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河親王和秋田隼介犯的是同樣的錯。
如果親王都切腹恕罪,秋田隼介怎么可能被寬???
所以,要救秋田隼介,就得先救仁河親王。
天皇看著大神祇,皺眉說道:“有什么話大神祇直接說吧?!?/p>
大神祇俯身道:“殺仁河親王容易,他現(xiàn)在手里無權(quán),身邊無兵,就是砧板上的魚,天皇要殺他易如反掌...可殺了他,其他四位親王會怎么想?
五畿之一的大河畿已經(jīng)落到了寧宸手里,皇城兵力不足,我們需要其他幾位親王鼎力相助,若這個時候殺了仁河親王,他們會怎么想?
是不是會想兔死狗烹,鳥盡弓藏?
如果留著仁河親王,不僅展現(xiàn)了天皇的仁慈,也能讓其他幾位親王放心。
所以,殺了仁河親王,百害而無一利?!?/p>
昭和群臣紛紛點頭,大神祇說的不無道理。
大神祇掃了一眼幾個官員,后者立馬站了出來。
“天皇,臣覺得大神祇說的甚有道理?!?/p>
“臣附議,殺仁河親王,弊大于利?!?/p>
“我們現(xiàn)在需要拉攏其他幾位親王,所以仁河親王暫時不能死,還請?zhí)旎嗜肌!?/p>
天皇眉頭緊皺,沉默了一會兒,微微點頭。
他也知道大神祇說的是事實,就坡下驢,沉聲道:“既然大神祇和諸位為那個廢物求情,那就暫時留他一命?!?/p>
說完,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秋田隼介身上,問道:“那大神祇覺得此人該如何懲處?”
大神祇俯身說道:“臣不敢逾越,由天皇定奪?!?/p>
而天皇并未繼續(xù)說秋田隼介的事,而是話鋒一轉(zhuǎn),說道:“大神祇來得正好,我本來就打算派人去請你,如今大河畿落到了寧宸手里,相信用不了多久,他就會進(jìn)攻皇城。
如今皇城兵力不足,我們需要跟其他幾位親王借兵,這件事就麻煩大神祇了?!?/p>
大神祇表情微微一僵,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?
那幾位如今羽翼已豐,兵強馬壯,表面是臣,但暗地里根本不把天皇放在眼里。
如今,仁河親王敗得一塌糊涂,其他幾位人人自危,他們現(xiàn)在都想著怎么自保,天皇借兵,他們肯定會找理由推脫,所以天皇把這個重任交給了他。
大神祇知道自己的態(tài)度決定了天皇如何處置秋田隼介。
“臣遵旨!天皇放心,臣定全力以赴?!?/p>
天皇面露笑容,“相信大神祇出馬,肯定會萬無一失...至于秋田將軍,他是我昭和的英雄,雖然敗給了寧宸,但因手上只有兩萬精兵,比起仁河親王已經(jīng)是雖敗猶榮。
這樣吧,讓他先回去閉門反思,小懲大戒,大神祇覺得如何?”
大神祇俯身,“天皇英明!”
天皇沉思了一下,然后揮手道:“太政大臣留下,其他人都退下吧!”
昭和群臣退了出去,只有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老者留了下來。
此人叫千葉寬,昭和的太政大臣,掌管太政宮,相當(dāng)于大玄的太師...按照制度,神祇宮也歸太政宮管,但大神祇威望太高,他根本壓不住。
所有人都退下后,天皇問道:“那件事辦得怎么樣了?”
千葉寬沉聲道:“我派出的人能力絕對沒問題,但麻煩的是要過得了武國那一關(guān),所以我們現(xiàn)在最需要的是時間?!?/p>
其實天皇是個很有能力和野心的人。
從東山道府兵敗,他就有了危機(jī)感,所以立馬做出了部署,那就是跟沙國借兵,抄寧宸的后路。
寧宸一路悶著頭往前打,肯定不會想到有人會抄他后路...到時候,他們和沙國前后夾擊,定能讓寧宸永遠(yuǎn)留在昭和。
但他沒想到的是,仁河親王這個廢物敗的這么快。
當(dāng)時他想要派兵支援,可這個廢物擔(dān)心他奪權(quán),死活不愿意,這下好了,大河畿丟了,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。
“沙國會同意出兵嗎?”
千葉寬點頭道:“一定會,沙國想要發(fā)展壯大,一定要越過武國,可現(xiàn)在武國仰仗寧宸,儼然一副霸主的姿態(tài),沙國處處被打壓,仰人鼻息。
尤其是上次他們追殺武國太子失敗后,武國對沙國的打壓更狠,沙國再不反擊,就只能等死了!”
天皇微微點頭,“以你的判斷,沙國的兵馬趕到,需要多少時間?”
“如果避過武國的耳目,從沙國趕到長島縣,只需一個半月...我們的人已經(jīng)動身一個月了,我們只需再拖延一個月,等到沙國從長島縣登陸,打到寧宸后方?!?/p>
天皇眉頭一皺,“一個多月?只怕寧宸根本不會給我們這么長的時間?!?/p>
“天皇忘了?那對兒大玄夫婦在我們手里,另外大神祇已經(jīng)去游說其他幾個親王來支援了,以他的本事,此事肯定能成,擋住寧宸一兩個月,臣覺得問題不大?!?/p>
“可那對夫婦不是已經(jīng)......”
“天皇,這件事別人可不知道!”
天皇微微點頭,旋即吩咐道:“多派出斥候,盯死寧宸那邊的情況?!?/p>
“是!”
寧宸這邊還不知道昭和和沙國聯(lián)手,想要前后夾擊,正在埋頭造彈藥。
其實知道也沒用,他還能阻止沙國出兵?
所以,現(xiàn)在最主要的就是抓緊時間制造彈藥,只要火力充足,別說沙國,誰來都只有一個下場...都給爺死!
可寧宸阻止不了沙國,武國可以啊。
武國皇宮。
上書房。
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,生得五官俊朗,小臉蛋雖然顯得有些稚嫩,穿著一身云錦黑色龍袍,端坐在龍案后,正在看一封密信。
小小年紀(jì),舉手投足之間,已經(jīng)有了帝王之威,壓迫感十足。
他正是寧宸和女帝的兒子,武思君。
武思君看完密信,然后看向跪在龍案下的一個勁裝青年,緩緩開口:“起來說話!”
“謝殿下!”
武思君揚起手里的密信,“可有查證過?”
“回殿下,剛剛接到消息,還沒來得及查證。”
武思君沉思了一下,道:“七天之內(nèi),確認(rèn)情況?!?/p>
“是!”
武思君揮了揮手,身穿勁裝的青年行禮后退了下去。
旋即,扭頭問身側(cè)的石忠勇,“母皇呢?”
石忠勇?lián)u頭,“殿下恕罪,末將不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