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詩沒想到,傅之凜會在這個時候恢復(fù)記憶。
一時間多多少少有點尷尬,“那個,我……”
“師父,別緊張,你騙我,我不生氣!”傅之凜很虛弱的說著,“相反,能跟師父重逢,我很高興?!?/p>
過去三年,他都活在沒有記憶的生活當中,每天都很孤單。
但是這幾天,唐詩來了。
雖然欺騙了他,但是起碼他沒那么孤單了,再則她還不要命的救自己,他又怎么能生她的氣呢!
見傅之凜不生氣,唐詩心里的緊張感,頓時消失全無,“之所以騙你,是想讓你幫著找我爸。
畢竟當時你失憶了,不靠點近乎,我擔(dān)心你不幫忙,你能理解的吧?”
傅之凜沖唐詩微微一笑,“都說了我不在乎,師父不要再說了?!?/p>
“好,不提了!”唐詩問,“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
傅之凜其實很難受,但是不想唐詩擔(dān)心,所以搖頭,“沒有,我很好,師父別擔(dān)心!”
“真的?”
“嗯!”
“那就好!”唐詩幫他掖了掖被角,“才剛醒,別說太多話,再休息一下!”
“好!”
傅之凜真的特別聽唐詩的話,幾乎就是言聽計從了。
見他閉上眼,唐詩忙收拾好東西,離開他的房間。
她前腳剛走,后腳傅之凜就睜開了眼,滿是難受的捂著心口處。
這里疼得就好像快要裂開了一樣。
他能感覺得到,里面好像有東西,在四處啃咬。
鉆心的疼,幾乎快要承受不了。
死死的咬著唇瓣,害怕唐詩發(fā)現(xiàn),他不讓自己發(fā)出一丁點聲音。
就這樣不知道持續(xù)了多久,直到他把唇瓣咬出血,直到他身上的衣服,被汗水完全浸透,那樣的疼痛才總算是好了一些。
究竟是誰給他下的毒,竟然連他師父,都不能徹底解除?
傅之凜不知道的是,唐詩其實根本就沒走遠,她就在門外。
她剛才之所以那么著急離開,就是看出了傅之凜在隱忍。
傅之凜的性格,她比誰都要清楚。
別看年紀小,卻承擔(dān)了不該承受的一切!
他的家族特別復(fù)雜,因為他的父親,根本就不是傅家親生。
當然了,也不是私生子,而是傅之凜的爺爺,領(lǐng)養(yǎng)的孩子。
他深諳自己在傅家的地位,所以從來不爭不搶,但是老爺子卻很喜歡他,哪怕他跟傅家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,也還是要把傅家的一切,交到他手里。
因為他知道,傅家只有在傅之凜父親的手中,才能一直立于不敗之地。
因為他的那些親生兒子,沒一個是能夠挑起大梁的。
那些人別看本事不大,但是害起人來,卻從不手軟。
當初就是他們合伙出高價,要唐詩去刺殺傅之凜的父親的。
其實唐詩也不是什么任務(wù)都接,她殺的那些人,都是十惡不赦之人。
他們當然知道唐詩的要求,所以在找到唐詩之前,故意設(shè)計陷害傅之凜的父親,給他安上了衣冠禽獸的罪名。
也是后來才知道,原來一切都是一個騙局,所以后來唐詩不僅沒有殺傅之凜的父親,還把那群人的頭目,也就是老爺子的大兒子,給殺了。
按理說,傅家的那些人,應(yīng)該不敢再對傅之凜下手,畢竟他是她的徒弟,動他之前,他們也得想一下后果!
最近的調(diào)查,也確實得到了,這一切都跟傅家其他人,沒有關(guān)系的結(jié)果。
所以不管是誰,她一定要幫他把那個人揪出來!
一直在門外,等著再也聽不到傅之凜的聲音,唐詩才離開。
盡管剛才傅之凜努力不讓自己發(fā)出任何聲音,但是唐詩還是能感受到,他粗重的呼吸。
正常人的呼吸,根本就沒他那么重。
他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,其實根本就是個傻孩子!
既然他要偽裝,那么唐詩就不揭穿,所以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,唐詩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的樣子,給他介紹唐司塵,“重新認識一下,他不是你大哥,是你師舅!”
傅之凜,“……”
“你如果不想叫師舅也沒關(guān)系,他其實還是我大師兄,不然你叫大師伯算了,比師舅順口一些!”
“……”他什么都不想叫,“我覺得大哥更順口?!?/p>
“啪!”唐詩用筷子,敲了他的頭一下,“沒大沒小的!之前讓你叫大哥,是迫不得已,你還叫上癮了。”
“他這么年輕,我又是師舅,又是師伯的,都把他叫老了。”傅之凜揉著被唐詩敲疼的地方,“反正只是個稱呼,我還是覺得大哥,比較合適。”
“合適個屁?!碧圃姷裳郏皝y什么都不能亂了輩分!”
唐詩沒看出來傅之凜的異樣,但是同為男人的唐司塵看出來了。
看了他一眼,斂去眸底的精光,唐司塵對唐詩說:“什么輩分不輩分的,我現(xiàn)在又不在組織里了。
我覺得他說的對,不管是師舅,還是師伯,都把我叫老了,還是叫大哥比較好?!?/p>
“……你還在乎這個?”唐詩擰眉。
“怎么就不在乎了?”唐司塵說:“我才三十多歲,把我叫的跟個老頭子似的。
這是我有老婆了,我要是沒有,光是這個稱呼,女孩子聽到都以為我是個老頭子。
所以就叫我大哥,千萬別叫我什么師舅或師伯!”
“……好吧好吧,你想讓他叫你什么,就叫你什么吧,反正又不是叫我!”
唐詩喝完最后一口牛奶,“他身體才剛恢復(fù),我得再去給他配幾服藥好好調(diào)理一下,先回房了?!?/p>
唐詩一走,唐司塵就一臉嚴肅的看著傅之凜,“你喜歡你師父?”
傅之凜沒想到,唐司塵會看出自己的心思,愣了一瞬,大方承認,“對!”
“她是你師父!”唐司塵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。
“是我?guī)煾?,就不能喜歡了嗎?”傅之凜一臉認真的看著唐司塵,“你剛才都讓我叫你大哥了,不是已經(jīng)同意,我喜歡她了嗎?”
“……對,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她徒弟,只在乎你能不能給她幸福!”
“我會!”傅之凜毫不猶豫,“對我來說,她比任何都要重要,哪怕我自己的性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