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婉清被壓了一下,發(fā)出一陣貓叫般的嚶嚀。
不知怎地,趙振國覺得腦子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昏沉,明明嗡嗡作響,他卻只聽得那聲音。
臉頰埋在一片軟軟的地方,那里很香,忍不住蹭了蹭。
每當蹭過,身下立刻就會響起那種嬌哼,還夾雜著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氣音,趙振國愛上了這種感覺,潛意識中也是很喜歡這種聲音。
聽著耳邊忽大忽小的低喘,雙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識......
宋婉清醒了過來,
趙振國的能干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長刀,這種危機感如無形中推進的大手,逼迫她,拼盡一切也要讓彼此的聯系變得牢固,直至再也無法斬斷。
迷糊間,宋婉清丟棄了矜持,
當趙振國的手再次撫上她時,宋婉清撐著發(fā)軟的身子勾住了趙振國的脖子,把他帶向自己。
然后仰頭,尋著那熟悉的氣息,準確無誤地吮住了那雙發(fā)紅,散發(fā)著濃濃酒氣的薄唇。
趙振國大掌分開她細嫩的指縫,五指從那白嫩的指節(jié)間穿插而過,掌紋緊貼她的手心,和她十指緊扣。
男人粗糲的每一寸肌膚貼緊她的皮膚。
宋婉清心跳漏了一拍。
趙振國可太喜歡這樣的媳婦,那他就不客氣了!
......
第二天趙振國起床,發(fā)現身邊空蕩蕩的,媳婦居然不在。
問嬸子,嬸子說她吃完早飯就帶著小紅出去了。
為了媳婦的安全,趙振國可是交待她,出門必帶小紅。
說起來,家里最聽話的是小紅,比狗好使,也不像小白和虎妞,總是撒手沒。
小白還好,最起碼還喚的回來,虎妞那是一段時間都沒瞅見了...
正啃饅頭,就聽見后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。
他趕忙叼著饅頭,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后院。
一瞅,樂得饅頭差點掉地上。
只見烏云和小白正打得不亦樂乎,烏云四個蹄子亂蹬,小白兩個翅膀亂撲,滿院狼藉。
趙振國:這兩家伙,真是沒事找事,四個蹄子跟兩個翅膀,有啥好打的?
可是他也不能任由這倆家伙拆家,這可比小白小紅打起來動靜大多了!
他從空間里摸出個桃子,走到烏云馬跟前,笑著哄它。水果空烏云瞅見桃子,立馬收了蹄子。
又扔了塊鹿肉給小白。
沒想到小白這貨叼著鹿肉,特別囂張地蹲在烏云腦門上,還得意揚揚地抖著翅膀。
男人得腦袋不能摸,包括馬!
烏云這下桃子也顧不上吃了,打著響鼻搖著腦袋想把小白摔下去,可小白蔫壞,爪子抓著馬鬃,任烏云怎么晃它都穩(wěn)如泰山...
烏云急得直哼哼,卻拿小白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折騰了大半天,烏云馬終于發(fā)現自己對這個長翅膀的搗蛋鬼是束手無策了,只能特別憋屈地,任由小白蹲在它腦門上耀武揚威。
天空霸主小白的小弟“+1”!
趙振國笑得前仰后合,不知道小白要是碰到虎妞,會不會被收拾!
眼瞅著太陽都升老高了,媳婦還沒回來,趙振國有些著急了。
他牽著烏云出門,翻身上馬,打算出門去尋媳婦。
村里媳婦可能會去的地方沒幾個,他大概猜到媳婦去哪了。
...
不得不說,趙振國還是很了解媳婦的,
宋婉清此時正在牛棚里,請教完應教授數學題之后,正在跟應夫人聊天。
她昨晚上想明白了那種微妙的感覺是什么,他太耀眼了,整個人都在發(fā)光,這樣優(yōu)秀的他,如今原地踏步的她是配不上的...
有些失落,但更多的是迷茫,便來向應夫人求教。
她不想和振國就這么在日后平淡或熱烈的歲月里慢慢走散,直到和他再沒有交集。盡管聽上去有些縹緲,但她就是覺得他像一陣風,一只鳥,生來屬于天空的,不該由人束縛住。
“嬸子,他現在很好,好的覺得…”好到她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,好到她有時候希望他沒那么好。
應夫人看出她的沉悶,自家男人太優(yōu)秀,女人患得患失,也算正常。
“那就別困住他?!睉蛉溯p聲說,“讓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邊?!?/p>
宋婉清垂眸,心甘情愿嗎?
