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媽,今兒一點肉菜沒有?。浚?/p>
李大媽抬頭看看秦大寶,眼熟,不認識,一定是周邊住的孩子,穿著官衣,長得可真精神。
她咧開嘴笑了:"這孩子,現(xiàn)在能吃飽就成,還吃肉菜?就咱這飯店,得三天沒有葷腥了。"
要說這八大員里,最牛逼的絕對不是售貨員和服務(wù)員,但是論起脾氣躁的,這兩大員是當仁不讓,全國的任何行業(yè)只有商店和飯店里貼著'不許毆打顧客'的標語。
這能讓李大媽有笑容,應(yīng)該是大寶身上的官衣起了作用。
秦大寶想了想:"李大媽,我?guī)Я霞庸ぃo加工費,成不?"
李大媽懶洋洋地說道:"成,那怎么不成。"她一尋思,大師傅是她家老爺們兒,所謂廚子不偷,五谷不收,這小子要是拿一斤肉做菜,就能給他扣下三兩肉來,這下他們家兒子就有了葷腥了,
秦大寶掂量了一下,空間里十七頭野豬,做十個扒肘子,五個脆皮的,五個冰糖的,弟弟妹喜歡吃甜的,隔幾天吃一個,能吃半個月。
"李大媽,我做五個脆皮肘子,五個冰糖肘子,再做十斤紅燒肉。"
"多…多少?"李大媽和擺撲克的李師傅一起站起來驚叫出聲。
秦大寶有點摸不著頭腦:"咋滴?做不岀來?"
李師傅一個箭步?jīng)_上來,一把拉住他的手:"能!能做?。?/p>
大寶嚇了一跳,這大胖老頭咋這么大反應(yīng)呢?
"那,那我去取肉。"
"好,好好好。"李師傅和李大媽熱烈的目光能把他給融化了。
秦大寶渾身不得勁兒,出了飯店,推上自行車,找了個沒人的胡同,用意識割下十個豬前肘,這前肘好吃,
又從一頭黃毛子身上卸下十多斤五花肉,裝到袋子里,拿出來放在車后架上,推著就回了飯店。
李師傅接過袋子打開一看,忍不住哼了一聲,太特么豪橫了,十個豬前肘,外加一大塊五花肉,這就是說最少這個公安小同志手里有五頭豬,這可是個大戶,就這些肉連肉聯(lián)廠廠長都拿不岀來。
"做這個得多長時間。"
"哎…"李師傅計算了一下:"得一個半小時。"
"成,加工費一起算。"
"沒問題爺們。"
秦大寶把二十個飯盒放下,他不怕廚子偷肉,只要把這二十個飯盒裝滿就成。
"那我一會來取。"
"妥嘞您吶。"
這里離派出所挺近的,秦大寶取出十斤豬肉,用面袋子一裝,他正好順道看看譚勇軍,
到了派出所,一問才知道譚勇軍出警了,他把面袋子交給了門衛(wèi),報了自己的名字,讓門衛(wèi)把這個袋子交給他們所長,
這才從派出所出來,大寶沒去街道辦,過了年街道辦就沒那么忙了,媽媽中午又回家和翠翠吃飯去了,吃完飯在家還能歇一會兒。
在街上溜溜達達,逛了逛供銷社,買了二斤奶糖,算算時間,差不多該去國營飯店取菜了。
他騎著車子晃晃悠悠到了飯店,支好車子推門進屋,一下子就看到飯桌上摞著的飯盒,
李師傅正在和一個禿頂?shù)闹心耆藝Z嗑。
見到秦大寶進來李師傅笑著站起來,中年人也隨著站了起來。
中年人微笑著伸出手:"小同志你好,我是這個飯店的經(jīng)理我姓王。"
大寶和他握手:"王經(jīng)理你好,我叫秦大寶。"
王經(jīng)理搖了搖他的手:"小秦同志,請坐請坐。"
兩個人坐下,李師傅接過秦大寶遞過來的煙,夾在耳朵上:"你們嘮你們嘮,肘子該出鍋了,我再去掛一遍糖色兒。"
李大媽送上兩杯茶,不過秦大寶沒喝,飯店的茶杯怎么洗都有油膩。
"小秦同志,我就開門見山了,你手里是不是有野豬肉?。浚?/p>
秦大寶看著王經(jīng)理眼里熱切的目光,明白了為什么他要坐在這等自己,這是想買肉啊,自己空間里有幾頭大炮籃子和老母豬,賣是可以賣的,不過他可不想要錢。
秦大寶點點頭,王經(jīng)理的眼睛更亮了,
"那啥,那個。"王經(jīng)理有點吱吱唔唔,以前他可沒這么求過人,不過此一時彼一時,現(xiàn)在是供方市場說了算,讓他也不能不低頭。
秦大寶可不是扭扭捏捏的孩子,見狀說道:"王經(jīng)理,您是不是要買肉啊?"
