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園內(nèi)肖陽幫秦穆山卸了鬼一樣的妝容。
秦穆山隨手扔掉女人的貼身衣物,看著手中一疊照片,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照片上,竇家的掌舵人,跟他一樣穿著女人的貼身衣物,畫著濃妝,抱著鋼管,扭來扭去……
“老肖,你覺得這些照片值不值一個美鎧集團?”秦穆山笑呵呵的問。
肖陽忍俊不禁,卻是回答道:“恐怕還不夠,美鎧集團的體量不值一提,但那是竇家釘在容城的一顆釘子,是竇家?guī)捉?jīng)博弈的結(jié)果?!?/p>
“哪怕是小老豆愿意,竇家其他人也不會愿意放手,況且竇老爺子只是老了,不是死了?!?/p>
肖陽跟了秦穆山半輩子,一直是秦家的管家,無論眼光還是見識,自然都不是尋常人能比。
秦穆山毫不意外的點點頭:“是啊,還不夠……臭小子可真會找麻煩……對了,查出那個叫陳懷東的小蟲子,是幫什么人辦事的嗎?”
肖陽回答道:“目前還沒有,女媧內(nèi)斗、止戈攪屎棍、龍淵沖突……歐陸現(xiàn)在的局勢已經(jīng)快亂成一鍋粥了?!?/p>
“國內(nèi)各方勢力這段時間光是阻止境外勢力入內(nèi),就已經(jīng)損失不小?!?/p>
“陸澤年呢?有下落嗎?”秦穆山又問。
“也沒有,飛機殘骸和黑匣子倒是已經(jīng)找到,但分析不出什么,甚至連陸澤年在沒在飛機上都不能確定?!?/p>
“西塞羅島那邊呢?”
“翻了個底朝天,魏薇也沒找到?!?/p>
秦穆山揉了揉太陽穴。
“暗度陳倉?金蟬脫殼?隔岸觀火?都說我秦穆山坑兒子有一套,你說,陸晴雪真是陸澤年親生的?”
肖陽道:“或許是因為對老爺你的信任吧?!?/p>
“信任個球!”
秦穆山撇嘴道:“真信任我,就該把他的科技研發(fā)成果交給我,而不是自己偷偷跑路讓女兒頂鍋,坐看她陷入危險當中,沒卵的貨!”
秦穆山罵過之后,又是一副吊兒郎當?shù)臉幼?,懶洋洋靠在沙發(fā)上,說道:“你給向日葵打電話,讓她去舔舔竇老爺子滿是皺褶的老臉?!?/p>
“呃……怎么跟向家主說呢?”肖陽問道。
京城豪門向家的家主,是個女人,名叫向菊。
她是唯一一個女性掌權(quán)的家主。
放眼整個京城,也就只有秦痞子敢叫她向日葵。
“就說她兒子的弟弟現(xiàn)在在我兒子手上,不合作的話,她兒子可就沒弟弟了?!鼻啬律秸f道。
肖陽聽得一頭黑線。
而與此同時,遠在重城的向冬晨,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。
……
京城二環(huán),某棟百層大廈內(nèi)。
“竇家的釘子?”
蘭遠欣看著手中的資料,挑了挑眉。
“蘭總,您看,動嗎?”
一個肥頭大耳的青年開口詢問,胖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,笑得如同彌勒佛。
如果秦淮在這里的話,他會一眼認出這個,在重城藝術(shù)學院的操場上,給了他IP地址的頂級黑客,楚河。
楚河是一個天才少年,早在小學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展現(xiàn)出計算機方面的卓絕天賦。
剛上初中就自制木馬侵入銀行系統(tǒng),肆無忌憚往他老爹的賬戶上狂轉(zhuǎn)十個億。
楚河的老爹感動得眼淚直流,謝謝好大兒送來的精美手銬和條紋囚服,以及三十年免費吃住福利。
當然,楚河就更賺了,一輩子都可以吃公家飯,為他老爹節(jié)省了大筆學費和生活費。
直到后來加入紅盟,才算獲得自由。
不過后來蘭遠欣看上了這家伙的能力,楚河也就樂得享福,體重狂飆至兩百斤。
他必須得兩百斤,少一兩都頭暈眼花全身無力,直接成廢人。
“怎么不能動?”
