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寶轉(zhuǎn)過頭,對正在拍照的記者們問道。
“英屬殖民地的法律規(guī)定,在人身受到傷害時可不可以進行防衛(wèi)?”
貴賓席上的老外有一個站了起來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說道。
“我是大律師,皇家法律規(guī)定,如果人身受到傷害時,絕對可以進行防衛(wèi)和反抗?!?/p>
大寶哈哈笑了,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手槍,然后對準(zhǔn)華萊斯的眉心扣動了扳機,槍聲響了,華萊斯瞪著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,像塊爛木頭一樣倒了下去。
會場里一片寂靜,所有人屏住呼吸,看著眼前的一幕,過了好一會兒,雷洛才指著大寶說道。
“你你打死了英國人?”
大寶手里的左輪手槍轉(zhuǎn)了兩圈,他微笑著回答道。
“是啊,那又怎么樣?”
雷洛當(dāng)時就懵了,是啊,那又能怎么樣?論法律,他是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,論道理,我艸,論個基巴道理,以港督和高層那幫人的身份角度來說,會替華萊斯出頭嗎?
別開玩笑了,華萊斯這個老外警司對于雷洛他們這些華人來說,是高高在上的,可是對于面前的這位秦少爺來說,他跟個屁差不多…
記者們也傻了,他們再有職業(yè)精神,也知道什么該報,什么不該報,
肥波躲在角落里,呆呆的看著這一切,忽然他覺得褲襠里一涼,一股熱流噴涌而出,幾十年了,就連小鬼子都沒敢殺過英國佬,這個少年竟然這么輕松的開槍斃了一個警司,
該怎么交代?該和誰交代?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心里有譜的。
大寶沖著肥波的手下招了招手,幾個便衣條子都嚇麻木了,跟大寶叫他們,他們都不敢過來,只能是你推我,我推你,最后把一個新來的便衣條子給推了過來,
這個便衣嚇得腿直哆嗦,因為大寶手里的那支槍就是他的,他此刻的腦瓜子里嗡嗡的,只有一個念頭,怎么辦?怎么辦?自己的槍打死了一個警司,如果說實話,有沒有人相信?
大寶蹲了下來看著他,把手伸出圍繩,手指頭勾著左輪手槍直晃蕩。
“喂,這是你的槍吧?還給你了!你這支槍還挺好用,一點不卡殼,就是扳機的卡簧要放松一點,扣起來有點費勁?!?/p>
便衣接過左輪手槍,他的手抖成一團,忽然他沖著大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,拼命的哀求。
“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吧!我上有七十老母,下有八歲孩子,這么大的鍋我背不起呀?!?/p>
大寶樂了,
“背什么鍋???誰讓你背鍋了?我是讓你給我做筆錄,還有在場的證人,大家都看到了,這個死老外挾持我想殺我,被我奪過槍反殺…”
大寶突然想起一件事兒。
“對了,你是什么級別?”
“警,警員…”
大寶當(dāng)時就怒了。
“什么?你才是個警員?那你配給我做筆錄嗎?”
便衣都呆了,這話是啥意思?
大寶站起來沖著雷洛就喊。
“老雷,在你的職權(quán)范圍內(nèi),這個家伙能升到什么級別?”
雷洛這時候才明白,為什么跛豪提到姓秦的小子就氣的要死要活的,原來是這小子說話太驢了,他悶聲悶氣的回答道。
“他現(xiàn)在是刑事偵緝探員,我最多能給他升到甲級警長?!?/p>
在香江警方的編制內(nèi)警長就是探長,
大寶啪的拍了一下手掌。
“這個行,就是警長了,明天下任命沒問題吧?”
“沒問題,秦少爺。”
雷洛氣的臉色鐵青,豬油仔連忙替他回答。
雷洛剛要說話,豬油仔扯了他一下,低聲說道。
“洛哥,你看這個秦少爺有恃無恐的樣子,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嗎?殺英國佬對于咱們來說是天大的事兒,但是你看著,明天用不到中午,這個華萊斯就得報個暴病身亡,或者是與匪徒搏斗中被流彈射中,總之是白死了。”
雷洛一下子就清醒過來,他看著不遠(yuǎn)處的大寶,眼神中充滿了驚駭…
大寶又蹲下來,看著那個幸運的便衣,那個家伙至今還沉浸在不敢置信的狀態(tài)當(dāng)中,這么大的一塊餡餅砸到了他的腦袋上,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伴,同伴們臉上都是各種的羨慕嫉妒恨。
他終于清醒過來,卡的兩腳一碰,給大寶敬了個禮。
“Sir,有事您盡管吩咐,卑職一定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?!?/p>
“行了,你要做的事兒就是善后,該上報的上報,該做筆錄就做筆錄,需要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?!?/p>
“ Yes, sir!”
大寶和連虎翻身下了擂臺,連頭都沒有回,看也沒看擂臺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三個老外,噢,對面墻底下還趴著一個。
他跟葉問洪震南打了個招呼,推著郭英南,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,
他走了沒關(guān)系,雷洛不能走,雷洛這個后悔呀,不該為了看這個熱鬧,把自己陷進這么大一個坑里。
在場的警務(wù)人員,他的官職最大,死了這么多個老外,他不能不處理。
龍卷風(fēng)他們?nèi)齻€倒還好辦,畢竟是簽了生死狀打擂臺的,可是華萊斯可是一個警司啊,在警方也算是高層人員,就這么死了,實在不好交代。
豬油仔倒是無所謂,他低聲的雷洛說道。
“洛哥,書里邊不是說什么那個丟了馬不一定是壞事嗎?最起碼咱們要整倒這個老外警司的目的達到了,這個家伙貪得無厭,屬貔貅的,只進不出,他的上級對他都有意見,咱就如實上報,由上邊解決,
現(xiàn)場這么多人看著,上邊肯定不會隨便找替罪羊的,這件事兒和你關(guān)系不大?!?/p>
雷洛點了點頭,正要說話。
忽然肥波連滾帶爬的沖了過來,一把抱住雷洛的大腿,差點把雷洛拌個跟頭,氣得雷洛踹了他一腳,肥波哭著喊道,
“洛哥救命啊,洛哥,我跟了你快十年了,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洛哥?!?/p>
雷洛和豬油仔的眼睛同時一亮,我去,替罪羊這不就來了嗎?雷洛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,伸手去扶肥波。
“肥波,你是我的手下,我不罩著你,誰罩著你呢?雖然這次擂臺的事兒你自作主張,但是事情已經(jīng)出了,該負(fù)的責(zé)任你還是要負(fù)的,這個便衣是你的手下吧?這家伙真幸運,明天就是警長了,也就是你的位置給他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