"對對,小秦,你看咱這飯店,都好幾天沒肉了,你如果手頭寬裕,就賣個幾十斤給我,你放心,肯定按市場上的最高價給你。"
秦大寶知道,這個市場最高價,肯定說的是黑市,不過話不能明說,心照不宣而已。
"行,那我賣給您一頭三百斤的公野豬,您看能吃得下嗎?"
王經(jīng)理喜出望外:"能,能,多少都能吃得下。
"那成,咱這有三輪車嗎?我現(xiàn)在就給您取去。"
"好好,老李!老李?。?/p>
"哎哎。"李師傅從后廚跑了出來。
"三輪車鑰匙呢?"
"這,這呢。"李師傅從窗框上的釘子上取下一串鑰匙。
"小秦,三輪車就在窗戶下面,用不用我安排人跟你去抬?"這話說的實在,不是怕大寶騎著車跑了,純粹就是想搭把手。
"不用不用,我一個人就行。"大寶拿著鑰匙出了門,
他騎上三輪車在外頭晃蕩一圈,找個沒人的地方,把一頭沒有收拾的炮籃子,放在三輪車車斗里,上面用麻袋蓋上,騎回了飯店。
飯店里王經(jīng)理和李師傅忙迎了出來,見到肉跟見到親媽似的,樂的合不攏嘴。
李師傅把三輪車推到后院給肉過秤,
王經(jīng)理把秦大寶讓到屋里,掏出大前門給他敬煙,大寶笑著掏出白皮中華給他一顆,王經(jīng)理很吃驚,他沒見過這種煙,但是聽說過,這是副部級以上的領(lǐng)導干部的特供煙,他離這個級別差的有十萬八千里遠。
他再看看秦大寶身上的制服,那個時候的官衣可沒有挺括板正,但是大寶的制服很干凈,也很新,這更讓王經(jīng)理認定他是一個高干子弟,他的態(tài)度又謙遜了幾分。
"小秦,這野豬肉我給你兩塊錢一斤,行不行?"野豬肉的價格比家豬要低,王經(jīng)理用商量的口吻說道。
秦大寶知道這個價確實不低了,他倒不是缺這倆錢,主要是李師傅手藝好,拉拉關(guān)系,以后做菜好求人,況且他也沒準備要錢,
"沒問題。"
王經(jīng)理松了一口氣,他現(xiàn)在是真怕秦大寶不滿意。
李師傅從后廚拿張紙過來,上面寫著豬肉319斤,
"小秦,這么滴,咱們湊個整,豬肉320斤,是六百四十塊錢,"
王經(jīng)理和李師傅高興了,這下半個月不用愁沒肉了。
李大媽是管收款的,她打開錢箱子,把錢數(shù)好遞給秦大寶,
要知道這個年代的六百多塊錢,絕對是大錢,傻柱上了這么多年班,一年半的工資都沒有這些肉值錢。
秦大寶猶豫了一下,把錢推了回去:"王經(jīng)理,我這頭豬可不想換錢。"
王經(jīng)理愣住了,不想換錢?他隨即就誤會了。
"小秦,你放心,我們飯店有自主采購權(quán),你把野豬賣給我們不犯毛病。"
"王經(jīng)理,我看你這沒有服務(wù)員,我想用這頭豬向你換一個工作名額,可以是臨時工,但是三年之內(nèi)必須轉(zhuǎn)正那種。"
王經(jīng)理笑了,現(xiàn)在一個正式工的工作,也不過五百塊,他這才明白了秦大寶的用意,但也暗暗的吃驚,這個少年做事太穩(wěn)了,他并沒有上來就說工作的事兒,而是等價格定下來之后才說,就是想讓自己知道,自己是占了大便宜的,
"小秦,這個沒問題,不過,我們飯店歸商業(yè)局管,我明天去找局里開介紹信,咱也別說什么臨不臨時的,就是正式工,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的,不過得一個星期左右走完手續(xù),到時候你來取。"
"好的,王經(jīng)理…"秦大寶喜出望外,正式工當然好,可以把翠翠的戶口直接遷過來了。
"小秦,咱們也別見外了,以后咱們常來常往,交個朋友,你叫我王叔,我叫你大寶,你看成不成?"
"太成了,那我可就高攀了,王叔。"
"哈哈哈你這孩子。"王經(jīng)理知道這是人家孩子客氣,畢竟誰高攀誰還不一定呢?
"那個李大媽,您看看加工費是多少?"
王經(jīng)理笑著拍了拍秦大寶的肩膀:"什么加工費不加工費的,你可別打你王叔的臉了,以后啊你只要打到獵物想著點我們飯店就成了,還有,以后你想吃啥,盡管來,讓你李叔給你做。"
這人確實夠現(xiàn)實,買賣做成了,為了拉關(guān)系,連稱呼都變了。
秦大寶當然不會食古不化,也就來個順水推舟:"那行王叔,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,過一段時間我還得進山打獵,到時候多給你們弄點好東西。"
王經(jīng)理哈哈大笑,這一下子拉關(guān)系的目的就達到了。
出了飯店門,把飯盒放在后架子上,摞的老高,秦大寶推到?jīng)]人的地方,把飯盒收進空間,騎上車去軍區(qū)大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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