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長妃的臥室里,擠滿了來幫忙的年輕小媳婦兒。
不過現(xiàn)在卻沒有嘰嘰喳喳的吵鬧,安靜得可怕,所有人都伸著脖子,瞪大了眼睛,踮起腳尖看向坐在書桌前的陳長妃。
沒錯,陳長妃屋子里,連化妝臺都沒有,只有一張換過一條腿的老式書桌。
而被眾人圍觀的陳長妃,也沒什么好尷尬的。
畢竟她戴口罩,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,又不是見不得人。
在眾人的注視下,陳長妃微微側(cè)頭,垂下一縷發(fā)絲的同時,摘下了口罩的一角,直到將整個口罩完整摘下后,緩緩抬起頭來,沖著面前的化妝師小姐姐露出笑容。
當(dāng)摘下口罩的陳長妃笑容綻放的一瞬間,微風(fēng)拂過窗簾...
原本不算明亮的房間內(nèi),仿佛驟然亮了好幾度。
原本涼意滿滿的冬日,也好似升溫了好幾度。
那一刻...春天來了,花兒開了,一望無際的草原上,漫山遍野的花朵,在暖陽中盛開。
微風(fēng)拂過,花海泛起漣漪,帶起陣陣花香...
很多第一次看到陳長妃面容的小姐妹,一把捂住了嘴,眼神中透露著難以置信。
很多關(guān)于陳長妃長相的謠言,也在這一刻不攻自破。
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陳長妃的長相,搜腸刮肚,恐怕只有四個字合適。
國泰民安。
當(dāng)年的算命先生算的沒錯,九天鳳凰命格,貴,貴不可言。
眾人也終于明白,為什么陳長妃的名字里,要帶一個妃字了。
也只有這個字,才配得上她。
只有化妝師小姐姐,在經(jīng)過了數(shù)秒的驚訝,上下觀察了一番陳長妃的臉后,果斷搖了搖頭,站起身嘆氣道。
“畫不了,這妝,根本畫不了一點,連眉毛都不用修,畫一筆都是多余。”
“長妃,你確定平時沒保養(yǎng)皮膚?拿身份證給我看看呢,你小時候把年紀(jì)改大過?”
“不是,要是都像你這樣,我們化妝師就沒飯吃了啊...”
“倒是你這發(fā)型,盤個古風(fēng)鳳簪,妥妥的母儀天下啊...”
化妝師剛表示完罷工,就有兩個小姐妹拿著手機擠了上來。
“長妃姐,合個影唄...”
剛說完,人群中就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你們確定要和長妃合影?”
就這張臉,合完影了一對比下來,自己還能看?
看到又有人想偷著拍陳長妃的照片,又有一個大姐叉著腰提醒道。
“看看就得了,收了你們那點兒心思,是不是想把長妃的照片發(fā)出去顯擺?!?/p>
“嫌長妃的麻煩還不夠多?”
聽到這話,大家終于老實了,就連偷偷拍了照的,都趕緊把相冊里的照片刪掉。
深害怕自己哪天忍不住,要和其他人分享。
當(dāng)一切都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后,說話的大姐終于蹲在陳長妃身前,抓著陳長妃的手,語重心長道。
“長妃,是時候了,自打你爺爺撐船的那一天起,我們整個渡口鎮(zhèn),都欠你們陳家的?!?/p>
“事情,是打一碗高粱糊糊起的,到現(xiàn)在,我們渡口鎮(zhèn)和你們陳家的人情賬,早就算不清了?!?/p>
“我們知道你愿意留在這兒,留在渡口鎮(zhèn),因為這是你爺爺,你爸媽留下的家...”
“但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,你也總該為自己考慮一下了不是?”
“大家都盼著你好,你也可以一直留在渡口鎮(zhèn),父老鄉(xiāng)親們管你一輩子,護(hù)著你一輩子?!?/p>
“可你就真甘心,一輩子窩在這兒?孤獨終老?”
“以前大家伙是覺著找不到配得上你的人,眼睜睜看著你越來越大,心里干著急?!?/p>
“現(xiàn)在好了,蘇總來了,不管網(wǎng)上對蘇總的評價到底是不是真的,起碼人家今天愿意來,那就是最大的誠意。”
“你也別怯場,首富咱也不怕,咱全鎮(zhèn)子老老少少都給你撐腰?!?/p>
“你就大大方方去,大大方方聊,覺著合適,咱就處,要是覺著不合適了,咱就回來,大家伙照樣護(hù)著你?!?/p>
“好了,乖孩子,不哭,爸媽爺奶都在天上看著咱長妃呢...”
“去吧,記著,咱大大方方的啊...”
...
隨著陳長妃起身,屋里的小姐妹們一邊擦著眼淚,一邊給陳長妃加油鼓勁。
“加油長妃姐,首富咋滴,首富咱也拿下?!?/p>
“長妃姐,到時候把口罩一摘,保準(zhǔn)把蘇總看呆...”
“長妃,記得要找話題,多笑笑,你一笑起來,我們都頂不住,更何況是蘇總...”
在小姐妹的鼓勵聲中,陳長妃一步步走下樓去,隨后踏出店鋪,朝著街對面的奶茶店緩緩走去。
與此同時,整條渡口鎮(zhèn)的街道上,家家戶戶都躲在窗戶后面,默默注視著街道上的身影獨行的身影。
“誒...這才對嘛,咱長妃換一身漂亮衣裳,比電視上的明星還有氣質(zhì)...”
“唉,時間太快了,感覺昨天長妃還是個小丫頭,被一群兔崽子堵在家里不敢出門呢,結(jié)果一轉(zhuǎn)眼,小丫頭就長大了,都要結(jié)婚嫁人嘍...”
“嫁吧嫁吧,咱渡口鎮(zhèn)和陳家的糊涂賬啊,咋算都算不清,長妃要是嫁人了,這筆賬也總該了了?!?/p>
“媽,我也要看長妃姐姐...”
“起開,你一個小屁孩兒,湊啥熱鬧,一邊兒玩兒去...”
來到場鎮(zhèn)中心的汽車站臺,陳長妃就這么靜靜站著,仿佛一朵遺世獨立的花,讓整條街道都鮮活了起來。
原本想去奶茶店門口等的,可一想到蘇白沒來過渡口鎮(zhèn),而自己又是東道主,還是站在顯眼的地方等著,待會兒迎一迎也好。
而一旁掃地的保潔大爺,明顯是鎮(zhèn)子上安排的臥底,一邊通過掃地,把周圍的閑雜人等驅(qū)散開,一邊悄悄對著陳長妃說道。
“長妃別怕,我脖子上戴著哨子呢,待會兒你要是覺得不對勁,就摔杯為號,我立馬吹哨子搖人來給你幫忙...”
聽到這話的陳長妃哭笑不得。
哪兒跟哪兒啊這是...
而就在陳長妃剛站了不到一分鐘,9點55分,在路上晃悠了半天的奧迪A6,終于出現(xiàn)在了渡口鎮(zhèn)的場口。
而一個小哥通過手中的大米無人機顯示屏,看到了蘇白的座駕后,立馬拿起大米手機點開群聊發(fā)送語音。
“大家伙注意,首富姑爺上門了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