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這段時間發(fā)生的事情。
秦淮茹也大概猜到自己有如此變化的原因。
她臉色微紅,壓低聲音道:“可能…是蘇大哥給我‘開光’了吧?”
“開光?”
陳雪茹噗嗤一笑,捏了捏秦淮茹的臉蛋,“你這傻丫頭,又被他忽悠了吧?不過嘛…玩點新花樣,確實挺有意思的。”
見陳雪茹不信,秦淮茹有些急了:“雪茹姐,我說真的!真的是開光了!上次開光后,我學東西就特別快,連做飯都變厲害了!前兩天開光,他還教我功夫了呢!”
為了證明,她甚至翻身下床,流暢地比劃了兩下蘇遠教她的詠春起手式。
看完后。
陳雪茹的笑容僵在臉上,眼中滿是驚愕。
剛才那幾下,絕非花拳繡腿!
難道…蘇遠那家伙,真有這么玄乎的本事?
.......
隔壁廂房,阮紅梅躺在陌生的雕花大床上,心潮依舊難以平靜。
這宛如王府般的大院,竟然是蘇遠的產(chǎn)業(yè)?
他不僅是前門街道辦的副主任,還藏著這樣的身家?
這也太不可思議了!
.......
清晨,羊管胡同小院。
蘇遠早早起身,換上了一身筆挺的中山裝。
這年頭,能在婚禮上穿一身嶄新中山裝的年輕人,絕對算得上體面。
他剛整理好衣領,就聽見院門被拍響。
“蘇叔!我來啦!”
阿寶虎頭虎腦地鉆了進來,精神頭十足。
蘇遠笑著將一大掛鞭炮遞給他:“好小子!記住叔的話,看到我們的自行車快到院門口,就點炮仗!手腳麻利點,但也千萬小心!”
“放心吧叔!保證完成任務!”
阿寶抱著鞭炮,像捧著寶貝一樣,一溜煙跑回去準備了。
蘇遠推著自行車出門,車把上系著一朵醒目的綢布大紅花。
這是從閻埠貴的“百寶箱”里淘來的。
老閻精打細算,學?;顒佑檬5难b飾,他總舍不得扔,今天倒派上了用場。
.......
接親路上。
蘇遠騎車回到羊管胡同接新娘。
沒有繁文縟節(jié),他徑直走向精心裝扮的秦淮茹。
當看到盛裝的新娘那一刻,饒是朝夕相處的蘇遠,呼吸也為之一滯!
平日里秦淮茹素面朝天已是清水芙蓉,今日在陳雪茹和阮紅梅的巧手下,換上那件水紅色繡金線牡丹的旗袍。
薄施粉黛,眉眼含情。
仿佛一株嬌艷的牡丹驟然綻放,美得驚心動魄。
秦淮茹捕捉到蘇遠眼中閃過的驚艷,唇角彎起甜蜜的弧度,心里像喝了蜜一樣甜。
她輕盈地坐上自行車后座,手臂自然地環(huán)住蘇遠的腰,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背上,感到無比的心安與幸福。
身后,陳雪茹載著阮紅梅緊隨其后。
一行四人兩車,在晨光中構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。
新郎英挺,新娘絕色,嶄新的自行車,車把上的紅花與喜糖.......
引得路人紛紛側目,議論紛紛。
“嚯!這新娘子可真?。 ?/p>
“瞧那自行車,還是嶄新的呢!真排場!”
.......
南鑼鼓巷。
胡同口早已人頭攢動。
雖然蘇遠只請了少數(shù)人,但今天是周末,加上秦淮茹平日的美名在外,鄰居們都想一睹盛裝新娘的風采。
“來了來了!新娘子接回來啦!”眼尖的孩子大聲喊道。
早已守在巷口的阿寶,立刻點燃了手中的鞭炮!
“噼里啪啦——!”
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瞬間點燃了整條胡同的熱情!
孩子們歡呼雀躍,追著自行車奔跑,嘴里喊著:“看新娘子嘍!看新娘子嘍!”
