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云之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,一整個僵在原地,看符厭離的眼神那叫一個恍惚。
符厭離也沒在意賀云之的神色變化,對他來說,這沒什么好在意的。
如果對方不認可他們的言行,那就直接拔劍。
陸南緒看到師父又問了句:“師父,只只他們還好嗎?”
符厭離點頭:“目前還好?!?/p>
陸南緒薄唇抿得更緊。
確實只是目前還好,如果不能將浮光殿這邊危機解決,只只他們那邊問題只會比他們這邊更嚴峻。
也更危險。
這是他無法接受的。
符厭離自然也想到了這點,所以面色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冷峻,眼神也更幽暗冷厲。
梅寒禹想法和他們自然一致,他看向浮光秘境,腦中仔細回想秘境中隨處可見的妖獸和陷阱。
這并非天然秘境,更不是從前的哪些飛升的大能留下的秘境。
飛升的大能留下的秘境只能等待秘境開啟的時機才能自由出入,可這種又魔修弄出來的秘境一定有破綻。
之前他們的注意力一直在如何除掉閩華尊者和牧塵真人等人身上,現(xiàn)在回頭看,破綻并非沒有。
那些追殺他們的妖獸能死而復(fù)生,那些他們差點兒涉足的陷阱也能追著他們的腳步跑。
哪怕是飛升的大能留下的秘境也做不到這種地步。
浮光秘境與其說是秘境,不如說是牧塵真人針對他們設(shè)的一個類似于秘境的超強幻境。
縹緲宗在修真界一直是非常神秘的存在,除開本宗弟子,極少有別的宗門弟子知道其具體位置,更別說宗門內(nèi)各種情況。
但破綻……
梅寒禹閉上眼,開始仔細回想踏入縹緲宗后的各種細節(jié)。
記憶回溯開始,符厭離等人也意識到他在做什么,大家不再說話,而是屏息以待。
賀云之張了張嘴,又張了張嘴,最后直接閉上嘴巴。
算了!
別問了。
問了……好像大家都接受良好,只有他是個例外。
再仔細想想符師兄成為荒蕪峰峰主后,做了什么駭人聽聞的事嗎?
是大開殺戒亂殺無辜了,還是對青云宗一眾弟子苛刻了?
都沒有。
那還在意那些做什么?
穩(wěn)??!
大家都能穩(wěn)住,憑什么他一個人心臟怦怦狂跳,他還是青鱗峰峰主呢,好歹也是七峰之一管事,必須不能慫。
只要符師兄沒有亂殺無辜,就算冥炎師侄是妖神……那就妖神吧。
至少在修為上,在現(xiàn)在這個情況下,有個妖神師侄加持,必須穩(wěn)當很多。
賀云之很快也冷靜下來,讓自己看起來像沒人事一樣,只管跟在大佬們后面茍著。
浮光殿這邊的情況只只不知道,只只惦記的很。
等明光殿這邊的情況穩(wěn)定下來后,只只抬頭看向高空之上,看到被浮云遮掩只露出半邊金色琉璃屋檐的浮光殿。
“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,只只覺得大黑黑他們在那上面。”
鳳羽已經(jīng)緩過神來:“只只,想知道黑龍在哪里不難,問問那些縹緲宗弟子就知道了。”
只只眼睛一亮:“對哦,只只怎么沒想到?”
雖然伏魔陣誅殺了大部分墮魔的修士,不過也有還喘氣兒的。
身上魔氣幾乎消除,修為自然也全廢了,成了真正的廢人。
若那些弟子想活著,自然活,只是會有心理落差,畢竟他們的修為曾經(jīng)至少是金丹期。
有大部分還活著的墮魔弟子是不忿的,在伏魔陣消失后抄起長劍直沖只只他們撲過來。
鳳羽和雷凌同時出手,那些撲過來的弟子幾乎才剛有動作,瞬間變成了一具趴在原地的尸體。
冥炎則是在同時抬手,用衣袖不經(jīng)意遮住了只只的視線。
只只原本在望著天空之上,所以也沒注意到那些弟子們的變化。
“四師兄,怎么了?”
冥炎微笑:“沒什么,我去找個弟子問問浮光殿什么情況,看看他們有沒有在宗內(nèi)見過師父賀師叔他們?!?/p>
只只眨眨眼:“四師兄,只只和你一起去?!?/p>
冥炎求之不得:“好?!?/p>
他牽著只只的小胖手,為了配合小短腿只只,走得很慢。
只只走得很快,吭哧吭哧的,頭上的兩個小揪揪隨著也一晃一晃,晃得冥炎心里格外柔軟。
他指尖輕彈,將本體身上的一枚脆嫩綠葉當做發(fā)夾般輕輕插入只只漂亮的小揪揪內(nèi),露出大半邊脆嫩嫩的葉片,看起來不僅不突兀,小家伙的小揪揪在這一刻似乎更具靈性了。
遠處鳳羽和雷凌看到這一幕眨了下眼,之后當做什么都沒看到。
四師弟有這個本事護著只只,他們……
作為師兄,他們好失敗。
修為不如四師弟,不如四師弟將只只護的好。
不對。
他們修為都不如只只。
可別到時候他們師兄弟兩人成了拖后腿需要被保護的那個,那真是……師兄弟對視一眼,從彼此眼底看到了驚悚。
回去后一定馬不停蹄地修煉,比不過妖神四師弟,那也得能護住煉氣一千層的小師妹吧。
只只不知道兩位師兄在想什么,和四師兄到了一位面色慘白,神色恍惚的縹緲宗弟子跟前。
“這位師兄,你還好嗎?”
縹緲宗弟子劉余搖頭:“不好,很不好?!?/p>
他滿眼驚恐,視線在冥炎臉上一閃而過,下意識避開。
只只輕輕拉了拉他衣袖:“這位師兄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??”
“你別怕,只只和四師兄在呢,那邊還有二師兄和三師兄,只要你跟我們說有沒有看到我們大師兄他們,只只保證會保護好你的。”
這位師兄沒有墮魔,之前也是被攝魂術(shù)控制,所以只只才會這么乖巧地跟他說話。
劉余一愣,稍稍低頭才看到面前有個還沒他腿高的小奶團子。
“哎?小道友你……”
只只軟乎乎自我介紹:“這位師兄,我叫只只。”
劉余松口氣,緊繃的神經(jīng)莫名放松了很多。
“只只啊,我……我叫劉余,是……是縹緲宗第一殿海云殿弟子?!?/p>
不用只只再問,劉余主動問她:“只只,你大師兄叫什么名字?是哪個宗門的?”
“縹緲宗內(nèi)有很多別的總們的弟子,尤其是合歡宗的弟子……特別多,說是來探討修煉一事,其實……”
后面的話,劉余說不下去,并不是羞赧,而是驚恐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