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傻柱立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:
“得了吧您嘞!”
“就您認(rèn)識的那些人里頭,能有什么好路數(shù)的?”
“我可不想被您帶到溝里去!少來這套糊弄我!”
他一副“我早已看透你的把戲”的表情,氣得劉嵐直翻白眼。
劉嵐主動示好,本是因為自己如今算是傻柱的“后媽”了,想試著緩和一下關(guān)系,為將來攤牌做點鋪墊。
沒想到這渾人上來就把人往壞處想,讓她既憋屈又無奈。
面對傻柱這種一根筋的,改善關(guān)系談何容易?
總不能直接沖上去說:“嘿,傻柱,我跟你爸領(lǐng)證了,以后咱就是一家人,得和睦相處!”
想想那場面,劉嵐自己都頭大,只好暫時按下不提,從長計議。
正郁悶著,李懷德背著手溜達進來,沖劉嵐招招手:“劉嵐,你出來一下,有點事。”
劉嵐心里奇怪,但還是放下手里的活計跟了出去。
到了廚房外僻靜處,李懷德左右瞅瞅沒人,臉上堆起關(guān)切的笑容:“劉嵐啊,我聽人說……你最近離婚了?”
劉嵐心里咯噔一下,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,更琢磨不透他問這個干嘛。
她和何大清領(lǐng)證的事暫時不想聲張,只好含糊點頭:
“嗯,是離了。”
“跟我前夫吵吵鬧鬧好幾年,實在過不下去了?!?/p>
“離了對誰都好,對孩子也好?!?/p>
確定劉嵐離婚的事是真的之后。
李懷德立刻擺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:
“唉,你說你一個女人家,還帶著個孩子,不容易??!”
“這沒個男人在身邊,日子難熬,也容易受人欺負(fù)。”
“聽說你家境也不寬裕?”
他話鋒一轉(zhuǎn),壓低聲音:
“正好,前兩天有人給廠里送東西?!?/p>
“順帶給我捎了兩斤上好的五花肉,肥瘦相間,油汪汪的!”
“你看我這家境,也不缺這口吃的?!?/p>
“等下下班了,你悄悄去我辦公室一趟,拿回去給孩子補補身子,也算我一點心意?!?/p>
劉嵐頓時明白了,這是李懷德慣用的伎倆,想用點小恩小惠占女工便宜。
她不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,只是沒想到這手段會用到自己身上。
若是以前,為了孩子,她或許還會猶豫掙扎一下。
但現(xiàn)在,她有何大清了。
雖然那老家伙不算大富大貴,但至少能讓她們娘倆吃飽飯,不用看這種人的臉色。
心里膈應(yīng)得慌,但也不敢直接撕破臉,劉嵐只能干笑著推辭:“謝謝李主任關(guān)心了,真不用。家里……家里還有點存糧,夠吃的?!?/p>
李懷德似乎早料到她會拒絕,也不著急,嘿嘿一笑:
“怎么,指望何大清那個廚子?”
“他能有多大本事?撐死了也就讓你們餓不著!”
“跟我就不一樣了,我手指縫里漏點,就夠你們娘倆吃得油光水滑?!?/p>
“隔三差五弄點肉、米面不成問題?!?/p>
“只要你點頭,以后天天帶飯盒回家都行,吃的根本不用愁!”
這話說得越來越露骨,劉嵐忍著怒氣,硬邦邦地回絕:“李主任,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。我靠自己上班掙錢,能養(yǎng)活孩子!”
說完,她轉(zhuǎn)身就想回廚房。
李懷德在她身后不緊不慢地說:
“不急,你再好好想想。什么時候想通了,隨時來找我?!?/p>
他自信滿滿,認(rèn)為女人在這種事上一開始總是矯情,等被現(xiàn)實壓垮了腰,自然會乖乖就范。
劉嵐只當(dāng)沒聽見,快步拐過墻角,卻猛地看見傻柱正杵在廚房門口,一臉古怪地盯著自己。
顯然,剛才的話被他聽了去。
“你瞅啥呢?”劉嵐沒好氣地問。
傻柱撇撇嘴,竟混不吝地說道:
“要我說,你答應(yīng)李主任得了唄?”
“你不是挺愛占小便宜的嘛?!?/p>
“現(xiàn)在都離婚了,還裝啥清高啊?”
傻柱這人,道德底線本來就靈活。
在原劇里他就經(jīng)常拿劉嵐和李懷德那點事擠兌人,倒不是他多鄙視這種交易,純粹是看不起劉嵐這個人。
畢竟,對秦淮茹在廠里那些不清不楚的行為,他能不知道?
但他選擇性地眼瞎,還能舔著臉追上去,覺得秦姐那是為家庭犧牲,偉大著呢!
說到底,就是雙標(biāo),饞人家身子罷了。
他這會兒慫恿劉嵐,也有自己的小算盤。
他知道自己老爹最近正圍著劉嵐轉(zhuǎn),他可不想讓劉嵐這么個女人進門當(dāng)自己的后媽。
要是劉嵐跟了李懷德,他爹不就死心了?
劉嵐一聽這話,差點氣得背過氣去!
這混賬東西,居然攛掇自己“未來后媽”去跟別人亂搞?
