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陽火力全開,語速極快。
諸子百家,幾乎沒有一個漏網(wǎng)之魚。
嗡!
驚呆了。
一時之間,所有人全都驚呆了。
別說尺破天等人,哪怕是高臺上的武曌,都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,鳳眸低垂。
這高陽……
她倒是沒發(fā)現(xiàn),高陽這張嘴竟如此之能噴。
天下大儒在他面前,就仿佛一個剛?cè)氡鵂I的新兵蛋子一般。
蕭晴嬌軀微顫,一臉難以置信。
高陽竟敢……竟然敢以一已之力,將諸子百家全都拖出來鞭撻了一遍,毫不留情!
從儒家到道家,從名家到縱橫家,從陰陽家到法家、農(nóng)家、兵家……最后更是用最侮辱的方式,將墨家踹進(jìn)了塵埃!
這已不是辯論,這是地圖炮,這是無差別轟擊!
她盯著論道臺上的高陽,一時間有些恍惚,就仿佛看到高陽攤開雙手,面帶笑容,朝眾人開口,“大家千萬別誤會,我不是針對墨家一門學(xué)問,我是說在座諸位,全是垃圾!”
這高陽,她真的是對手嗎?
天底下,為何會有這般狂妄,卻又有驚艷之才的人?還偏偏是她的死敵?
蕭晴一時,內(nèi)心極為復(fù)雜,白皙的拳心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攥緊。
“狂徒!”
“簡直是亙古未有的狂徒,竟敢如此辱我等?”一位道家名宿氣得胡須亂顫,手指哆嗦地指著高陽。
“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??!”法家代表臉色鐵青,咬牙切齒。
“我等百家竟被如此羞辱……”
縱橫家的辯士面色慘白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,論辯論,一向都是他們噴別人的啊!
今日,完全反過來了?。?/p>
“最慘的是墨家,都與狗一席,我等還算好的!”
“是啊,這樣一想好受多了,不過什么情況,墨家巨子騙了高家二公子?連腦疾的傻子也騙,這若為真,的確有些不是人??!”
與此同時,臺下的百姓和學(xué)子也終于從極致的震驚中回過神來,爆發(fā)出海嘯般的嘩然。
“高相竟……竟然把百家全都罵了一遍?!”
“我的天,千古未有之奇聞!”
“太狂了,但…但是好像罵得有點(diǎn)道理怎么回事?”
“尤其是墨家,與狗同席……這簡直是殺人誅心??!”
慕容復(fù)藏在面具下的臉先是愕然,隨即涌上狂喜!
高陽啊高陽,你終究還是太年輕氣盛,贏了儒家已是僥幸,竟還敢開地圖炮嘲諷全場?
這下犯了眾怒,我看你如何收場!
果然,墨家席位那邊,在經(jīng)歷了最初的混亂和難以置信后,剩余的墨家弟子們徹底炸了!
這罵的,也太臟了!
這明顯比罵其他百家狠啊,搞針對?
為首的幾名中年墨者目眥欲裂,猛地站起身,指著高陽厲聲喝罵。
“高陽,你焉敢如此辱我墨家!”
“巨子之譽(yù),墨家清名,豈容你如此踐踏!”
“不過是一場論道,你竟口出如此惡毒之言,與市井潑婦何異,你必須給我墨家一個交代!”
“不錯!”
一時間,墨家眾人齊齊發(fā)聲,聲浪滔天。
“交代?”
“我給你墨家什么交代?相反,今日是不是墨家應(yīng)該給高某一個交代?”高陽冷笑一聲,直接開口。
“嘶!”
瞬間,場上場下全都驚呆了。
眾人無不倒抽一口涼氣。
活閻王罵了墨家,竟還要墨家給他一個交代?
一眾墨家弟子,也全都呆了。
倒反天罡!
簡直是倒反天罡!
罵他墨家只配與狗同席,這也就算了,居然還找他們要個交代?
場下。
墨家巨子墨淵人麻了,但與其他墨家弟子不同,他心虛的道,“蒜了蒜了,都不容易,何必爭執(zhí)?”
“巨子,這也忍?”
“這忍不了一點(diǎn)!”
一些不諳真相的墨家弟子群情激憤。
墨淵不由得一陣頭皮發(fā)麻。
他今日就來看個熱鬧,怎想到這高陽直接炮轟了。
不妙!
不妙??!
此刻,陳勝適時在臺下的人群中開口,聲音賊大,“高公,你是說墨家巨子騙了高家二公子?連腦疾之人也騙,這是真的嗎?”
“墨家千年清名,這不應(yīng)該??!”
高陽瞥了一眼陳勝,瞬間高聲道,“這位壯士,高某說話豈能有假?”
“墨家有一神物,名為魯班鎖,傳聞,只要能解開此鎖者,便可為墨家下一任巨子?!?/p>
“先前,吾弟高長文在逛街之時,恰好撞見了墨家巨子,便隨手解開了這魯班鎖?!?/p>
“可誰知,這墨家巨子無恥至極,覺得吾弟荒唐,又搞出什么勞什子的墨家大會,以題目刁難?!?/p>
“那題目叫什么一份解藥,卻有兩女中毒,該如何解救,才算兼愛公平!吾弟先后以直腸給藥,兩倍藥效,再加涂抹下方,誰先誰活破了此題!”
“可結(jié)果呢?這墨家巨子,再次賴賬,此事不了了之了,此等不仁不義之徒,我罵兩句怎么了?”
“諸位,我可罵錯了?”
高陽每說一句,墨家弟子的臉色就白一分,臺下百姓和學(xué)子的眼睛就瞪大一分!
而高長文本人,已經(jīng)徹底石化在原地,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。
哥,你是我親哥!
求求你,別說了,這種事你怎么能當(dāng)眾說出來??!
丸辣!
繼有腦疾之后,名聲也廢了!
高長文抬頭看天,只覺得天空一片模糊。
哦,原來是他的眼淚模糊了視線。
這一刻。
他真的好想坐牢。
天牢里的人才又多,說話又好聽,他真想進(jìn)去待幾年。
陳勝一聽,適當(dāng)?shù)脑谌巳褐泄盎鸬溃笆里L(fēng)日下,人心不古,沒想到堂堂墨家巨子,居然連有腦疾的傻子也騙啊!”
“踏馬的,畜生?。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