~z聽趙振國這么問,周崗和張德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,現(xiàn)在是上班時間,沒瞧見廠子里有人朝這邊來。
趙振國神色嚴(yán)肅地交代他們:“這事兒千萬別走漏消息,晚上你們把東西悄悄搬到我宿舍去。”
三人連連點頭,跟小雞啄米似的。
這會兒,王大海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(tài)了,有些不好意思地問:
“四哥,那咋辦?我剛才是不是已經(jīng)露餡了?”
趙振國笑著安慰他:“沒事,我有辦法,不過再有下次,你一定要穩(wěn)住,別慌里慌張的?!?/p>
王大海懵了,這咋穩(wěn)啊,這么大的箱子里,面上一層全是大團(tuán)結(jié),底下還不知道藏著什么寶貝呢,自己當(dāng)時都懵圈了,也沒顧上看。
他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,這么多錢,得數(shù)到啥時候???
各十百千后面是啥來著?萬?
媽呀,簡直就像做夢一樣。
——
趙振國神色鎮(zhèn)定地讓王大海、周崗和張德山三人繼續(xù)干活,好好守著,自己則蹲下身子,從地上撿起一塊土疙瘩,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,那模樣仿佛捧著的是稀世珍寶。
他邁著沉穩(wěn)的步伐回到廠區(qū),逢人便興奮地說道:
“我撿到了一塊酒菌,這可是寶貝啊!”
眾人:???
酒菌是什么?很多人都不懂,但趙廠長可是去過天安門的人,他說土疙瘩是寶貴,那就大概是寶貝吧。
中午時分,趙振國再次來到荒地,“你們先去吃飯,我守著這兒。”
三人還怪不好意思的,振國哥居然來替他們守著。
待三人離開后,趙振國從口袋里掏出望遠(yuǎn)鏡,警惕地觀察著四周。
確定四下無人后,將那個碩大的樟木箱子收進(jìn)了自己的空間。
到晚上還有一個好幾個小時,他是真怕出了什么變故,那可就麻煩了。
等王大海三人吃完飯回來,發(fā)現(xiàn)箱子竟然不見了,滿臉驚訝。
趙振國不緊不慢地說:“我已經(jīng)想辦法把它搬走了?!?/p>
三人聽了,也不懷疑,反而對趙振國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那樟木箱子,空的都快三十斤了,更別說還裝滿了東西,振國哥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弄走,這本事也太大了。
這么大一筆錢該怎么辦?
趙振國準(zhǔn)備好好看看箱子里的東西再做決定。
雖然這年代普遍不流行把錢存在銀行,但這錢搞不好是來路不明,是見不得人的黑錢。
比如說是大革命的時候,抄的哪個人的家...
趙振國顧不上吃飯,匆匆回到宿舍。
他反鎖上門,拉上窗簾,從空間里取出箱子,開始仔細(xì)查看里面的東西。
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,他才把箱子里的東西清點了一遍。
除了錢、壓縮餅干和幾身換洗衣服,他還找到了很多張單位證明文件,上面的名字有李大章、李壯、李立…
這些人都姓李,而且照片上的人,趙振國也認(rèn)識,正是前任廠長李大壯,那個被小白嚇得跳水淹死的人。
更讓他意外的是,箱子里還有一本護(hù)照,底下還有一沓子盧布和美元。
趙振國不禁感嘆,李大壯的路子也太野了,原來這是他的小金庫。
難道這就是廠子被李大壯和會計貪污的那部分錢?
可是,他隱約記得賬目上的數(shù)目跟面前的這一箱,好像對不上。
“難道是自己記錯了?”趙振國皺著眉頭,心里犯起了嘀咕。
他決定下午去查一下賬,再仔細(xì)核對核對。
清點完,他大手一揮,又將箱子收進(jìn)了空間里,仿佛一切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。
...
下午剛上班,趙振國去找了高美君,一開口便提出要查賬,把高美君著實嚇了一跳。
她上午才剛剛攏了一次上個月的賬,本以為能順順利利完成,可誰承想,發(fā)現(xiàn)賬上居然少了五厘。
對著算盤噼里啪啦地打個不停,手指都快磨出繭子了,算盤珠子都快被打得冒煙了,可那賬目就是怎么都對不上。
她可是專業(yè)的,怎么能犯這種錯誤?
難道是趙廠長聽到了什么風(fēng)聲,怎么會這么突然查賬?
她真怕趙廠長火眼金睛,看出問題大發(fā)雷霆,狠狠處罰自己。
讓她意想不到的是,趙廠長只是接過賬本,不緊不慢地翻了翻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也沒說一句話,便轉(zhuǎn)身走了。
趙振國回到自己辦公室后,從筆筒里掏出筆,在紙上認(rèn)真地算起來。
在這個特殊的年代,貨幣的價值可不能簡單地用表面的匯率來衡量。
按照目前的官方匯率,1美元兌換人民幣,乍一聽,美元似乎沒那么值錢。
但要知道,這是在國家尚未全面開放的大背景下,國內(nèi)實際上極度缺乏美元去購買國際上的物資和設(shè)備。為了鼓勵各單位上繳美元,國家甚至還會給予一定的補(bǔ)償。
這個看似較低的匯率,不過是國家為了縮小紙面上中美兩國貨幣差異而設(shè)定的罷了。
在改革開放初期,民間黑市上,一美元的價值可就相當(dāng)于一張大團(tuán)結(jié)呢!
至于盧布,那就沒有對人民幣的匯率,當(dāng)時中蘇雙方正處在關(guān)系冰封期,沒有貿(mào)易往來。
不過,趙振國記得,八十年代的時候,1盧布約等于1.3美元。
他把這些盧布和美元按照相應(yīng)的價值換算成人民幣后,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,這些外幣的價值居然比那兩萬五千八百塊人民幣還要高。
趙振國滿心疑惑,實在想不明白,李大壯這么多錢,究竟是從哪弄來的?
除了豐收酒廠,那家伙肯定還有其他的來錢門道。
豐收酒廠賬面上可沒虧這么多錢!
可惜啊,人死得太早了,要是能多活些日子,還能好好審一審,說不定能挖出更多的秘密。
算完賬后,趙振國陷入了沉思中。
他在腦海中反復(fù)權(quán)衡著這件事的利弊,思來想去,他覺得這種好事,怎么能撇下唐主任?
于是拿起電話,撥通了唐主任辦公室的號碼。
電話里,他把事情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,不過,他也留了個心眼,隱去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細(xì)節(jié)。
事后,趙振國無比慶幸自己的選擇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