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振國把皮子剝下來,猞猁肉扔給小白,“你爹我要回家了,你是跟我回去還是?!”
吃飽喝足的小白顯然不想動,親昵地在他身上蹭了蹭,隨后直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。
艸!
趙振國顯然沒想到它居然會這么干,被小白壓得一個趔趄,“你這是吃了多少?。吭趺催@么沉!”
人吃飽了葛優(yōu)癱,這金雕吃飽了居然還懶得飛了?
媽蛋,這四五斤蹲他肩膀上,時間一長,非給他壓出個肩周炎出來。
可他呢,還趕不走這小祖宗,沒辦法,只能頂著這家伙往山下走。
等到瞅見人煙了,小白才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,算是放過了他可憐的肩胛骨。
—
推開院門,趙振國瞧見胡志強正坐在院子里,有一搭沒一搭跟嬸子和宋婉清閑聊著。
胡志強從某個朋友嘴里聽說趙二哥要辦喜事,特地趕來給趙振國送錢。
“晚上留在家里吃飯,吃烤肉。”
“那我要吃烤兔肉!”蹭飯蹭多了,胡志強臉皮越來越厚,都學會點菜了。
“好!整只兔子架火上烤,對了,家里還有野雞和幾只麻雀,到時候一塊兒烤了吃?!壁w振國爽快地答應(yīng)。
“得嘞!”胡志強偷著樂,“咱哥倆可是好久沒一塊兒喝酒嘍?!?/p>
好久?說的上周來吃飯的好像不是你一樣。
趙振國:“又惦記我的酒了?都讓你喝完了可咋整?”
胡志強嘿嘿笑著,就是不接這個話茬。
趙振國把野兔剖開,展平了往樹枝上穿。
嬸子燒熱水給野雞拔毛。
順帶夸一嘴小白,這些都是它的戰(zhàn)利品。
“那我呢?我干點啥?”胡志強看他們忙活得熱火朝天,自己坐在院里喝茶也不是那么回事。
“調(diào)調(diào)料吧,把胡椒和辣椒都碾成沫沫。”趙振國隨口說道。
宋婉清奶完棠棠出來,剛好聽見趙振國的話,“哎,那活嗆人,我來吧。胡大哥是客人,難得來家里吃頓飯,還給打下手,這咋像話?”
一個月來混七八頓飯的胡志強,徹底坐不住了。
“沒啥,剛好還能學學振國兄弟的手藝?!闭f著,胡志強就挽起袖子洗了手進了廚房,拎著菜刀咔嚓咔嚓剁了起來,剁碎后放到蒜舀子里面搗碎。
單烤肉串快得很,但是烤整只兔子和野雞,那火候可就講究了,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,還得讓肉受熱均勻。
幾根木頭架子往院子里上一架,趙振國就在底下燒起了劈柴,胡志強在一旁慢慢地轉(zhuǎn)著木棍,嬸子則負責往上邊刷油、撒調(diào)料。
沒一會兒工夫,油呲呲地響,香味若有若無地飄過來。
“真香嘞!”