他現在是對她愧疚加稀罕,可這稀罕能持續(xù)多久,會不會轉移到別人身上,她都不確定,也沒有把握。
這種感覺太無力,常常壓得她喘不過氣,她連新衣服都不敢讓他穿,可還是擋不住他的光芒,怕他給別人惦記!
她有時候也會覺得,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?
應夫人說:“我有個朋友,她曾說過一句話,‘你若盛開,蝴蝶自來!’”
宋婉清反復念叨著這句話,眼睛越來越亮。
應夫人看她一點就透,接著說:
“婉清!我今天把這句話送給你,你記住,有些女人是菟絲花,需要依附男人生存,但有些女人可以不是!
你可以選擇不做菟絲花,而做那九天翱翔的鳳凰!
咱歷史上還有女皇帝呢!相信我,你也可以優(yōu)秀,優(yōu)秀到讓他患得患失害怕失去你!”
“可是也只有一位女帝呀。”宋婉清只是輕飄飄地道了一句。
這話把嬸子逗得笑得前仰后合,”清清,我只是舉個例子,不過你要有這種志向還真不是不行!英就有很多女王...”
宋婉清被臊了個大紅臉,“我、我...”
魯迅先生說,一屋子人,你想開個窗,大家都不同意,但你要是把房頂掀了,別人也就同意你開窗了。
應夫人用女帝的例子來鼓勵宋婉清,也大概是這個意思。
宋婉清弱弱地問:“嬸子,你就沒有過?”
應夫人拉過她的手,哈哈大笑,“他?你嬸子我當年也是京大一朵花,多少人追呢,也不知道怎么就便宜他了...我要是不要他,你信不信明天...”
“老婆子!說什么呢!”應教授出來上廁所,無意間聽到應夫人這句話,委屈巴巴地吼。
應夫人瞪了他一眼,應教授秒慫...
應夫人拍了拍宋婉清的肩,和她談了很多很多,
宋婉清在城里見到的人,遇到的事也在時刻提醒她,她此刻的薄弱。
好在如今辰光尚早,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振國帶她來幫應教授,幫自己鋪路,她要把握好這個機會!
事情做了和沒做千差萬別,不努力就放棄,日后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。
京市!她要去,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!
...
宋婉清剛出牛棚沒多遠就碰見騎著高頭大馬的趙振國。
看見她,趙振國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,朝她伸出手。
這次宋婉清沒再忸怩,任由他將自己拉上了馬,圈在懷中。
趙振國見吃午飯為時尚早,便帶著宋婉清騎到后山的山坡上,坐在這里遠遠地眺望遠處的自家院子。
宋婉清看著遠處的兩層小樓,有些恍惚。
去年這個時間,她和趙振國住在破敗的三間土坯房里,一窮二白,這人不僅喝酒還賭錢,自己大著肚子快生了還要下地掙工分,而現在...
從無到有,從谷底飛至云端不到短短一年之間,太快了,快到讓她時常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身體好像被一陣風吹了起來,懸在空中,明明身居高處,卻反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左右,只能無助地隨波逐流。
她無法預測將來會如何,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趙振國,去面對可能遭遇的一切困難險阻。
思及至此,她轉頭看向趙振國,“振國,你說真的能恢復高考么?”
“會的,你相信我!”趙振國用手刮了下她秀挺的鼻梁,寵溺道:“到時候你考去京市,我就帶著孩子陪讀...京市會有很多機會!”
“家里這攤子你不管了么?”宋婉清疑惑地問。
趙振國把她攬進懷里,“清清,你相信我,我們走之前我會安排好家里的事情,而且以后交通會很發(fā)達,這都不是問題?!?/p>
別說這點距離了,以后談個跨國戀,把飛機當公交車坐,也不是啥稀罕事。
“真的可以么?”
“額?!壁w振國頓了頓,斟酌道:“真的,以后會越來越好的,外面的世界很大,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?”
他早兩天就覺察到小媳婦情緒不太對,昨天偷摸給應教授夫妻送東西的時候,拐彎抹角也跟應嬸子提了提。
看樣子,應嬸子應該是說了些什么…
媳婦還在神游,
趙振國端正了神色,認真問:“清清,你快過生日了,你想要什么生日禮物?和我說,我聽著呢?!?/p>
“若我說了你會給嗎?”
宋婉清沒有直說,而是如此反問了他。
趙振國有些愣,但寵妻狂魔沒理由拒絕妻子的訴求,也沒有多想,遂重重地點了點頭:“若我有,我自然給?!?/p>
宋婉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,頓時一轉陰霾的神色,笑得狡黠:
“那你可以和我說…你到底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