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正對面是一個舞臺,擺著各種的樂器,幾個樂手坐在上面調(diào)試著樂器,據(jù)說今天晚上濠江夜總會最出名的幾個紅歌手都會來獻(xiàn)唱。
小耳朵他們幾個也沒見過這種世面,就躲在角落里吃東西。
這時宴會廳門口傳來了一陣囂張的笑聲,隨著笑聲,一男一女,挎著胳膊走進(jìn)了宴會廳,后面還跟著幾個穿著禮服的男人女人,大家像眾星捧月一般,簇?fù)碇@一男一女走了進(jìn)來。
這個男人光頭,滿臉的橫肉,額頭上縱橫有兩道傷疤,時間已經(jīng)太久遠(yuǎn)了,當(dāng)時醫(yī)生可能處理的也不太好,形成了兩個大肉瘤。
他身邊的女人有二十左右歲,穿著低胸晚禮服,身上珠光寶氣掛滿了黃金首飾,她挽著男人,一雙媚眼兒還在不住地打量著宴會廳里邊的賓客,
這些新來的賓客紛紛上來打招呼,也有人嘀咕。
“水龍王來了,不是說他從來不參加這種酒會嗎?”
“老王,你不知道嗎?水龍王和傅老容是拜把子兄弟,據(jù)說倆人有過命的交情,今天恐怕是來者不善吶!”
“水龍王壟斷了整個濠江的水產(chǎn)生意,聽說手下的兄弟有五百多個,個個都是亡命之徒,不知道是真是假?”
“無風(fēng)不起浪,即使傳言有夸大,也大不到哪兒去?!?p>一個青年穿著晚禮服,站在人堆里看著水龍王和那個女人,恨的牙齒咬的咯吱吱響。
旁邊的同伴拽了他一下。
“于小慧這個婊子,昨天在夜總會還和你卿卿我我,怎么今天就傍上了水龍王呢?”
青年咬著牙說道。
“今天是總督大人召開的酒會,我家里一共才兩張邀請函,她求我?guī)黄饋恚晌腋赣H帶著我母親,我只能帶著我妻子,怎么能帶她她來?
她不過是夜總會的一個歌女,出席這種場合不過是丟臉而已,沒想到她反倒一轉(zhuǎn)臉搭上了水龍王,這特么可真應(yīng)了那句話,婊子無情,戲子無義,這兩樣她占全了?!?p>水龍王一進(jìn)宴會廳,又是大笑又是大叫,整個宴會廳叫他一個人都占滿了。
他身邊的女伴是星辰夜總會的紅歌女于小慧,這個宴會廳里有三分之一的男人都是她的恩客,她一會兒偷偷向這個飛個媚眼兒,一會兒向那個來個飛吻。
這把青年氣的,連干了好幾大杯洋酒。
于小慧當(dāng)然混不進(jìn)那些貴婦堆里,她又不甘寂寞,于是她掃視了一圈宴會廳,一下子就發(fā)現(xiàn)躲在角落里吃東西的小耳朵他們。
于小慧輕輕的咳嗽了一聲,拿腔作調(diào),嬌聲的說道。
“喲…我聽說總督大人這場酒會的邀請函是千金難得的,本以為來的都是達(dá)官貴人,想到還混進(jìn)了幾個土包忽然一個徒弟一回頭。賓客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(zhuǎn)頭看去,正好看見小耳朵和他徒弟們抱著女兒在那大吃大喝,這人哪,捧高踩低是本性,
小耳朵他們雖然穿著新衣服,但是舉手投足之間,透露著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,這些人心里當(dāng)時就不平衡了。
就像于小慧說的那樣,有的家族為了這一張邀請函,甚至花了幾萬塊錢,而一張邀請函只能是兩個人進(jìn)來。
這幾個土包子有六七個,還帶著兩個小女孩,他們是怎么混進(jìn)來的呢?
小耳朵他們吃的正歡,忽然一個徒弟一回頭愣住了,只見所有的賓客在離他們幾步遠(yuǎn)的地方,個個撇著嘴,不屑的看著他們。
徒弟拽了拽小耳朵,小耳朵正喂兩個女兒吃蛋糕,見徒弟一邊做鬼臉一邊努嘴,他也就順著努嘴的方向看過去。
這一下小耳朵也愣住了。
于小慧嬌聲叫道,
“哪兒來的土包子?身上一股臭味兒?!?p>水龍王身后的人也順著于小慧的話風(fēng)叫道,
“真是土包子,衣服上的褶都沒有熨開,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,經(jīng)理,經(jīng)理呢?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邊放???”
小耳朵有點發(fā)懵,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。
“你們…是說我們嗎?”
他滿口的京片子,在濠江的這些大佬面前,這就是土包子。
于小慧掩著嘴輕笑,她用香水噴過的手帕,在臉前搖了搖。
“我滴個天吶?他刷沒刷過牙呀?離的這么遠(yuǎn)還這么臭?這晚飯吃的是什么呀?臭豆腐嗎?”
眾人聽了哄堂大笑,小耳朵的幾個徒弟沒見過世面,一時間漲紅了臉,偷偷把手里的蛋糕放下,低著頭不敢說話。
小耳朵可不管這些,他把兩個女兒護(hù)在了身后,揚聲說道。
“我們能進(jìn)這個宴會廳,自然有我們的道理,你們憑什么笑話我們?”
要知道,即使是現(xiàn)在,這京城話也是官方語言,只有會說一嘴的京片子,才算是全國上層社會的人士。
現(xiàn)在濠江人和香江一樣,說的都是粵語,相比較起來,說粵語的才是土包子。
水龍王哼了一聲大聲叫道,
“仆街仔,說你是土包子,不服氣嗎?”
小耳朵笑了笑。
“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?往前倒十五年,就你這樣的都不配跟爺吃飯,到了這個地方,也一樣不稀的搭理你。”
水龍王走南闖北這么多年,猖狂的人倒是見了不少,可這十幾年,連個頂嘴的都沒有,這把他給慣的都不像人了。
他獰笑了一聲,一揮手,他身后的幾個手下就擁了上來。
“這幾個土包子,一看就招人討厭,尤其是那個家伙的眼睛,惡狠狠的,像狼一樣,你們摁住他,我親手把他的眼睛挖出來當(dāng)泡踩?!?p>小耳朵冷笑一聲,
“你又算個什么東西?在這兒耍威風(fēng)?還敢剜我徒弟的眼睛,你來剜一個試試!”
水龍王哈哈大笑。
“沒耳朵的家伙,竟然敢跟我叫板,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我水龍王到底有幾只眼!來人動手!”
他的幾個手下擼胳膊挽袖子,獰笑著撲上來,剛要動手,
這時身后傳來了一聲大喊。
“我看誰敢動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