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海濤轉(zhuǎn)身一看,帶頭的不是林鳳玉是誰,后面還跟著倆“跟班”。
林鳳玉的目光在趙振國和李海濤之間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隨后鄙夷地看著李海濤。
鄙夷?有病。
趙振國也認出來了,這不林鳳玉么?親爹都倒臺了,她還這么蹦跶得厲害?誰給她的勇氣?
葉武斌么?那家伙瞅著也不傻,咋也是個戀愛腦,被林鳳玉迷得五迷三道的。
還沒等趙振國說話,李海濤就率先開口了,他冷哼一聲,“有傷風(fēng)化?林鳳玉,你也說了這是大庭廣眾,人家兩口子拍照留念怎么有傷風(fēng)化了?拍個照也要嘰嘰歪歪,閑的?!?/p>
媽的,這女人雖然長得人模狗樣的,腦子卻有毛病,幸虧她爹出事兒了,兩家的婚事告吹了,要不然娶了這女人,以后都家宅不寧了。
林鳳玉眼皮一搭,嗤道,“是大庭廣眾沒錯,夫妻?有證據(jù)么?就夫妻了?哪怕是處對象,相處還是有些分寸吧...哪能拍個照就這樣拉拉扯扯,不知羞。”
這話一出口,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林鳳玉這腦袋瓜子,指定有點啥。
宋婉清這會兒尷尬極了,禁不住對林鳳玉怒目而視,本來就好久不見丈夫了,這才情不自禁在照相的時候挽上了自家男人的胳膊,可這不知道哪兒來的女同學(xué),居然趾高氣揚地就教訓(xùn)上了。
而且看李海濤的樣子,貌似還認識,難道是有過節(jié)?而且她看自己男人的眼神,咋不太對呢?
還有這女同學(xué)后面跟著的另外一個女同學(xué),怎么眉眼間還有些像是應(yīng)夫人呢?
——
趙振國皺眉,拍個照而已,這女人在陰陽怪氣什么?難道知道自己跟她爹倒臺有關(guān)系?
“我們拍個照而已,這湖還是公共場合,怎么就礙著這位女同學(xué)了???你還真是,案板頂門——管得寬。”
“你——”林鳳玉氣極,他居然嘲諷自己?!瞅著人模狗樣的,一說話就暴露還是個泥腿子的真相。
林鳳玉還沒張嘴回罵,李海濤也開口了,“不是,林鳳玉,你也不是喝松花江水長大的,咋就管得那么寬呢?哎,沒爹管的閨女,就是不行啊!”
“你——”林鳳玉氣得直跳腳,這李海濤,專往她心窩子上插!
要不是李海濤他爸曾經(jīng)是她姥爺?shù)牟肯?,她哪肯屈尊降貴跟他相親啊,她才看不上李海濤呢,板著一張死魚臉,哪有何文坤知冷知熱的?
跟班劉玉瑤見林大小姐落下風(fēng),開口道,“鳳玉也沒別的意思,好心提醒罷了,你們沒必要冷嘲熱諷?!?/p>
冷嘲熱諷?
李海濤快要喘粗氣了,到底誰先開始的?!再說就林鳳玉那破脾氣是能慣著的嗎,蹬著鼻子就上臉,順著桿子能上天。他瘋了才會遷就她,給自己留可能娶她的后患。
“哪敢,哪敢,你姥爺,我爸都得罪不起,我哪得罪不起。”
李海濤一句話,趙振國秒懂,難怪林鳳玉還這么支棱。
林鳳玉憤怒地瞪了回去,在看到宋婉清時,瞳孔忍不住縮了縮,目光不善地盯著她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?宋婉清反應(yīng)過來她是問自己,不禁有些奇怪,兩人不認識吧,這么問什么意思?難道是想記下自己的名字以后再找麻煩?
“問你話呢,”林鳳玉皺眉,“你家哪個省的?”
“……?”
宋婉清抿唇,沒搭理她!
對方似乎有些失望,但目光還是幾度在她臉上流連,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趙振國卻有點琢磨開,也看過去,倒不是看林鳳玉,而是看她后面那個女人,沒記錯的話,應(yīng)教授有個孫女,叫應(yīng)玉瑤。
之所以記憶猶新,是因為前世應(yīng)教授離世后將全副身家都捐了出去,應(yīng)玉瑤作為應(yīng)老的后人接受采訪,說自己和丈夫都很佩服也尊重爺爺?shù)臎Q定,借機給自己丈夫刷了一波聲望。
可是后來的某個飯局上,他可是聽說了,這女還有她媽都是勢利鬼,見情況不對,就火速跟應(yīng)家切割干凈,另找下家,應(yīng)玉瑤改名為劉玉瑤。
最有意思的是,舉報應(yīng)教授的那封舉報信,是應(yīng)玉瑤寫的,那年她才只有八歲。
趙振國當(dāng)時就覺得,這女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,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林鳳玉摻和到一起了。
劉玉瑤察覺到有人看她,也望過來。
趙振國收回目光,只做無事發(fā)生。
“你也是大學(xué)生?”林鳳玉看著宋婉清問,“哪個系的?”
宋婉清已經(jīng)察覺到,這位不知道什么來歷但身份肯定不一般的“大小姐”對自己有微妙的敵意,不過,兩人確實不認識啊,她怎么一直盯著自己不放?
“啞巴了?”林鳳玉皺眉。
趙振國更是無語,“哪個系跟你有關(guān)系?管我們照相不說,現(xiàn)在還管我們是哪個系的?你家真住海邊的啊,管這么寬?!?/p>
艸,拍個照而已,這女人先是陰陽怪氣,現(xiàn)在又開始查戶口了?難道是知道自己跟她爹倒臺有關(guān)系了?不應(yīng)該啊,王新軍辦事,不該走漏風(fēng)聲才對。
“你…”林鳳玉沒想到會被人嗆,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不知道,你說來聽聽。”趙振國不屑地說道。
“你——”林鳳玉氣的胸脯起伏。
她從來、從來沒遇到在她面前這么囂張的人,還是個一只腳剛從地里拔出來的泥腿子!
趙振國翻了個白眼,都擔(dān)心她撅過去,這女人雖然一幅皇太女的做派,這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太行啊,也是,跟后世那些皇太女比,這個時代的二代三代確實不夠打。
畢竟剛撥亂反正,社會秩序尚未恢復(fù),現(xiàn)在但凡有點遠見的家族都在韜光養(yǎng)晦,絕不會放任子女在外招惹是非。
這位估計是壓抑壞了吧,看出自己這幫人是外地人,沒有根基,想捏軟柿子,才這么無所顧忌,飛揚跋扈。
這種人趙振國上輩子見的不要太多,不是官二代就是軍二代,在外面可沒少作威作福。
本質(zhì)上來說,還是一群熊孩子,但被這種人纏上最招煩,因為他們有一定的資源和能量,也因為他們…足夠閑。
閑到能因為看一個人不順眼就花費精力去捉弄別人,達到滿足自己淺薄娛樂欲望的目的。
跟這種人對上,要是比其高出幾個階級還好說,對方盡管不甘不愿也只能收手,要是地位不如他們,這些人就容易越作越來勁,沒完沒了。
但讓他認慫也不可能,他擔(dān)心憋出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