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架運輸機,和一架波音787,在脫離龍國空域后一路向北,途徑毛熊、北極圈和阿拉斯加后,朝著扭約加速飛去。
同一時間,扭約。
晚上十點過,蔓哈頓音樂學院北門外的漆黑小巷里,幾只晝伏夜出的老鼠正組團在垃圾桶里打野,窸窸窣窣翻找著食物。
就在垃圾桶旁,還躺著一個流浪漢。
不得不說,流浪漢的體質就是好,零下幾度的天氣,裹著幾件零元購來的大衣,就能在戶外呼呼大睡也是本事。
流浪漢和老鼠,互不打擾,各忙各的,組成一道扭約市常見的特色風景。
不過這和諧的一幕并沒有持續(xù)多久,小巷深處再次傳來輕微響動,一塊下水道井蓋緩緩挪開,探出一個發(fā)型倔強的中分頭,一對對雞眼四處打量著,說是打量,更像是在盯著自已的鼻梁。
確認沒有危險后,中分頭對雞眼這才爬出下水道,隨后又從下水道里,拉出一個穿著防彈背心,滿身臭味的年輕人。
“嘔...”
年輕人不斷傳來干嘔聲,好像還在和中分頭低聲爭論著什么。
“老周,你對天發(fā)誓,剛才那一坨確定不是屎?嘔...”
聲音引起了不遠處垃圾桶旁正在睡覺的流浪漢的注意,能在扭約街面上活下來的,沒點戒備心怎么能行。
不過聽到時龍國口音后,流浪漢像是什么都沒看到,什么都沒聽到一樣,繼續(xù)埋頭大睡。
流浪漢生存法則第一條:不要多管閑事。
再說了,在扭約這種地方,龍國人的威脅程度就比杵拐杖的老奶奶高一個級別。
他們可不會干搶劫殺人這種事,他們只會做數學題、砍價和存錢。
只要你不去主動招惹他們,就不會有麻煩。
從下水道里爬出來的,正是蘇白二人組,二人爬出下水道后,蘇白靠在墻角,坐在餐館后門的臺階上歇氣兒。
而老周則緊接著兩側的同時,檢查著自已的武器,同時戒備著不遠處睡覺的流浪漢。
喘足氣的蘇白看天漆黑的天空。
“接下來怎么辦?!?/p>
說話的蘇白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,從中午到現(xiàn)在,經歷過兩次生死危機,滴水未進,又在下水道里鉆了半天,能吐的早就吐完了,蘇白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。
別說蘇白餓了,人是鐵飯是鋼,老周也扛不住啊。
檢查完武器的老周把手槍插回腋下槍袋,低聲道。
“先去找吃的,等下我再搞一輛車,離開這里再說?!?/p>
說到找吃的,老周扭頭看向蘇白。
“身上帶錢了嗎?”
聞言,蘇白一愣。
“不是,你身上沒錢?”
“我是保鏢,我?guī)уX干嘛,合著你也沒錢?”
“你啥時候看到我?guī)н^錢?!?/p>
二人面面相覷,陷入沉默,誰能想到啊,一個億萬富豪,趁著上萬億的身家,身上一個大子兒都掏不出來。
見狀,老周也沒轍了,搓了搓手后。
“行吧,我去想辦法。”
職業(yè)保鏢會的絕活不少,其中就少不了極端條件下的扒竊撬鎖技能,雖然比不上專業(yè)的,但也能湊合用,只不過就是要冒點暴露的風險。
貌似看出老周的意思,蘇白看了一眼躺在垃圾桶旁睡覺的流浪漢后,頓時靈機一動。
“不用,讓我來?!?/p>
...
“先生,先生...”
雖然流浪漢打定主意不想管閑事,可耐不住對方主動找上門來啊。
聽著蘇白的呼喊聲,流浪漢不情不愿地醒了過來,原本還想著掏出壓在身下的匕首,告訴對方自已可不是好欺負的。
可一抬頭,在微弱的燈光中,看到蘇白身后老周腋下故意露出來的槍套后,流浪漢頓時老實了。
“什么事?!?/p>
蹲在流浪漢面前的蘇白面帶笑容,故意揚了揚下巴后。
“認識我不?!?/p>
一臉疑惑地流浪漢看了蘇白半天后,果斷搖頭。
“不認識?!?/p>
蘇白的笑容僵硬在臉上,隨后又讓老周把衛(wèi)星電話遞給自已,用屏幕光芒照在自已臉上。
“你好好看看呢,是我啊,億萬富豪,蘇白,大米汽車,大米超市你總知道吧,就在第五大道...”
流浪漢用一臉看傻子地表情盯著蘇白。
都混到當流浪漢了,誰還關心這些啊,管你是誰。
見狀,蘇白也沒轍了,一個億萬富豪,居然混到寸步難行你敢信?
“還有事沒,沒事我睡了?!?/p>
看到流浪漢不想搭理自已,蘇白又拍了拍對方肩膀。
“嘿,商量個事兒,這絕對是一筆穩(wěn)賺不賠的買賣?!?/p>
“我,龍國億萬富豪,蘇白,現(xiàn)在有困難了,向你借一筆錢?!?/p>
“等我回國以后,立馬聯(lián)系你,用一千倍,不,一萬倍的錢來償還你。”
“怎么樣,一萬倍的回報率,一夜暴富的機會,考慮一下?”
站在一旁的老周聽得眼皮直跳,這詞兒,咋聽著耳熟呢。
不僅老周聽著耳熟,流浪漢聽著也熟啊。
都啥年代了,還用這么老套的詞兒騙人?
騙子都不知道學習學習,與時俱進的嗎?
“我...”
可正當流浪漢想都不想就要拒絕時,站在蘇白身后的老周默默的拔出了腋下的手槍,并且給了流浪漢一個你懂的眼神。
見狀,流浪漢欲哭無淚。
都特么啥事兒啊,老子都當流浪漢了,半夜睡個垃圾桶都要被搶?
還有天理嗎,有王法嗎?
沒轍,面對威逼利誘的流浪漢,一臉苦澀地翻過身來,先是脫開了自已的外套,脫開了第二層外套,第三層,第四層...
直到脫開了第八層外套,就跟剝洋蔥一樣,看得蘇白直瞪眼時,流浪漢終于一臉肉疼地從最后一件內衣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鈔票。
“喏,我發(fā)燒了用來買藥應急的?!?/p>
看著遞過來的五十刀鈔票,蘇白想了想后還是接了過來,隨后拍了拍正在扣衣服扣子的流浪漢肩膀。
“放心,我盡快,爭取你下次發(fā)燒之前把錢給你?!?/p>
“說話算話,五十萬美刀,對了,你叫什么。”
一萬倍回報什么的,流浪漢就不想了,只求這兩位瘟神不要貪心趕緊走,畢竟他襪子里還有最后的五十刀,這要是被搶了,他能哭死。
“哈里斯,他們都叫我老亨利,這一片兒,提這個名字都知道我?!?/p>
“妥了老亨利,繼續(xù)睡吧,明天起來最好計劃一下,五十萬美刀該怎么花...”
說完,蘇白就帶著老周走了,只剩下被吵醒的老亨利躺在“被窩”,腦海中一直回蕩著蘇白說的話。
雖然知道對方大概率是騙子,但老亨利還是止不住的想。
回家看看父母?
還是先租房?
又或者買一家餐廳吃個夠?
完了,睡不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