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另外一邊。
也有人要碎了。
不過那個人不是眾人以為的,下場肯定不好的喬蕎,而是坐在一輛小車?yán)?,開著夜車正趕路的男人——
時間退回三個小時前,晚上九點(diǎn)。
【主人,主人,快醒醒??!快醒醒??!】
喬蕎醒過來時,只覺得周圍一片漆黑,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地步。
她覺得自已好像被裝到了什么容器里,鼻尖能聞到一陣陣酸味混合著洗衣粉的味道,特別惡心,耳邊也傳來一陣陣若有似無的風(fēng)聲。
她下意識的就要叫什么,但是嘴巴張開了,稱呼都到了嘴邊卻感覺腦子里白茫茫的一片,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她眨眨眼,撓了撓頭,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,被一團(tuán)白霧遮住了。
她想要撥開那團(tuán)白霧,卻轉(zhuǎn)眼又會忘記了,自已想要做什么。
這個時候腦海里的小源出了聲。
因?yàn)槭切囊庀嗤ǖ模幌戮椭绬淌w那未喊出口的稱呼是什么,就說道:【主人,主人,別喊別喊,爸爸不在這里,我們被偷走了?。?!你喊出來我們就暴露了?!?/p>
喬蕎這才恍然大悟,哦對,她剛剛是要喊爸爸的。
奇怪。
她剛剛怎么下意識的想要喊出來,最后又忘了的?
喬蕎有點(diǎn)小煩躁的又抓了抓自已的頭發(fā),小眉頭都蹙成了一個小疙瘩。
【主人?】
小源意識到了它主人的不對勁,又喊了一聲。
喬蕎下意識的搖頭,在腦海中回它:“我沒事?!?/p>
【那我們現(xiàn)在怎么辦?要不要直接迷暈這兩個大壞蛋跑路?】
什么東西?
喬蕎的小腦袋瓜子又宕機(jī)了。
哦對。
剛剛小源說他們被偷走了的來著。
什么??。?!
喬蕎豁然瞪大了眼睛。
她們被偷走了?。?!
喬蕎意識這才隱約清晰,想起了自已昏迷前的事情。
她和那個誰,誰來著?
喬蕎發(fā)現(xiàn)自已又想不起來了。
她煩躁的又薅了薅自已的頭發(fā)。
但實(shí)在是想不起來自已是和誰上廁所來著。
兩人剛進(jìn)廁所門,就被人從后面用兩塊毛巾捂住了口鼻,她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意識。
因?yàn)樗托≡?,都不會在這種私密的地方,開啟五感,這才給了偷走她的人機(jī)會。
而這種外力因素的昏迷,本體小源也會跟著她昏迷,這才導(dǎo)致一人一樹都被偷走了!
就很頭禿!
喬蕎摸著黑掙扎了一下,想要爬起來,但是沒能成功。
她好像被放在了一個被斜放著的容器里,她稍微爬起來一點(diǎn),就會又滑下去。
而且她的身下還墊著東西,她用手摸索了一下,能感覺到那像是一件很厚的棉衣。
喬蕎沒覺得身體哪兒不舒服,索性就沒有再亂動,而是放開五感,開始探查周圍的動靜。
同時被迷暈,小源也不確定這里是哪兒,她們又被偷走多久了。
知道的信息沒有比她多。
唯一能確定的是,她們被偷走很久了。
他們?nèi)ワ堭^是吃午飯的,現(xiàn)在她放開五感后,看到外面的天已經(jīng)黑了下來。
疾馳的公路上,有個綠色的路牌一閃而過,‘灤阜縣’三個字,她只認(rèn)得最后一個縣字。
而她是在一輛貨車上面。
不過是一輛很小型的貨車,前面開車的駕駛室里有兩個男人。
開車的那個是個比較年輕的青年,看著二十五歲左右,頭發(fā)留的稍微有點(diǎn)長,發(fā)尾都碰到了肩膀。
他一邊開著車,一邊不解的問副駕駛座的男人。
表情帶著幾分糾結(jié)的問:“王哥,我們被抓住了,真的會被槍斃嗎?”
“俺也不知道,但跑總沒錯的,你前兩天不還搶了一個娃娃的白面饅頭,俺可聽說了了,搶劫可是大罪!”
“那我不明白,咱自已跑就好,為什么還要帶上那個小娃娃啊,等到了開不了車的地方,還要扛著她,多麻煩啊?!?/p>
“你懂個屁!那是俺最后的王牌了!”
坐在副駕駛座的則是一個彪形大漢,長得很兇,脖子到耳朵那兒還有一道像是貼上去,但褪色的紋身。
臉上也有一道很猙獰的疤,看著像是窮兇極惡的主。
聽到開車青年的話,沒好氣的唾了一口。
他當(dāng)然知道帶個娃跑路有多麻煩,但是他聽說了,這次掃黑行動規(guī)模可大了,寶宜市那些有頭有臉的黑老大們都抓進(jìn)去了。
更何況他這種小羅羅。
他可不能被抓,他要是被槍斃了,他老家的老娘可沒人養(yǎng)老了。
他出門前,可說了的,一定闖一番大事業(yè)再回去,現(xiàn)在事業(yè)闖不了,但小命還是要保住的。
他最近天天在酒店周圍打轉(zhuǎn),看的可清楚了。
那個孩子,那一群人都可寶貝著呢。
他帶著一起跑,如果真的跑不脫,最后只要還有那個孩子在手,就不怕沒有退路!
而如果他僥幸跑脫了的話,那這個孩子,他就自已當(dāng)閨女養(yǎng)起來!那么漂亮的小娃娃,他還是頭一回見。
正好他長得丑,找不到婆娘,白撿一個娃娃回去留著養(yǎng)老,多好的事。
所以他這才會冒著這么大的風(fēng)險(xiǎn),非得偷那個孩子跑路。
“那……那既然這樣,也不用對她那么好吧,隨便塞后面就好了?!?/p>
干嘛要用他的棉衣去給人墊著,害得他要凍死了,有種就自已脫棉衣給人墊著?。?/p>
當(dāng)然,后面這話,青年不敢大聲說出來,只敢小聲的逼逼。
但彪形大漢還是聽到了。
他抬起大手,就要給人的腦門來一巴掌,就感覺車子突然停了下來。
他虎目圓睜:“又停車干什么?又要拉屎?你一天屎尿屁怎么就那么多?真是干啥啥不行,拉屎第一名!”
“不是啊,王哥,我沒停車啊,這車怎么停下了?!?/p>
明明沒踩剎車,但車子越跑越慢,直到最后靠著路邊停下來,青年也愣住了。
他想到什么,又開始嘀嘀咕咕的埋怨:“我就說,要偷就偷輛好的,你非得搞這么一輛報(bào)廢的……”
“行了,別廢話了,趕緊下去檢查一下!”
兩人對視一眼,最后掏出了一個破舊的手電筒,一開始還打不著,彪形大漢對著手電筒的屁股大力拍了兩下,手電筒這才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