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你知道了?”傅決川算算時間,也對,畢竟母親被帶走詢問,就算不會讓傅首長來負(fù)責(zé),也會通知他,畢竟他是軍部最大的領(lǐng)導(dǎo)。
傅首長有些不高興,“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?害得我還是從下屬口中才知道的消息?!?/p>
傅決川面對他的怨氣,表現(xiàn)得十分鎮(zhèn)定,“爸,這件事不重要,母親答應(yīng)我回國,是突然起意,并不是預(yù)謀已久?!?/p>
“而且你跟你母親已經(jīng)離婚了,母親回來時不想通知任何人,我只有尊重她,所以才沒有告訴你?!?/p>
傅首長聽了這話,多少有些不舒服。
“就算你母親跟我離婚了,但她到底還是我們的家人,我關(guān)心她也是應(yīng)該的?!?/p>
“不過既然你母親說的不愿意讓別人知道,那你做得對?!?/p>
“不過,你母親這次為什么突然愿意回來了?”傅首長聲音里帶著些緊張,“我聽說,你母親以后不準(zhǔn)備再出國了?”
傅決川明知道傅首長很在意,他也依舊并不給他準(zhǔn)確回答。
“母親有自己的考量,父親你若是好奇的話,可以直接去問母親?!备禌Q川說。
傅首長吹胡子瞪眼的,“你小子,是不是知道很多,卻不告訴我?”
“爸,你既然都說母親也是你半個家人,那你們之間自己的關(guān)系,就需要你自己去處理,我相信母親是通情達(dá)理的,我插在其中,對你們的關(guān)系恢復(fù)無利。”
“你既然有心跟母親恢復(fù)關(guān)系,那你自己去說?!?/p>
“還是說,爸你自己也覺得對不起母親?”傅決川說起實話來,一點都不客氣。
傅首長吹胡子瞪眼的,“我有沒有對不起你母親,跟你臭小子沒關(guān)系,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?!?/p>
“對了,既然是你們大人之間的事,那爸你干嘛找我問?!备禌Q川回道。
“哼,我自己問就自己問,你小子一點也不心疼你爸我,讓你告訴點消息,好讓我心里做點準(zhǔn)備,結(jié)果你呢,這都不愿意?!备凳组L聲音有些幽怨,但也沒有再繼續(xù)問了,畢竟他心里清楚,傅決川這話說得有道理。
他跟鐘意之間的事,只有他親自去見對方才能解決。
當(dāng)年他是以為鐘意已經(jīng)死亡了,為了找人照顧年幼的傅決川,以及避開當(dāng)年特殊時代,讓自己的仕途更順利,娶了三代貧農(nóng)出身的王瑜。
現(xiàn)在得知鐘意沒死,但在國外卻受了二十幾年的苦,人生有幾個二十幾年啊。
傅首長心里難免愧疚。
即使當(dāng)年他權(quán)勢不夠,無法大肆安排人去找尋鐘意。
這些事說到底也是陰差陽錯。
只是受苦的人,是鐘意,原不原諒他,那不是他說了算的。
傅決川掛了傅首長的電話。
他處理完手上的政務(wù),這才聯(lián)系了葉喬喬。
“喬喬,你跟德蒙先生在外省的事辦完了嗎?要不要回來首都?”
葉喬喬問,“你忙完了?”
“嗯,我已經(jīng)忙完公務(wù)了。”
“母親也回國了,以后應(yīng)該基本上不會出國,她以后跟著我們生活,可以嗎?”傅決川輕聲問。
葉喬喬驚喜地睜大眼睛,“真的,伯母回來了?”
“你怎么說服她的?伯母在國外一個人也太孤苦無依了些,她能回來是好事,這樣兩個孩子也能多一位大佬姥姥,簡直是完美的喜事。”
傅決川聽著葉喬喬充滿喜悅的聲音,他有些遲疑,“喬喬,你不擔(dān)心我們的身體嗎?”