就算他不知道實情,但總清楚他爹正在追求自己吧?
說出這種話,簡直狼心狗肺!
這要是讓何大清知道了,非抄起搟面杖打斷他的腿不可!
劉嵐頓時連話都懶得跟傻柱說了,無力地擺擺手:
“行了行了,忙你的去吧!”
“真是……怪不得叫傻柱?!?/p>
“就你這腦子,活該打光棍!”
說完,氣呼呼地鉆回了廚房。
傻柱撓撓頭,一臉莫名其妙。
......
晚上下班,何大清照舊等在軋鋼廠門口,接劉嵐回家。
他雖然剛丟了工作,但仗著四級炊事員的手藝,心里并不太慌,四九城這么多飯店食堂,還能餓著他何大廚?
回到劉家后。
劉母和小寶似乎也習(xí)慣了何大清的存在,尤其是小寶,看到何大清就知道有好吃的,主動就撲了過去。
晚飯自然還是何大廚掌勺,香味飄滿了整個小院。
飯桌上,何大清語氣輕松地提了自己失業(yè)的事。
劉母一聽就急了,這年頭工作可是鐵飯碗,丟了工作天就塌了!
她們剛被花彪坑怕了,實在經(jīng)不起折騰。
何大清連忙安慰:“媽,您別急。我這四級炊事員的證可不是白考的,到哪兒都搶著要!明兒我就出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,工作不難找?!?/p>
劉嵐心里明鏡似的,何大清失業(yè),八成是因為最近老往自己這兒跑,耽誤了上班。
她有些愧疚,但也為何大清的擔(dān)當(dāng)感到暖心,也幫著安撫母親:
“媽,大清說得對?!?/p>
“就他那手藝,哪個飯店食堂不想要?”
“您就放心吧!我看啊,連我們軋鋼廠都在擴招,正要開三食堂呢……”
說到這兒,劉嵐眼睛一亮,看向何大清:
“哎!要不你就來我們軋鋼廠吧?”
“外面飯店也不見得安穩(wěn),廠里到底穩(wěn)定些!”
“你以前就在廠里干過,熟門熟路。”
“以你的手藝,進三食堂當(dāng)個主廚肯定沒問題!”
“工資按等級發(fā),到哪兒都一樣,而且廠里下班還準(zhǔn)時呢!”
她越說越覺得這主意好。
何大清要是來了軋鋼廠,既能天天見面,也能讓李懷德那類人知難而退。
何大清琢磨了一下,點點頭:
“成!這主意不錯!”
“回頭我就去廠里問問?!?/p>
“要是能成,等跟傻柱那小子說開了,你們就搬我那兒去住?!?/p>
“以后咱倆一起上下班,這日子不就越來越好了嘛!”
想到那場景,何大清也樂呵起來。
劉母見兩人都有打算,這才稍稍放心。
吃完飯,何大清磨磨蹭蹭地沒有要走的意思,和劉嵐兩人坐在桌邊,眼神拉絲,那點心思昭然若揭。
劉母是過來人,哪能不懂?
她輕咳一聲,拉起小寶:“小寶,走,姥姥帶你出去看星星。”
小寶玩心正重,扭著身子不愿意,但還是被劉母半哄半抱地帶出了門。
很快,屋里又響起了熟悉的、富有節(jié)奏的動靜。
......
許久之后,何大清心滿意足地從小院溜達出來,哼著小調(diào)往南鑼鼓巷走去。
他剛拐過胡同口,旁邊一條漆黑的巷道里,許富貴的身影就閃了出來。
他盯著何大清遠去的背影,又扭頭看了看劉嵐家緊閉的房門,臉上露出興奮而又陰險的笑容。
“好你個何大清!總算讓老子逮著了!”
“搞破鞋是吧?這回看你還有什么話說!”
“這管事大爺?shù)奈恢?,合該輪到我許富貴了!”
他得意地低聲自語,抬手拍死一只叮在脖子上的蚊子。
“這鬼地方蚊子真多……”
“得趕緊回去合計合計,怎么把何大清搞下去!”
......
軋鋼廠那邊,新成立的科研技術(shù)中心逐步步入正軌。
劃撥過去的人員已經(jīng)開始在新場地工作。
雖然內(nèi)部裝修和設(shè)備尚未完全到位,但已經(jīng)運進去了不少原材料和機器。
整個技術(shù)中心被一圈高墻獨立隔開。
門口設(shè)有專門的崗哨,保衛(wèi)等級遠比廠區(qū)其他地方森嚴(yán)得多,甚至有持槍士兵站崗巡邏。
這種神秘兮兮的陣仗,反而勾起了全廠職工巨大的好奇心。
中午吃飯時,總有人湊到那些幸運入選的技工身邊打聽:“兄弟,里頭到底在鼓搗啥寶貝呢?透露透露唄?”
但所有進入技術(shù)中心的人都簽了嚴(yán)格的保密協(xié)議。
而且深知自己參與的項目意義重大。
一個個守口如瓶。
只是臉上帶著自豪而又神秘的笑容。
任誰打聽都只是這么說。
“里頭干啥?”
“嗨,機密!沒瞅見那站崗的都挎著槍呢嘛!”
“就是,咱可是簽了保密協(xié)議的,不該問的別瞎打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