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喬喬想,“這應(yīng)該是爸想要給伯母的態(tài)度?讓伯母知道,我們是她的家人,跟她有沒有跟爸離婚沒關(guān)系,畢竟伯母多年沒回家,肯定也會擔(dān)心我們對她沒有親近之意,那她這次回來,豈不是就失去了意義?”
“嗯,不管爸想做什么,我們本來就是站在母親這邊?!备禌Q川倒是堅決,絲毫沒有對傅首長的不舍。
也不知道傅首長聽了后,心里會有什么感想。
第二天晚上。
鐘意剛從上面回來,先去換洗了一身衣服,才出了房間,看見了在客廳里玩耍的慕慕跟阿煜。
她臉上依舊是清冷的樣子。
葉喬喬朝兩個孩子眨了眨眼。
慕慕最先反應(yīng)過來,像小炮彈一樣似的,沖到鐘意的面前,小奶手抱住她的雙腿,“奶奶?你是奶奶嗎?”
阿煜緊跟在后面,有些緊張地望著鐘意。
鐘意目光落在兩個孩子的臉上,被他們誠摯可愛的雙眼看得心里不由得升起暖意。
等她不由自主蹲下身來,跟慕慕平視,才回過神來自己竟然也會有心軟的時刻。
“奶奶,你終于回來了,慕慕好想你噠?!?/p>
鐘意挑眉,“哦?想我,你都不認識我,怎么會想我?!?/p>
“照片呀,還有畫畫,媽媽會畫畫的,還有哥哥?!蹦侥揭稽c沒被問著,回答起來擲地有聲,還格外得意地揚起下巴。
鐘意聽到這話,有些怔愣,也就是說,其實傅決川他們一直都有惦記自己,并非如她以前猜想的那樣對方對自己有怨恨。
從小就沒能在他身邊照顧,還導(dǎo)致傅決川小小年紀被后媽虐待,以至于他從小就靠著自己長大。
鐘意想到這些,眸色微暗,這是她的孩子,就算沒有曾經(jīng)的記憶,她也能想到自己絕不會放棄年幼的孩子。
這一切看似陰差陽錯,可傅決川受的苦卻是實實在在的。
七點的時候,傅決川回來了,一家人出門去國營飯店里跟傅首長吃飯。
葉喬喬站在傅決川身邊。
看見鐘意抱著比較安靜的阿煜,傅決川抱著慕慕,看似很正常,可鐘意時不時落在傅決川身上那愧疚的眼神,根本遮掩不住。
葉喬喬忍不住看了傅決川一眼。
傅決川似有所察,垂眸跟她對視,眼里帶著平靜的安撫。
葉喬喬見此就不多管閑事了。
一家人很快到了國營飯店。
剛走到一樓。
就遇見了王曉霞一家人,不僅如此,還有一些不太眼熟,但也算傅家的一些親戚。
這些親戚看見傅決川,瞬間熱情地走過來打招呼。
“決川啊,多年未見,你更英俊了?!?/p>
“這是你妻子孩子?不錯。”
“這位……這不是鐘同志嗎?”其中一位中年人驚訝地望著鐘意。
鐘意的面貌只比二十幾年前要蒼老幾分,看起來比正常的五十幾歲的女同志還要年輕幾分,只有眼尾有點淡淡的細紋,根本看不出真實年齡。
“表叔?!辩娨忾_口淡然地喊了一聲。
中年男人聞言,有些驚訝,但再看旁邊站著的傅決川一家,就知道傅家是什么態(tài)度了,他立即笑呵呵地道,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?!?/p>
其他親戚也跟鐘意打招呼。
這些人都是認識她的。
只不過多年未見,也沒有什么話說,根本親近不起來。
原來今天傅首長準備的是宴席,邀請了不少的親戚,甚至連王家的人都有。
當(dāng)葉喬喬看見坐在酒席上的王瑜時,她瞪大眼睛,下意識扯了扯傅決川的衣袖,“爸這到底什么意思啊,直接舉辦家族宴會?連王瑜都來了,這一個處理不好,豈不是讓母親尷尬?”
“不僅有王瑜,還有鐘家的人。”傅決川目光在宴會上一看,敏銳地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點。
“鐘家?小舅他們來了?”葉喬喬四處張望。
鐘家在國外也幫過她一些忙,而且如今她跟傅決川在國外賺外匯的公司也跟鐘聞有合作,對方身家頗豐,但能夠幫扶兩人,可見仗義。
葉喬喬心里也是尊重對方的。
“不僅是小舅一家,連留在國內(nèi)的鐘家其他偏房親戚也來了。”傅決川點名了其中一些陌生人,給葉喬喬解釋其身份。
葉喬喬之前沒在資料里看見這些人,才不知道。
“以前你好像沒有跟鐘家這些偏房有什么來往?”
“嗯,確實沒有,也許是因為爸后來娶了王瑜,小舅跟爸鬧翻,后來鐘家的人就幾乎不跟傅家來往了,加上本身就是在不同的城市生活,來往得少也正常?!?/p>
葉喬喬跟著點頭,想來,鐘家對傅首長也是有氣得。
隨著傅首長地位越來越高,鐘家有自己的傲氣,自然不愿意落得個追捧傅家的名聲,加上日漸低調(diào),自然不樂意來往。
這次鐘家這些人愿意過來,還是因為鐘意回來了。
鐘意可是鐘家年輕一輩出名的小輩,除了鐘聞以外的第二人。
“姐!”
鐘聞大步走過來,一臉的高興,“你終于回來了,來,我給你介紹,這是三叔,你還認得不?”
鐘意朝鐘三叔點頭,“三叔,你好?!?/p>
“阿意啊,你能回來就好,聽說你這些年在國外日子也不好過,還病了?身體沒什么事吧?”鐘三叔關(guān)心地問。
鐘意看著這些熟悉的人,腦子里也會冒出一些久遠的模糊的記憶,她聞言搖頭,“沒事,勞煩三叔掛念,不知道三叔母可好?”
“唉,你三叔母當(dāng)年吃了大苦頭,身體不好,早早就去了,我?guī)е鴰讉€孩子,跟著阿聞在港城發(fā)展,倒也總算安了家,多虧了你跟阿聞。”鐘三叔操著一口不太利索的普通話。
鐘意還沒說什么,其他鐘家的親戚也過來了,跟她搭話。
鐘家曾經(jīng)本來就是一個大地主家族,在特殊年代,第一時間選擇捐獻錢財,投身華國的建設(shè)事業(yè)。
不過,當(dāng)時有兩撥人,一撥人像鐘意這樣,成為華國的人才,秘密完成各種任務(wù)。
還有一波是鐘聞這樣的,出國去港城發(fā)展。
正因為有鐘意等人的犧牲,其他的鐘家人才得以保全,甚至也有不愿意出國,只安心在老家過日子的,這些人今日也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