律部門來找他談話了。
秦大寶指點著車隊的行進方向,一個小時就到了山腳下,下了車,遙望山嶺,黝黑一片,寂靜的能聽到人的心跳和呼吸聲。
秦大寶不怕,在精神力的籠罩下,四五十米之內(nèi)在他的眼前不過是如白晝一般,
他沒有當過兵,自然不知道這種夜晚行動對士兵來說是家常便飯。
一聲集合,三個卡車的士兵,加上一卡車的公安戰(zhàn)士迅速下車集結,
王國華也從另一輛吉普車上下來,他走過來,笑著踢了秦大寶一腳,罵了句"臭小子"
秦大寶郁悶地閃到一旁,心里更后悔了,
"你說,咱們從哪進山?"陸建邦也郁悶了,這個死孩崽子,早不說?現(xiàn)在連晚飯都沒吃。
士兵們早有準備,帶著馬燈和手電筒,一時間亮如白晝。
秦大寶暗暗嘆了口氣,這大晚上的,得走到半夜,都怪他大舅逞能,他指了指東北方向。
就這可有點冤枉陸建邦了,他也是想把事情辦得困難一些,到最后大外甥的功勞也大一些。
一行人開始上山,幸虧還沒有下大雪,山路倒是不難走,這些人體力還行,速度不慢。
秦大寶不用照明,他從挎包里拿出饅頭,夾上幾塊紅燒肉,饅頭紅燒肉在空間里拿岀來,還是熱乎的,咬一口真香,
他能無聲的吃,可擋不住味兒,陸建邦是饑腸轆轆了,他左右看了看,確認是他親愛的大外甥吃的有滋有味。
陸建邦緊走兩步,剛要搶他手里的饅頭,可惜,在精神力的籠罩下,任何人都偷襲不到他。
秦大寶早準備好了,掏出一個夾肉的饅頭塞給陸建邦,陸建邦接過來大口吃著,感覺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。
"這餅哪來的?"
"什么餅?那是饅頭。"
"胡說,這分明是餅。"
秦大寶咽下了一口饅頭笑道:"我怕不好夾肉,就把饅頭拍了個扁。"
"你給家拿的?"
"我小舅媽給我的。"
劉首長忍不住了,上前捶了秦大寶后背一下:"給我一個。"
秦大寶撇撇嘴,暗罵一聲老無賴,搶小孩東西吃,卻也不敢反抗,又拿出一個饅頭夾肉遞給劉首長,
陸建邦兩個饅頭下肚,胃里舒服了很多,感覺有點噎挺,一瓶開了蓋的茅臺酒遞了過來,
陸建邦大喜過望,趕緊接過來掫了一口,遞給劉首長,這好好的執(zhí)行任務,愣是讓他們弄出了郊游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