胡志強差點把自己來的正事給忘了,這會兒,天大地大,吃飯最大。
小紅也趴在烤架旁邊,眼睛瞪得溜圓,一刻也舍不得離開。
“烤好還要一會兒,你們先吃點墊墊?!眿鹱佣酥“肱枘径垢瘻鸵霍せ酌骛z頭過來了。
胡志強先炫了一個饅頭,省得一會兒吃肉吃多了。
“熟了么?”胡志強問。
趙振國拿刀割下了一小片肉,咂摸咂摸味道,“還得再烤烤?!?/p>
又割了一小片送到媳婦嘴邊,讓她也嘗了嘗。兩人一合計,得出了一致的結(jié)論:“火候還差點兒。”
胡志強歪著頭,瞅著夫妻倆喂食的動作自然得很,又看他倆有商有量的,一個動作、一個眼神,彼此就能心領(lǐng)神會。
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么餓,沒那么饞了。
標準的被狗糧喂飽了。
宋婉清和嬸子飯量小,三兩下就吃飽了,吃完就進屋歇著去了。
這下,就剩下趙振國和胡志強兩人,圍著火堆邊烤邊吃,聊得熱火朝天。
小酒一喝,微醺上頭,臨走前胡志強從兜里掏出一百二十塊錢塞給趙振國,
“這一百,是酒的定金,那二十,是我給你二哥的禮錢,你可得收下?!?/p>
趙振國接過十張大團結(jié),但那二十不肯要,直說太多了,不合適。
胡志強推辭不過,只好又把錢揣回兜里,打算趙老二結(jié)婚那天,自己再親自跑一趟。
說起趙振國,胡志強心里那是真佩服的五體投地。
這家伙的腦子,就像是地里長的奇瓜,鬼點子一個接一個,多得很。
前段日子,趙振國跟胡志強念叨,說端午節(jié)眼瞅著就要到了,得琢磨個法子搞波“營銷”。
于是,他就讓胡志強挑了幾個靠譜的人,請他們吃頓飯。
飯桌上,趙振國特意擺上了半瓶鹿血酒。
那些人一嘗,哎喲喂,一個個都饞得流口水,直嚷嚷著要搞這酒。
更絕的是,趙振國還琢磨出了預(yù)售這招,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,本事大得很!
一瓶酒還沒賣出去呢,居然就收回來錢了!
趙振國:嗯,那你是不知道雷總,他搞銷售才是真有一套,頂級銷售。咱這現(xiàn)在還不能大張旗鼓宣傳呢,要不我門兒更多。
鹿血酒好喝,但不能多喝,尤其是胡志強這種妻子去世的單身漢,一宿沒睡著覺。
當然,趙振國沒有這種困擾~
—
日子不咸不淡地過著。
這天晚上,宋婉清洗漱完,見那人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床上,被子也沒蓋,閉著眼,不知道是睡沉了,還是在閉目養(yǎng)神。
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,彎腰伸手想拉過里面的被子給他蓋上,誰知手腕卻被大手一把握住。
宋婉清扭過臉去看他,視線一對上,就開口問:“咋了?”
趙振國直勾勾地盯著媳婦看了好一會兒,就是不開口說話,突然把她摟進懷里,深吸一口氣,嗅著那熟悉又好聞的淡淡奶香味。
那亂蹦的心也漸漸平復(fù)了下來。許久都沒做過那個夢了,誰知今兒瞇了會兒,竟然又做起了那個夢!
宋婉清側(cè)身枕在他的臂彎里,不知道這是咋了,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,“又做噩夢了?”
說著,伸出藕白纖細的手臂摟上他的腰,碰到他后背,竟然摸到濕漉漉的,這是被嚇出了一身汗?
他可不是啥膽小怕事的人,相反,膽子比誰都大。不禁好奇他到底做了啥夢,能嚇成這樣!
以前他做噩夢,宋婉清也試探著問過,可他總是避而不談,等緩過來了就折騰人,回回都把人弄得腰酸背痛。
宋婉清什么也沒問,他不想說,就不問。只要他好好的,就啥都依他!
趙振國垂著眼瞼,目光溫柔地凝視著枕在他臂彎里的媳婦。
現(xiàn)在她越來越體貼,他不想說,她絕對不會主動多問一句!
這么懂事的媳婦,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。
他感慨著,高大的身軀往下低了低,臉埋進了她的脖頸間,貪婪地吸著她身上剛沐浴過的香氣,怎么都親不夠。
那雙熱燥的大手也掩著衣服下擺,悄悄鉆了進去。
“你夠了,別弄了,快點睡覺。明天還要去城里喝二哥喜酒~”說著就想并攏雙腿,
垂著眼眸,看著懷中媳婦的趙振國,開口帶著暗啞的嗓音說道:
“乖,別鬧,等一下,一下就好?!?/p>
......
次日,趙振國騎著車,帶著媳婦孩子,先來到了二哥分的那間家屬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