蘇遠朗聲大笑,抓起車把上掛著的喜糖,大把大把地向人群撒去!
“搶糖啦!搶糖啦!”
場面瞬間沸騰!
孩子們尖叫著撲向落地的糖果,連不少大人也忍不住彎下腰加入“戰(zhàn)團”。
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,一顆甜甜的水果糖,足以讓大人孩子都暫時忘卻生活的苦澀。
搶到糖的人,立刻寶貝似的揣進兜里,臉上笑開了花。
而那些小伙子和中年漢子們,則踮著腳,伸長脖子,目標只有一個。
看清那傳說中盛裝的新娘子!
蘇遠在自家門口穩(wěn)穩(wěn)停下車,在一片歡呼和鞭炮余音中,利落地支好車架。
然后俯身,在眾人的注視下,穩(wěn)穩(wěn)地將秦淮茹打橫抱起!
“哇——!”
人群爆發(fā)出一陣更大的驚嘆和善意的哄笑。
秦淮茹羞澀地將臉埋進蘇遠肩頭,任由他抱著,大步流星地跨過門檻,走進四合院。
然而,就在秦淮茹被蘇遠抱起,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徹底展露在眾人面前的一剎那——
整個南鑼鼓巷,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!
所有嘈雜的議論聲、歡笑聲、鞭炮的余響,都消失了。
只剩下無數(shù)雙瞪大的眼睛,和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。
無論是同院的鄰居,還是被熱鬧吸引來的胡同其他住戶,此刻全都呆若木雞!
“天老爺啊!這.......這是秦淮茹?”有人聲音發(fā)顫。
“我的娘誒!本來就夠好看了,這一打扮,簡直是畫里的仙女下凡了!”
“蘇遠這小子,上輩子是積了什么德?。 ?/p>
“太漂亮了!比電影明星還好看!”
短暫的儀式感過后,作為已經(jīng)“同居”的新人,蘇遠和秦淮茹很快便攜手從屋里出來招呼客人。
面對眾人依舊灼熱的目光,秦淮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剛走到自家門口準備幫忙,兩人卻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,街道辦王紅如主任正挽著袖子,蹲在水盆邊,動作麻利地收拾著一條大魚!
“王嬸?!”
“王主任?!”
兩人異口同聲,又驚又喜:
“您怎么這么早就來了?還…還忙活上了?”
王紅如抬起頭,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,手上動作不停:
“我琢磨著你們小兩口今天肯定忙不過來,就早點過來搭把手?!?/p>
“恭喜啊,小蘇,淮茹!”
“祝你們百年好合!”
她的語氣真誠而欣慰。
看到堂堂街道辦主任竟然親自上手幫忙殺魚,秦淮茹感動又惶恐。
蘇遠則笑著道了謝,利落地脫下外套,也加入了備菜的行列。
王紅如看著蘇遠卷起袖子干活,有些詫異:
“小蘇,你這新郎官怎么還親自下廚了?”
“今天掌勺的大師傅是誰?。俊?/p>
蘇遠一邊處理食材一邊笑道:
“本來想請何大清的,結果他跟人跑了?!?/p>
“反正就三桌,我自己來就行,小意思?!?/p>
兩人一邊干活一邊閑聊。
旁邊圍觀的鄰居們,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
王主任這么早來幫忙干活,顯然不是因為秦淮茹這個下屬的面子。
畢竟。
哪里有領導,回到下屬家里干活的。
還是這么大喜的日子。
這樣子做豈不是讓下屬坐蠟嗎?
難道.......是因為蘇遠姥爺?shù)木壒剩?/p>
大家心里畫滿了問號。
這時,陳雪茹載著阮紅梅也終于到了。
陳雪茹一眼看到正在登記的閻埠貴和幫忙的王主任,立刻熱情地打招呼:
“閻老師,辛苦您啦!”
“王主任,您來得可真早,還幫忙干活。”
“真是太感謝了!”