“我母親從國外回來了,也許就沒有時間研究解藥。”
“傅決川,你怎么能這么說話,就算我們真的沒救了,那也不能讓伯母犧牲她的人生。”
“她能給我們研究出緩解藥劑,已經(jīng)對我們足夠好了。”
“我們自己的人生,應(yīng)該自己負(fù)責(zé),而不是靠著拖累別人,尤其是本來就受苦這么多年的伯母?!?/p>
“你這話可別說給伯母聽,我擔(dān)心她會放在心上,然后會想方設(shè)法給我們研究救治的藥物,指不定又出國去了,知道嗎?”葉喬喬絮絮叨叨地叮囑。
傅決川眼底含笑,“喬喬,你很好。”
“不過你不用擔(dān)心,母親這次回來,不僅僅是因為繼續(xù)留在國外她將很危險,也是因為她已經(jīng)有辦法能夠復(fù)刻國外的研究儀器,她以后也可以在國內(nèi)搞研究了?!?/p>
“不過,很大概率,母親的身份將會隱瞞起來,她應(yīng)該會換個名字,繼續(xù)生活在國內(nèi)?!?/p>
“等以后我們國家強(qiáng)大了,母親也就能用自己的本名,自由生活在國內(nèi),不用再擔(dān)心遇見危險?!?/p>
葉喬喬聽傅決川這么說,心放下大半來,“看,我就說伯母不會無緣無故在國外兩三年,就為了研究兩種試劑的解藥?!?/p>
“嗯,多謝你喬喬,解開了我跟母親的心結(jié)。”傅決川這句感謝格外由衷。
他有些慶幸。
很多事隨著時間逝去,也許再也無法彌補,而他現(xiàn)在還有照顧母親的資格,已經(jīng)足夠幸運了。
“那我?guī)侥胶桶㈧匣厥锥肌!?/p>
“正好讓老師他們也去首都,那邊也有其他國畫大師,順便還能在首都舉辦畫展?!比~喬喬立即道。
傅決川沉沉嗯了一聲,說,“我安排人來接你們?!?/p>
葉喬喬下意識說,“不用了,我們可以自己坐火車或者飛機(jī)過來?!?/p>
“我不放心,反正我安排起來也并不難,喬喬你不用擔(dān)心麻煩我,你接受了我才安心?!?/p>
葉喬喬聽他這誠摯關(guān)心的話,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口了。
畢竟這并不是錢財?shù)膯栴},而是純粹的關(guān)心。
“那行吧?!?/p>
葉喬喬說,“等我跟老師他們商議了后,我再把消息告訴你,你再安排?!?/p>
“好?!?/p>
葉喬喬掛斷電話后,正好遇到吃晚飯的時候。
她帶著兩個孩子入席,自動坐到了德蒙身邊。
塞亞和凱瑟琳見此,兩人就坐到了慕慕身邊。
兩人早就對慕慕和阿煜好奇了。
葉喬喬找機(jī)會給德蒙說,“老師,你什么時候有空去首都?”
“怎么突然要去首都了?”德蒙的心情很好,“我現(xiàn)在看華國有很多的底蘊傳承,給了我無數(shù)靈感,感覺短短半年根本無法走遍這些地方?!?/p>
“老師,你看得多,也要有時間沉淀畫下來才有用?!?/p>
“以后你有的是時間,若是再遇見了瓶頸期,那你也可以再來華國找靈感,若是一次性看完,豈不是失去了神秘感?!?/p>
“何況……不是我說大話,老師您想一次性看完,只怕難度不小。”
“因為華國的底蘊很雄厚,只是國外的人并不知曉?!?/p>
德蒙被葉喬喬這話說得有些不服,“半年不行,兩年能行么?”
“老師,你可以試試?!比~喬喬淺笑。
“蕎,你這話一說,我就不的不相信了,你不是會開玩笑的性子,罷了,既然你都這么說了,我也覺得沉淀更有意義。”
“你是不是有事要去首都?”
“嗯?!比~喬喬有些抱歉地點頭承認(rèn),“老師,如果你不愿意去,我也不會逼迫你,只是,想找你請幾天假期。”
德蒙聞言,笑著說,“放心,我也確實應(yīng)該花點時間在畫畫上了,而不是光看?!?/p>
“你想什么時候去首都?我們一起去?!?/p>
“謝謝你,老師。”
葉喬喬真心實意地道。
德蒙擺了擺手,表示這都是順勢而為,讓葉喬喬不用放在心上。
等葉喬喬跟德蒙商議完,回過頭來,看見的就是慕慕和阿煜跟塞亞、凱瑟琳說話說得很有勁的樣子。
“蕎,你的女兒太可愛了,害得我都想生個孩子來玩玩了?!眲P瑟琳羨慕地摸著慕慕的腦袋,語出驚人,“蕎,我可以當(dāng)慕慕的干媽嗎?在我們國外也有這個習(xí)俗?!?/p>
葉喬喬驚愕不已,“凱瑟琳學(xué)姐,您是開玩笑的吧?”
要知道凱瑟琳雖然是德蒙的學(xué)生,但她的家世也不俗,是國外某鼎鼎有名的珠寶公司老總的女兒,她也是富家女,只不過離經(jīng)叛道,喜歡畫畫,在認(rèn)德蒙當(dāng)老師后,還真闖出了一些名氣,甚至她現(xiàn)在都開始給自家的珠寶公司畫設(shè)計圖了,雖然并不多,但效果都很不錯。
她這樣的身份,跟當(dāng)初葉喬喬在國外只是一個孤女完全不同。
“蕎,我不開玩笑,我說真的,慕慕和阿煜太可愛了,還聰明懂事,我多想自己有兩個,不,一個這樣的神仙寶寶就好了。”凱瑟琳顯然被兩個孩子迷得不輕。
偏偏慕慕還火上澆油,撲到她懷里,奶聲奶氣地說,“凱瑟琳姨姨,你好漂亮,慕慕好喜歡你?!?/p>
凱瑟琳直接被釣成了翹嘴。
葉喬喬嘴角抽搐,也不知道該說什么,慕慕這孩子嘴甜是事實。
“那您問慕慕吧,你們開心就好?!比~喬喬無奈道。
雖然這話說得有點兒戲,但也不影響兩人的感情,反倒能給凱瑟琳后悔的機(jī)會,不涉及利益,反而關(guān)系更純粹。
“那就這么說好了。”凱瑟琳抱著慕慕不放手,兩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話說。
至于阿煜。
塞亞在旁邊笑了,“既然凱瑟琳都要認(rèn)慕慕,那我肯定也要認(rèn)阿煜,反正阿煜的性子我挺喜歡的,小小年紀(jì)就這么溫和穩(wěn)重,真是難得,關(guān)鍵他還喜歡畫畫,我也能教一點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