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也不用劉琛親自來,但王天路正好休假,
他就跟李媛一起過來了。
兩人并肩緩步,剛走上臺階,就聽到飄飄揚揚的歌聲……
李媛好奇的問道,“這是準備節(jié)目呢?”
“不是,今天是咱們團招考,小姑娘們都在一樓舞蹈室參加考試,你們是不知道,咱們這批考生整體素質都很高啊,個個長得標致,才華橫溢。”
“你們沒來之前,我去看了一眼,其中有一位女同志尤為突出!聽咱們團的同志說,這小姑娘能跳能拉能唱,長得還特別的漂亮。”
李媛面露微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劉琛,
“會藝術好啊,人長得好看,又惹人憐,不像我這種搞科研的,連對象都找不到!”
軍械所里那些男同志,哪一次歌舞團來匯演不是最積極的?
不過李媛自視甚高,藝術是生活的調劑品,卻不是必需品。
像她跟劉工這樣的人才能承擔起祖國的未來!
他們是必需品!
要都跟那天給劉工打電話的女同志一樣,只會撒嬌求關注。
那這世界的齒輪還轉不轉了!
她最煩這些嬌嬌小姐。
李媛不耐看藝術表演,抬腳就往樓上去。
劉琛平時工作忙,也不喜歡參加文藝匯演這種毫無意義的活動,跟著上樓。
團長笑呵呵地也趕緊跟上,“李工這就說笑了,您跟劉工的事兒可都傳遍了營地,我們團的女同志心碎了一地?!?/p>
上到第二樓,
劉琛頓住,隱隱約約聽到了宛轉悠揚的女聲。
他鄙了團長一眼。
團長還以為劉工是因為剛剛的話有意義,趕緊閉嘴,這位祖宗的名聲他可是聽過,特別的難搞。
連魏司令的面子都不賣的。
李媛也停下了腳步,示意團長別說話。
安靜下來。
李媛覺得這音色很熟悉,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聽過。
還待想要繼續(xù)確認的時候。
就見劉琛忽然轉身,撩了一下肩膀上的工程包,抬腳往樓下走去。
兩人還沒反應過來,劉琛的大長腿已經來到了一樓階梯。
團長有些懵。
他是不是剛剛那句話說的不對?
黑白雙煞不是夫妻檔?
李媛看到劉琛的反應,后知后覺的想起這女同志的聲音是哪里熟悉了。
這不就是上次打電話來的那個女同志?
講真,女同志講話跟唱歌的音色雖然很像,但感覺完全不一樣。
她剛剛一度陷入了自我懷疑,
不過看到劉琛下樓,她才確認,要不是,劉工也不會這么激動吧。
她跟身邊的團長對視一眼,兩人也跟著劉琛往一樓舞蹈室走去。
跟上劉琛的時候,他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了眾人最前面,而他周身冷硬的氣質,站在那處,讓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往教室外面挪了挪。
太突出了,
劉琛本身海拔就高,在一群本來不矮的小同志里面,更像是鶴立雞群,他黑眸銳利的盯這舞蹈室的中央。
靠近了,
這聲音更是熟悉。
李媛順著劉琛的目光往舞蹈室內望去。
她近視,帶著厚厚的眼鏡框,看得不是很清楚。
但那腰身,那小氣質,她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這是那天送信的“表妹”?
之所以記憶里這么清晰,確實是因為表妹長得太突出了,明眸皓齒,身段婀娜。
風刮過,就像是要把她刮倒了似的。
嬌氣得咧!
而現在那個風一吹就倒的林妹妹正坐在舞蹈室中央的高腳凳上,手持風琴,淺淺吟唱,周身仿佛閃著金光一般。
很快,一曲完畢。
舞蹈室內室外,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。
坐在她對面的老師站起來,連聲夸贊,
“蕓蕓啊,阿姨我慚愧啊,沒想到你在歌唱跟彈奏方面竟然也這么出色?!?/p>
樂器隊的袁青更是站起來,傲嬌無比的道,
“那是自然,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徒弟,我的寶才華絕倫,來我們樂器隊,我保證讓你做首席。”
這話一出,站在后門的劉琛跟李媛等人都驚的呆滯在了原地。
李媛捏緊拳頭,
“劉工,這不是你表妹嗎?想不到她居然還會彈琴?!?/p>
劉琛鱉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周蕓蕓還不知道門后站的人,她一曲彈奏結束,沖已經在座位上震驚的杜梅揚揚下巴,
“杜老師,怎么樣,沒有兩樣都松吧?”
杜梅尷尬地一扯嘴角,“蕓蕓,原來琴彈得這么好,大嫂都沒聽過了。”
袁青最看不慣杜梅那一副假清高的模樣,走過來護著周蕓蕓,
“我寶的琴音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聽得到?!?/p>
袁青教周蕓蕓的時候,小丫頭也才讀小學,后來上了中學后就斷了每個星期一堂課的學習。
想不到幾年不見,他的寶藏學生讓他再一次驚艷了。
以前的周蕓蕓樂感好,學東西快,他也就是覺得這是一個有天賦的選手。
而此刻,袁青心里是敬佩的,她完美的指法跟毫無破綻的音色,簡直就是天才。
她現在的造詣,已經完全不需要自己的指點了。
這次,袁青一定要將小丫頭留在歌舞團。
外面剛剛考試完的小姑娘們也都圍了進來,就連魏愛霞都擠進來,別別扭扭地看著周蕓蕓,
“喂,周蕓蕓,我收回剛剛說的話?!?/p>
“什么話?”
魏愛霞癟嘴,“別得了便宜還賣乖,我的意思是你彈得很好,跟我跳的舞一樣好。”
周蕓蕓:……
好吧,原諒她的口嫌體。
看著被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的周蕓蕓。
劉琛眼眸漸深,她到底還有多少面是自己不知道的?
接下來還有合作的表演,三位考官將看熱鬧的人請了出來,
把門關上,獨自欣賞了兩人合作的舞曲。
劉琛提早一步退出了舞蹈室,
回到二樓的設備房,
他的心緒久久不能平復,耳朵里都是小同志宛轉悠揚的聲音,眼前的設備也變換成小同志一張一合的紅唇。
她笑,她唱。
她像是會勾魂的小白兔。
甚至他腦海里還出現了小同志穿著天鵝舞蹈服,飽滿紅潤的唇在他耳邊吹氣歌唱,
白皙漂亮的鎖骨暴露著,能盛一汪春水。
裙擺翹起,瑩白如玉的雙腿修長筆直,在他面前旋轉跳躍。
劉琛越想越著迷,連著喝了好幾口涼白開都沒壓下火氣。
李媛看出了他的異樣,問,“劉工不舒服?”
劉琛起身,掩蓋住身體的異樣,找了個借口去廁所。
從廁所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后,
劉琛一臉淡然,不過臉色有過激運動后的紅潤。
在廁所里再三檢查了衣服,確認沒有異樣后,才出來。
從廁所到設備房,
他一直在想,是不是該催一催政委那邊。
把領證的事往前面提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