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寶的臉板了起來,但是在別人看來,這貨就是特么在笑,
"樊梨花同志,你怎么回事兒?我不是告訴過你嗎?對待同志,要像春天般溫暖,對待敵人要像冬天般嚴(yán)酷,
你怎么反過來了?怎么能對自己的同志下這么重的手呢?"
樊梨花一聽,立刻說道,
"報(bào)告所長,不是我打的陳處長,是陳處長用他的臉來打我的手,我,我沒躲開…"
在場的人一聽,都差點(diǎn)笑出聲兒,這是個什么解釋?薛葵到是眼睛發(fā)亮,果然是他的梨花姐,這個理由太強(qiáng)大了,以后自己也能用,
大寶驚訝了:"陳處長,你怎么能打我們所里的女同志呢?你看看把人手打的,還紅著呢,"
陳原都?xì)鈽妨耍海⑽艺f秦大寶,你這可真是有能耐呀,顛倒黑白?。恳粋€痞子所長,帶出一幫痞子公安,你看過誰用自己的臉去打別人手的?有嗎?荒唐?。?/p>
大寶嚴(yán)肅的點(diǎn)點(diǎn)頭:"有啊,我都見過好幾次了。"
看著秦大寶那副嚴(yán)肅的樣子,陳原徹底明白了,自己是在跟一幫無賴耍無賴,他怎么耍得過人家?
他無奈地?cái)[了擺手:"秦大寶,打我的事兒等一會兒再說,我奉了政委的命令,來接手這個叫裴炎的案子,
你來的正好,你們所里人說沒有你的命令,不許我把人帶走,現(xiàn)在既然你來了,那就下命令吧,我要把人帶回市局…"
大寶一只手扛著槍,一只手從兜里掏出一盒煙,剛叼到嘴里一根,手里的煙盒就被人搶走了,他都沒回頭看就知道是誰干的,肯定就是那個死胖子,
不過胖子還是挺給他面子的,劃著一根火柴,把他的煙點(diǎn)著了,大寶剛抽了一口,就被胖子給搶走了,
"行了,趕緊說事兒,這時候耍什么帥呀?"
給大寶氣的踹了他一腳:"我特么抽根煙耍什么帥了?"
大寶回頭看著陳原,其實(shí)他也挺佩服陳原的,這個貨城府是真深哪,臉都腫成這樣了,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,這樣的人,一般人看不透,才能成大事兒,
大寶看著陳原,他搖了搖頭,
"這個案子是我們派出所辦的,沒有到上交的程度,所以就不麻煩治安處了,"
陳原漸漸嚴(yán)肅了起來,他不明白大寶為什么要把這件案子握在派出所手里,在他看來,
不管是哪個派出所的案子,只要是刑偵處和治安處能夠接收,那派出所不樂得屁顛屁顛的把案子交上來?
他瞇起眼睛看著大寶,想起張政委對自己說的話,陳原知道,自己這次又陷入了政治斗爭當(dāng)中了,
他嘆了口氣,對大寶說道,
"秦大寶同志,不管這個裴炎犯了多大的罪,我覺得你也不該貪功冒進(jìn),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
既然這件案子,我們治安處要來辦理,你還是把這個案交上來吧,"
大寶也犯難了,按道理說,治安處要接案子,派出所只有上交的份兒,可是大寶更清楚,這個裴炎只要是從派出所出去,馬上就會被放走,
大寶覺得有點(diǎn)悲哀,無論是什么年代,都會有這種人情案,關(guān)系案,不知道這是法律的缺失呢?還是這個國家無論怎么變化,都是人情的社會…
陳原走到大寶身邊,腦袋躲過他肩膀扛著的槍,他把大寶拉到一邊說道,
"小秦,裴炎這個人是張政委指名道姓讓我來要的,我本不想摻和這里邊的事兒,可是作為下屬,必須要服從命令,
我也奉勸你一句,有些事兒,不是你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能夠參與的,還是把裴炎交給我吧,樊梨花等人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。"
大寶把槍交給大丫,他知道陳原在威脅自己,如果自己不答應(yīng),那么陳原一定會追究樊梨花毆打上級的事,這件事,有這么多人看著,一點(diǎn)回旋的余地都沒有。
大寶無奈一臉嚴(yán)肅的對陳原說道,
"陳處長,既然你都這么說了,我就想問問你,這個裴炎,你想怎么處理?"
陳原一愣,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,他只想把裴炎從派出所里接過來,然后回到市局,,把人交給張秉謙,他的任務(wù)就算完了,
但是聽到大寶這么一問,他只能說道,
"這個人是張政委要的,至于說以后怎么處理,還得看張政委的意見,"
他是老奸巨猾,說話像打太極拳一樣推來推去,他這句話就完全是在推卸責(zé)任,意思是人怎么處理?得張秉謙說了算,他就不管了,
大寶當(dāng)然明白他說話的意思,不由得笑了笑,
"陳處長,如果作為一個軍人,首先要做到的當(dāng)然是服從命令聽指揮,不管上級的命令是對是錯,都要無條件的立刻執(zhí)行,
可咱們公安不一樣咱們首先要面對的是,維護(hù)法律的公正,然后是保障人民和財(cái)產(chǎn)的安全,繼而打擊違法犯罪,
咱們不能明知道犯罪分子有罪,卻只是因?yàn)樗悄衬愁I(lǐng)導(dǎo)的親屬,兒子,孫子,就可以網(wǎng)開一面,上級領(lǐng)導(dǎo)的命令和法律比起來,一文不值!這就是公安和軍人的區(qū)別,
在所有的法律條文當(dāng)中,唯獨(dú)沒有聽領(lǐng)導(dǎo)的命令來辦案這一條,我相信,這個裴炎交給你,你頂多是把他帶到市局,連他犯沒犯法,犯的什么罪都不會問,直接交給張秉謙,然后張炳謙把他給放了,
哪怕這個人殺人放火了,都抵不過領(lǐng)導(dǎo)的一句話,你說是不是?"
陳原默不做聲,他當(dāng)公安也快10年了,在地方上也是頗有清名,雖然也辦過這種人情啊,可是畢竟也要先問問,這個人犯了什么罪?犯了多大的罪?
但是聽張秉謙的意思,連是否犯不犯罪,都不用問,直接把人交給他就好,
現(xiàn)在大寶這么一說,陳原當(dāng)然明白,他遲疑了一會兒,對大寶說道,
"我明白你的意思,但是處在我的角度,我也沒辦法,張政委是我的老領(lǐng)導(dǎo),我不可能駁了他的命令,
所以小秦,希望你也別為難我,把人交給我,讓我回去交差,就算我陳原欠你個人情,我也不會再追究今天發(fā)生的事兒。"
大寶看著陳原,好一會兒才點(diǎn)點(diǎn)頭,
"好吧,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…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