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'小只只愣住。
可看看大師兄和四師兄,小家伙眼珠一轉(zhuǎn)也奶兇奶兇地齜著小牙急急出聲:“對!等屎!”
陸南緒和冥炎:“……”
努力忍笑,畢竟這會兒不適合笑小只只。
而藥王谷外門弟子聽著小只只吐詞不清的兩個字,只覺得小崽子是赤果果地在羞辱他。
“行!你們有本事待在這里別走,都給我等著!”
長嶺洲這邊是藥王谷的地盤,藥王谷就在秋水江對岸,哪怕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,那也掛著藥王谷的名字。
哪有打上門欺負人的道理?
那弟子費力爬起來迅速閃人。
其余三個外門弟子見狀,也不敢多留,跟著一起走了。
剩下的修士們依然待在原地,沒敢輕舉妄動。
連城瑾雖然不知道涂靈是誰,但就沖小只只主動回答他的問題,奶聲奶氣跟他說話時純澈無辜的大眼睛,他覺得這個小奶娃肯定是無辜的。
可能涂靈筋脈盡廢一事和小奶娃沒關(guān)系。
而徒弟被呵斥,師父師兄若不想幫,自然說不過去。
他并不覺得符厭離等人過分,而是覺得理所應(yīng)當。
酒肆大廳里一時變得特別安靜,大家誰都不敢輕易說話。
小只只也察覺到了,她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揚起嫩白的小臉蛋兒問符厭離。
“師父父,我們還吃好吃的嗎?”
符厭離毫不遲疑:“吃!必須吃!”
他們來酒肆就是為了吃東西,為什么不吃?
陸南緒已經(jīng)去找掌柜的,拿出四五顆上品靈石遞過去:“將店里所有好吃的喝的全做一份送過來!”
掌柜的看到上品靈石眼睛放光。
“好好好,客觀稍等,我這就招呼后廚去做?!?/p>
陸南緒補充:“速度要快,我們很餓,味道要有保障,否則這些靈石你一顆也拿不到!”
掌柜的不住地點頭:“放心放心,客官只管放心,咱家酒肆的飯菜味道絕對有保障?!?/p>
怕陸南緒不信,掌柜的看向連城瑾那邊:“您若是不信,可以問問他們那桌?!?/p>
陸南緒還真問了:“這位兄臺,飯菜好吃嗎?”
連城瑾愣了下,隨后笑著點頭:“味道很好,而且也少辛辣之物,適合孩子吃?!?/p>
陸南緒多看了他一眼,難得多問了句:“這位兄臺是來藥王谷拜師學(xué)藝?”
連城瑾確實是為此來的。
可今日看到藥王谷外門弟子的沖動做派,心中有些猶豫。
只是已經(jīng)到了藥王谷的地盤,他也不能多說什么。
家中父親的陳年舊傷已經(jīng)遍請神醫(yī),依然沒有任何改善。
而傳聞中的藥王谷有修真界最厲害的藥修丹修和毒修,他從云海洲凡人界一路跋山涉水九死一生而來,不想臨門一腳放棄。
“是。”
陸南緒面無表情盯著他:“為何?想修仙長生不老?”
修士也會老,有時候渡劫會死得更快。
連城瑾不卑不亢解釋:“家父患有陳年舊疾,凡人界神醫(yī)手術(shù)無策,城瑾只好前來藥王谷一試?!?/p>
小只只沒聽懂,奶呼呼問符厭離:“師父父,什么是陳年逗疾?”
符厭離帶著小只只選了連城瑾旁邊的桌子坐下,已經(jīng)習(xí)慣性地溫聲細語跟小只只說話。
“陳年舊疾就是這個人身體有傷,有病痛,已經(jīng)有很多年,而且久治不愈的病?!?/p>
小只只聽懂了,然后看向連城瑾奶聲奶氣問他:“瑾叔叔,那你父父這些年一定每天都很痛痛?!?/p>
連城瑾堅韌的心魂在這一刻被小奶娃的話刺中,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是無法掩飾的傷痛。
“是啊,我父親每天都過得很痛苦,所以我想來藥王谷求學(xué),想著即便無法拜師,也能花高價請一位藥修仙人隨我回云海洲酈城給父親治病?!?/p>
陸南緒瞳孔微縮,聲音沉了些:“你是云海洲酈城人?”
連城瑾點頭:“是。在下復(fù)姓連城,單名一個瑾字?!?/p>
陸南緒呼吸都頓住了。
小只只好奇地問連城瑾:“瑾叔叔,云海洲在哪里?酈城比秋水城還要大嗎?你父父多少歲了?他能吃只只搓的丸丸嗎?”
小只只問題雖然一個接一個,但小孩子的聲音軟軟的,糯糯的,不僅不讓人心煩,反倒讓人聽得特別舒心。
而且還是關(guān)心老人身體,連城瑾眼底的傷痛都緩了一些。
他剛要回答小只只的問題,陸南緒先開口。
“只只,云海洲距離長嶺洲御劍十天能到,酈城和秋水城差不多大,但沒有秋水江,在酈城皇城外有一條護城河,叫盤龍河,連城老將軍今年五十七歲。”
小只只愣住。
連城瑾也愣住。
旁邊四名和連城瑾一起來藥王谷的凡人也愣住。
還是小只只最先問他:“大師兄,你為什么知道瑾叔叔的父父多少歲啊?你認識瑾叔叔的父父?”
連城瑾和其余四人迅速看向陸南緒,其余修士也望著他。
符厭離神色沒變,冥炎瞧著也面色也沒什么波動。
陸南緒摸摸小只只翹起的小揪揪,聲音低沉柔和地跟她解釋:“只只,大師兄也是云海洲酈城人?!?/p>
連城瑾似乎想到什么,滿臉疲憊的臉上神色恍惚,又有些期待。
可更多的是……否認。
陸南緒看出來了,他漆黑的雙眸靜靜地看著連城瑾,一字一頓開口:“伯文兄,我是陸南緒?!?/p>
連城瑾:“……”
連城瑾雙眼一點點瞪大,滿臉瞠目結(jié)舌。
張了張嘴,嘴唇不住地顫抖,卻一個字說不出來。
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已經(jīng)慢慢有了淚水,嘴唇顫抖的更厲害。
旁邊四人也一個比一個不敢置信。
他們都是一起從云海洲酈城過來拜師的世家子弟,十八人的隊伍已經(jīng)只剩下他們五人。
而伯文是連城老將軍七個兒子中僅剩的一個兒子,姓連城,名瑾,字伯文。
連城瑾終于擠出一個字:“你……”
陸南緒壓下心頭往事解釋:“我活了下來,被師父所救,帶回了青云宗,成了荒蕪峰大師兄。”
連城瑾滿眼淚花,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邊上有人問陸南緒:“你可有信物證明你的身份?”
其余三人跟著點頭:“對啊,你有什么能證明你的身份?”
陸南緒從介子里拿出一枚純金虎符。
連城瑾等人神魂再次被重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