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一陣微風(fēng)拂過。
眾多保鏢齊齊倒地,同時沒了呼吸。
柳如夢低垂著眼簾,漫不經(jīng)心的看著柳天笑的尸體。
唉,這個男人,還是太過愚蠢了!
自己和他只是普通的親生父女關(guān)系。
他區(qū)區(qū)凡人,為何敢如此與自己說話?
柳天笑能在機緣巧合下,成為她轉(zhuǎn)世之身的父親,這是何等莫大的榮幸。
想來即便是死,也足以讓他含笑九泉了。
柳天笑還在懵逼。
直到魂魄從體內(nèi)飛出,都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他的潛意識里,就不愿相信自己死了,更不愿相信是被柳如夢殺的。
柳天笑試想過,有朝一日自己會被蘇瑾煜殺死,或是會被蘇塵殺死。
但卻從未設(shè)想過,自己會死的如此憋屈。
他好不容易從百鬼爪下逃生,卻落得這樣的下場。
若是他助理葉辰在此,誰敢傷他,誰能傷他?
但死了,就是死了。
不管再是不甘心,也改變不了什么。
“怎么,怎么會?”
他還有底牌,他可以和官方組織聯(lián)絡(luò)。
他還可以在與蘇家斗最后一次。
哪怕是死,也要咬下蘇家一塊肉來。
自己不好過,大不了就掀桌子,誰也別想好過。
看到傻站著的柳天笑,柳如夢素手輕揚。
柳天笑的魂魄飛速消散。
兩個呼吸后,徹底消失在了世間。
真真正正的魂飛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。
“你能讓我親自動手,也是你的榮幸了!”
柳如夢蔥白纖細(xì)的手指,微微動了動。
場中的尸體盡數(shù)消失,仿佛什么也沒發(fā)生過。
“算了,凡俗界,果然沒什么意思?!?/p>
“嗯,先殺掉蘇塵,再把柳如煙她們也殺掉吧!”
她是九天之上唯一的神女。
不管做什么事,都要做到獨一無二。
她不允許有人和她有同等待遇。
哪怕只是轉(zhuǎn)世身,也不允許柳家父母有別的孩子。
這是她歷劫的污點,必須要抹去對方的存在。
只是眼下礙于修為受到限制,柳如夢還是要等位夫君過來,好幫她處理對方。
“還有那三個廢物仙將,也一起殺掉好了。”
盡管這三仙曾幫助她,順利度過前幾世的劫難。
但這最后一世,三仙讓她太失望了。
她只是讓他們把蘇家滅掉。
那三個廢物東西,竟然就這么消失了。
不管他們?nèi)ッκ裁矗热桓也话炎约旱拿罘旁谑孜弧?/p>
那他們也就沒活著的必要了。
與此同時。
黃慧的家中。
王二丫積壓在心底的怨氣,盡數(shù)傾泄而出。
黃慧被毒打一通后,臉頰高高腫起,眼角也被打破了。
保姆們是敢怒不敢言,也不敢上前幫忙。
偏偏黃慧想借著王二丫嫁進劉家,又不敢反抗女兒的行為。
王二丫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著趴在地上,哆嗦著身子的黃慧時,心底仍有些不真實的錯覺。
先前是壓制不住心情,就冒失的上前動手了。
但發(fā)泄出部分怒火后,反而覺得自己剛才太冒失了。
萬一,黃慧沒這么怕劉輕舟。
或是毆打黃慧的行為,會惹得劉輕舟不喜,那她以后就完了。
她唯一能倚仗的,就是劉輕舟了。
黃慧心底暗罵,王二丫的不知好歹。
不管怎么說,自己也是她母親,辛辛苦苦把她生了出來。
就算自己以前對她不好,那也都是百里若雪的錯,跟她有什么關(guān)系?
黃慧甚至怨毒的想著,早知王二丫是這個德性。
當(dāng)初就該再狠一點,把這賤丫頭打個半死就好了。
此事過后,母女倆算是徹底撕破了臉。
黃慧對王二丫的愧疚,也在遭到毒打后,只剩下無盡的咒罵。
只是雙方間的地位,陡然間反轉(zhuǎn)了。
但俗話說,好事成雙。
黃慧趴在地上,大口喘著粗氣。
心里則是思索著,該怎么安撫王二丫。
不管怎么樣,她也得想辦法借助女兒,讓自己攀附上劉輕舟。
王二丫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,在暴打了黃慧后,心情極為愉悅。
但出了那口氣后,她也不知要如何與黃慧相處。
此刻,房門再次被人推開。
一道身著西裝的高大男子,步伐沉重的走了過來。
看著凌亂的屋子,狼狽的母女倆。
南宮川神色黯然,嘆息了聲,還是把黃慧扶了起來。
黃慧還處于茫然中,感受到胳臂的力道,順從的爬了起來。
“你你,你怎么會回來?”
不是說好,要出差好幾天的嗎?
怎么第二天就回來了?
南宮川沒有說話,只是看著相伴十幾年的臉,心底絞痛不已。
黃慧顯然也意識到了什么,心虛的別過臉去,不敢在看他。
王二丫拘束的坐在沙發(fā)上,不太想理會南宮川。
以前是沒辦法,只能依靠這個父親。
但是現(xiàn)在不同了,親生父親找上門來,又是個地位遠(yuǎn)超南宮川的存在。
換做往日,南宮川外出歸來。
肯定會第一時間給王二丫與黃慧送上禮物。
不過,這次南宮川只是坐在沙發(fā)主座,眼神復(fù)雜的盯著母女倆。
家里的保姆們,很識趣的走了出去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南宮川悠悠嘆息了聲,聲音沙啞到了極點,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“黃慧,我們離婚吧!”
黃慧聽到這句話后,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只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,也不捂著臉了,滿臉受傷的厲聲反駁。
“你說什么?你要和我離婚?
我這么愛你,南宮川,你居然敢和我離婚?”
這些年來,她沒有功勞,也有苦勞。
她跟了南宮川十幾年,每天安靜的在家養(yǎng)著,吃他的,喝他的,花他的,從沒出去勾三搭四過。
也只有十幾年前,曾經(jīng)與劉輕舟有過一次之緣,順便為其生了個女兒。
劉輕舟沒來找她,她也不敢去找劉青舟,所以他們倆清清白白,都是過去的事了。
再說南宮川又不知此事,怎么會突然提離婚?
盡管她的確想和劉輕舟在一起,但問題是,劉輕舟未必愿意接納她。
黃慧哪會愿意放棄,南宮川這棵搖錢樹。
黃慧眼眶通紅,眸中泛著霧氣,悲憤的瞪著南宮川。
南宮川偏過頭去,不想再與她過多解釋。
“你和劉輕舟的事,我都清楚了。算了,既然你喜歡他,那我放你自由?!?/p>
黃慧頓覺如遭雷擊,眼神也變得閃躲不已。
“你,你說什么,你怎么會知道的?”
南宮川衣袖下的右手,死死捏著茶杯,強壓著動手的沖動。
再看向王二丫時,又恢復(fù)了往日的柔情。
“二丫,你以后要不要跟著爸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