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呀,自然是將計就計,借坡下驢,”謝燕辭看向談棗棗的眼底,透著幾分報復過人后的快意,那快意中甚至帶著幾分瘋癲。
“她不是有重度精神病嗎?那我作為絕世好繼子,當然要幫長輩治病啊。我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醫(yī)院,關押了起來,讓她日日在那被鐵籠緊緊鎖住的病房里,吃喝拉撒。
我為了讓她即便在病房里,也能對外面世界發(fā)生的一切運籌帷幄,我還讓人,每天都將丈夫跟別人的女人廝混的畫面發(fā)給她看。
她那兒子因此試圖奪權,只可惜呀,他們母子都太不自量力了,謝氏集團是靠我外祖家的支持才發(fā)展起來的,他們想要奪權,搶走一切,那是絕不可能的。
她那兒子,從小被她呵護著長大,呼風喚雨,不知道多風光,好日子過久了,自然也有那好色的毛病。
所以我就將原本要送給我父親的幾個女人,勻給了他兩個,偏偏他運氣不怎么好,這兩個姑娘都有艾滋病,呵?!?/p>
謝燕辭說到這里,臉上的笑容都漾開了,可那眼底深處,卻沾染著旁人讀不懂的癲狂。
“他順利染病后,我就命人將他鎖了起來,畢竟,有病的人出去亂搞,可就是他的不對了,我也是在為民除害。
我把他像狗一樣,關在謝家老宅的地下室,我將他渾身長滿了瘡口的照片發(fā)給了我那好繼母看,對她表達了我深深的同情。
我那繼母第一次跪在我面前,哀求我,放過她,只可惜呀,她有病啊,她親自去鑒定的精神疾病,你說,我怎么能放過她呢?
之后,我那繼弟因病去世,我去精神病院,告訴我繼母這不幸的消息時,她也整個人頹廢的躺在床上,有進氣,沒出氣的,不過幾天,就死在了精神病院。
至于我那父親嘛,他也在半年前,殫精竭慮,死在了跟女人尋歡作樂的床上。
他死前,曾求我見他一面,說他其實早就后悔了,他想跟我懺悔,只可惜呀,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,我壓根就沒去見他。
他死后,我讓人把他的骨灰,撒在了公共廁所的糞坑里,呵,那樣的地方對他來說,才是最好的歸宿。”
他說完,終于從自己興奮的情緒中走了出來,抬手輕輕撫摸上談棗棗的臉頰,“小棗,你會不會覺得,這樣殘忍的我很可怕?”
談棗棗握住了他觸碰著自己臉頰的手,堅定的搖頭:“不,這世上,把以德報怨掛在嘴上的,不是傻子,就是一群既得利益者。
真正受了委屈的人,憑什么以德報怨?你為你那無辜死去的母親報了仇,也為那個擁有不幸童年,被數(shù)次綁架和下毒的年少的謝燕辭報了仇,你做的真得很好。”
謝燕辭聽到這話,心中莫名悸動,他就知道,他的小棗,是懂他的,他們的三觀和想法,是最和的。
激動之下,他捧著談棗棗的臉,就強勢的吻了下去。
原本只是因為情緒太過興奮而開始的吻,最后卻在浴池中,沒了節(jié)制。
伴隨著謝燕辭的動作,浴池中的水,猶如紅浪翻滾,拍打著池壁,濺落滿地。
談棗棗被累到渾身癱軟,被他從浴室里抱出來,裹著個浴巾送回了床上,一夜好眠。
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,謝燕辭已經不在房間了。
她去了一趟衣帽間,才發(fā)現(xiàn),里面放滿了當季新品女裝和鞋包。
她笑了笑,這家伙,準備的還真是充分,就沖這些她喜歡的名貴的衣服鞋子和包包,還有這無數(shù)的限量款的首飾,都能留住自己了。
她隨手撈起了一套面料極好的衣服穿上下樓。
謝燕辭正和欽欽一起吃早餐,看到談棗棗下來,徐媽立刻去了廚房,把她的早餐也端了出來:“談小姐,正好,早飯還熱著呢,您快過來吃?!?/p>
謝燕辭幫她拉開了椅子,在她坐下后才問她:“怎么不多睡會?”
“我還得送欽欽去幼兒園呢?!?/p>
“我安排好了司機,一會吃完飯就能出發(fā)了?!?/p>
“那我就下來陪你們一起吃早餐唄?!?/p>
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等欽欽吃完后,謝燕辭和談棗棗一起送他來到車庫,目送司機載著孩子出門。
徐媽站在談棗棗身邊,感嘆了一句:“這樣才對呢。”
談棗棗疑惑:“什么對?”
“談小姐,你不知道,我之前跟你一起在陸家的時候,總覺得你們那一家三口,缺少了點什么,你看,現(xiàn)在就對了,有愛的父母一起送著孩子去上學,多溫馨呀。
而且,相較一下,謝先生跟咱們欽欽看起來,倒更像是父子,不管是樣貌上,還是氣場上,都很像,那陸先生……倒像是個外人?!?/p>
徐媽說完,想到廚房里還煲著湯,忙小跑著回去了。
談棗棗看到身旁謝燕辭在偷笑,不覺疑惑:“你傻樂什么呢?”
“覺得徐媽這話說的我很愛聽呀,而且,你不覺得這孩子其實真的跟我也挺像的嗎?他的五官雖然像你,但也不知道為什么,我就是覺得他有些瞬間,挺像我的。這便宜兒子,我沒白撿?!?/p>
談棗棗蹙眉:“像嗎?”
“跟小時候的我很像。”
談棗棗其實已經想不太起謝燕辭在孤兒院時的樣子了,只記得那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。
見談棗棗似乎不信,謝燕辭也猜到她是想不起來了,立刻拉著她的手,就回屋去了書房。
他小時候不喜歡拍照,所以照片不多,但卻有幾張跟她母親的合照。
他打開了保險柜,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木盒,拿出了一本不算太厚的相冊,遞給了談棗棗:“不信你看。”
談棗棗沒有立刻去接相冊,卻反倒被木盒角落里扔著的一條項鏈給吸引了過去。
她上前一步,拎起那條項鏈,仔細查看過后,臉色一僵,抬眸對上了謝燕辭的視線。
看到談棗棗的眼神,謝燕辭看著那項鏈的目光也沉了沉:“這項鏈……你認識?”
“這是我的項鏈,是當年我跟陸銘詔決定結婚的時候,陸銘詔去跟著設計師,親手學著制作的?!?/p>
她將項鏈舉起,指向雨滴吊墜的下方,“因為他技術不佳,這里并沒有完全磨平,我新婚那天,原本就是帶著這項鏈的,可后來要離開酒店的時候,卻怎么也找不到了,它……怎么會在你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