蘭遠欣挑了挑眉:“就算是竇家又怎么樣?敢欺負我兒媳婦,沒找竇家算賬已經(jīng)是我仁慈,區(qū)區(qū)一個美鎧集團,我滅定了!”
楚河依舊是笑呵呵的模樣:“會不會給秦老爺找麻煩?”
蘭遠欣搖頭道:“老秦現(xiàn)在肯定已經(jīng)在兜底了?!?/p>
這就是夫妻之間的默契和絕對信任。
蘭遠欣知道,秦穆山在坑兒子的路上策馬奔騰,毫不停息。
可事實上,他對兒子的愛,全世界無人能及。
無論以前還是以后,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兒子好。
盡管他跟很多父母一樣,有些一廂情愿,沒有詢問過孩子的想法,也沒有尊重過孩子的選擇。
可到了他們這樣的家境,很多事情不是想隨心所欲就能隨心所欲。
古代帝王的女兒,何等金枝玉葉?婚姻不也是由不得自己么?
這世界上,沒有誰是能真正逍遙自在的。
秦穆山只能在最大程度上,給秦淮創(chuàng)造一個好的條件,讓他去走自己想走的路。
而他,負責托底。
當然,這個過程注定是充滿坎坷。
秦穆山無數(shù)次從夢中驚醒,生怕兒子突然就沒了。
可他無能為力。
人生這條路,秦淮只能自己走。
秦穆山是秦淮累的時候,可以借力休息的拐杖,成不了秦淮的雙.腿。
“蘭總?蘭總?”
蘭遠欣飄遠的思緒,被楚河的呼喊聲拉了回來。
她風輕云淡的道:“放心大膽干吧,二十四小時之內(nèi),解決美鎧集團,還要妥善處理好市場生態(tài),以及依托美鎧集團而生的三萬多就業(yè)人員?!?/p>
“明白?!?/p>
……
日落,月升。
李董躺在重城第一醫(yī)院的特護病房里,還在發(fā)泄著自己以后‘只蹭蹭不進去’的怒火,并不知道容城那邊,美鎧集團因為他的一時糊涂,被折騰得天翻地覆。
埋頭整理計劃書的陳懷東也不知道。
他十分看重跟美鎧集團的這次合作。
為此絞盡腦汁,完全發(fā)揮自身所學,考慮得無比周全,杜絕了所有可能出現(xiàn)的隱患及意外。
并且極大程度的縮減自身利益,甚至主動割肉,寧愿白白為人做嫁衣,也要促成此次的合作。
一.夜時間就在陳懷東的忙碌中無聲過去。
日升月落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書房里傳來爽快的大笑聲。
陳懷東拿著一份文件走了出來,眉宇間充斥著疲憊,卻不能掩蓋他的興奮之色。
“少爺!少爺!”
心腹匆匆而來。
陳懷東大笑道:“美鎧集團只是一塊踏板,但這卻是我走上巔峰的第一步!”
說著,他揚了揚手里的文件,自信滿滿:“這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好的一份計劃書,它完美無缺,一定可以讓美鎧集團心滿意足!”
“少爺……”
“就憑這份計劃書,我將從此……”
“少爺!”心腹顫聲開口。
啪!
陳懷東狠狠扇了他一耳光,眼神冷厲:“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斷?!?/p>
“不是少爺……”
啪!
“美鎧集團……”
啪!
“破產(chǎn)倒閉了!”
陳懷東揚起的手還沒來得及落下,僵在半空,眼睛緩慢的瞪大瞪圓:“你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