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雪死了。
陸缺沒有絲毫猶豫的殺了她。
盡管姜兮兮知道,陸缺必然不會饒恕殘雪。
可她親眼見到殘雪在自已面前炸成一團(tuán)血霧后,心中仍是痛到無法呼吸。
當(dāng)年跟隨自已的身旁的紅玥、殘雪二人,都死了。
姜兮兮呆呆望著那團(tuán)緩緩散去的血霧,淚流滿面:“殘雪......”
過了好一會。
蹣跚來到靈榻前雙膝跪地,開始朝著榻上蘇夢的尸身不斷磕頭。
殘雪是因為自已出手殺了蘇夢,這份罪孽,她躲不掉的。
而陸缺側(cè)坐榻邊,眼中含淚的撫著蘇夢的慘白臉頰。
他沒有側(cè)頭去看跪在一旁的姜兮兮,聲音冰冷無情道:
“趁我沒改變主意殺你前,滾!”
女子,磕頭依舊不停。
砰!
砰!
陸缺陡然轉(zhuǎn)身,再次平靜吐出一個字:“滾。”
姜兮兮動作一僵,然后默不作聲的退出寢殿。
然后,她便跪在殿外,繼續(xù)磕頭。
寢殿中。
陸缺躺在蘇夢身旁,緊緊抱著她的身軀,無聲哭泣。
這一刻。
他心中無愛亦無恨。
有的,只有無盡的悲意,還有那對時間毫無眷戀的死意。
最強神皇境又如何?
活著,依舊好痛苦。
......
中州。
當(dāng)皇后蘇夢隕落的消息傳開后。
每一個中州修士心中,如有烏云壓頂一般,沉甸甸的。
如今距離蘇夢死去已經(jīng)過去了十余日。
這期間。
陸皇陛下始終待在予夢殿內(nèi),不曾出殿,也不允許任何人入殿。
甚至就連公主陸賜兮、亦或皇使彌霜,也不曾見過陛下一面。
予夢殿內(nèi)寂靜無聲。
唯有殿外,那一襲紅裙,咚咚磕頭,將額頭磕鮮血淋漓,也不曾停息。
直到這一日。
殿門終于被推開,陸缺緩緩走出大殿。
姜兮兮磕頭動作一頓,然后凄婉的望著他,忐忑道:“大哥哥......”
男子沒有理她,而是身形躍入空中,御空遠(yuǎn)去。
......
于中州某地,一座凡間城池內(nèi)。
靈洛樓。
此刻已是清晨,有小廝來到樓內(nèi)一間奢華房間外,輕輕叩門:“大爺,時辰到了?!?/p>
房間的寢榻上,身材臃腫的中年胖子不耐煩的應(yīng)道:“知道了知道了!就知道催!”
他一邊嘴上應(yīng)著,一邊癡迷地看向身旁女子。
美,真是太美了。
就算是天仙下凡,約莫也不及她的一根手指頭吧?
這洛姑娘,據(jù)說曾經(jīng)還是個什么皇。
不知為何,會淪落至此???
管他呢。
想著,他狠狠掐了下女子溫婉的臉蛋,笑道:“洛姑娘,能與你有這般緣分,真是在下三世修來的福氣?!?/p>
說著,他開始起身穿衣。
時靈洛木然的側(cè)頭,看了眼這個令人作嘔的猥瑣胖子,沒有說話。
多年來,她不知服侍過多少螻蟻。
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
待到那胖子走后。
她緩緩起身,望著衣架上的金色帝袍,穿在身上。
這件帝袍,與她曾經(jīng)為人皇時所穿的款式一模一樣,只不過前者,乃是仙綢煉制的法袍,后者只是材質(zhì)普通的仿品。
劉虛此舉,只是為了特意羞辱自已罷了。
就在此時,房門再次被人推開。
時靈洛身子頓時一顫,僵硬轉(zhuǎn)身,望著那穿著藍(lán)衫的青年。
當(dāng)她看到男子手中的敕神劍后,木然眸光當(dāng)即化作驚懼之色。
百余年來,自已不僅要服侍那些螻蟻,同時每日還要遭到劉虛責(zé)罰,從未間斷。
她連忙跪地,哀求起來:“主子,請您今日免除奴婢的責(zé)罰吧!”
被昔日人皇喚做主子,讓劉虛很是受用。
然后他還是笑著搖了搖頭:“那怎么行?陸皇陛下說了,要讓你永遠(yuǎn)痛苦下去,所以這敕神劍之苦,少不了的。”
說著,他一臉陰笑的朝著女子走去。
時靈洛見狀,身子不斷顫抖,不待敕神劍落下,就開始哭著求饒:“陸缺身在中州皇城,對此地發(fā)生之事全然不知,你就看在這么多年,我始終聽話的份上,可憐可憐我吧!”
劉虛陡然大怒:“放肆!陸皇陛下的尊名豈是你能直呼的!”
說著,他舉起敕神劍,毫不猶豫的斬在女子身上!
“啊!”
時靈洛慘叫一聲:“我不敢了!奴婢知錯了!”
劉虛哪管這些。
別說陸缺曾吩咐過,要讓時靈洛痛苦的活著,就算是沒說,他也不會讓時靈洛好過。
想著,他手中敕神劍開始瘋狂揮斬。
而時靈洛只能絕望的,發(fā)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整整一日,不曾間斷。
只是二人都沒注意到。
于房間內(nèi),不知何時多出一位金袍男子,正漠然的望著這一幕。
直到天際徹底變暗。
劉虛這才意猶未盡的停手,他望著癱在地上的帝袍女子,正準(zhǔn)備譏諷兩句。
可下一刻,他似察覺到了什么,僵硬轉(zhuǎn)身。
然后,當(dāng)即雙膝一軟,恭敬道:“小的叩見陸皇陛下!”
陸缺沒有理會劉虛,而是緩緩來到時靈洛身前,俯視著她。
整整一日的折磨,令女子那件嶄新的帝袍變得破碎不堪,她艱難抬頭,眼中含淚的望著陸缺。
百年未見。
她開口的第一句話,不是求饒,而是滿臉悔意的顫聲道:“陸缺,對不起!當(dāng)年的事,是我錯了!我真的錯了!”
說完,她趴在地上,開始嗚咽。
陸缺沉默扯著她的頭發(fā),然后將她的頭朝著地上狠狠一按!
砰!
女子的頭顱瞬間炸碎!
旋即他伸手虛空一抓,在時靈洛神魂即將輪回之前,將其生生拽了回來!
即將魂飛魄散前,時靈洛魂魄的神情上沒有恐懼,有的,只一種即將解脫的釋然。
陸缺面無表情又是一拳,將她的魂魄,擊的粉碎。
做完這些,他緩緩轉(zhuǎn)身,離開靈洛樓。
臨走前,他淡淡地望了眼地上的無頭女尸,只留下一句話:
“剁碎了喂狗。”
而劉虛,下意識地吞咽了口唾沫,重重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