閻埠貴和王紅如都認識陳雪茹,也知道她和蘇遠關系匪淺。
此刻見她非但毫無芥蒂,反而一副主人翁的姿態(tài)幫著張羅,看向蘇遠和秦淮茹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探究。
見兩人神色如常,閻埠貴心里嘖嘖稱奇,王紅如則意味深長地白了蘇遠一眼,繼續(xù)忙活。
陳雪茹走到禮桌旁,笑盈盈地對閻埠貴說:
“閻老師,我是代表淮茹娘家人來的。”
“禮金一百塊,麻煩您記上?!?/p>
“一百塊?!”
周圍瞬間響起一片抽氣聲!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雪茹身上,充滿了震驚和好奇。
這出手闊綽、氣質(zhì)不凡的漂亮姑娘,到底是何方神圣?
閻埠貴手一抖,看向蘇遠。
陳雪茹直接道:“您記下就行,這事我說了算?!?/p>
閻埠貴只得提筆記下,心里對陳雪茹的身份和財力又有了新的評估。
劉光奇、許大茂幾個半大小子湊到禮桌旁,盯著陳雪茹的背影,眼睛發(fā)直。
“三大爺,那姑娘誰?。磕嬲J識?”許大茂壓低聲音問。
閻埠貴瞥了他們一眼,沒好氣地說:“認識又怎樣?瞧瞧人家那通身的氣派,那身行頭,再看看你們幾個?癩蛤蟆想吃天鵝肉!養(yǎng)得起嗎?”
許大茂不服氣的說道:“蘇遠不也沒工作,還不是娶了秦姐?”
閻埠貴嗤笑:
“沒工作?”
“你們懂個屁!人家那叫低調(diào)!”
“再說了,就蘇遠那長相身板,你們比得了?”
“人家姑娘隨禮就一百塊,頂你們學徒工半年工資!”
“別做夢了,該干嘛干嘛去!”
幾句話噎得這幾個小子訕訕離開。
.......
院子里,臨時搭建的爐灶火苗正旺。
阮紅梅帶著紫怡回來后就立刻幫忙洗菜擇菜,陳雪茹和秦淮茹也挽起袖子加入。
王紅如主任繼續(xù)處理食材,連傻柱也默默地過來幫忙搬東西。
畢竟收了錢,也答應了借灶。
傻柱心里憋著一股勁兒。
他原本想著,在廚藝這看家本領上,自己總能壓蘇遠一頭吧?
等蘇遠搞不定時自己再出手,那才叫露臉!
然而,當蘇遠系上圍裙,站到灶臺前那一刻,傻柱的自信開始崩塌。
只見蘇遠手起刀落,食材在他手下仿佛有了生命,切配動作快如閃電,卻又精準無比,行云流水般毫無滯澀。
熱鍋、下油、爆香、顛勺.......
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,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韻律感,仿佛不是在做飯,而是在進行一場藝術表演!
傻柱直接看傻眼了!
這.......這分明是師傅曾提過的“行云流水”境界!
是大師級廚師的標志!
連他現(xiàn)在的師傅都只是勉強摸到門檻,蘇遠竟如此舉重若輕?
更讓傻柱受打擊的是,連在一旁打下手的秦淮茹,那刀工和對火候的掌控,竟也遠勝于他這個學了幾年廚藝的“專業(yè)人士”!
傻柱徹底蔫了,像霜打的茄子。
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領域被全方位碾壓。
這感覺.......太憋屈了!
其他幫忙的人雖不如傻柱專業(yè),但也看出蘇遠動作麻利得不像話,遠超一般人。
就連以前的何大清,也比不了蘇遠。
“嚯,蘇遠這手藝可以??!”
“看來之前在救助站幫忙做飯不是吹的!”
“可以是可以,但他這菜是不是準備得太多了?”
“院里加街道辦的同事,頂多兩桌人,這么多硬菜,吃得完嗎?”
一些沒隨份子的人看著那堆成小山的雞鴨魚肉,腸子都悔青了。
早知如此,省下給賈家的份子錢來這邊吃一頓,那才叫值啊!
就在眾人心思各異,院子里彌漫著飯菜香氣和議論聲時,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。
隱約聽見有人問:
“南鑼鼓巷95號,是這里沒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