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愛霞是堅定的小嬸黨,聽到這話不樂意了,
“蕓蕓憑什么要道歉?”
于處長冷靜了一些,魏愛霞也姓魏,他看回周蕓蕓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處長,是他們先罵我,我就是走過來問問,然后她們就訛上了。”
這些天關于周蕓蕓的風言風語傳的整個歌舞團都是。
于處長也有耳聞,僵著臉色看向幾人,
“是你們先說人家的?”
三人沒說話,
圍觀群眾倒是琢磨出味兒來了,都是同事,對方是什么樣的秉性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。
站在杜梅身邊的那兩個女同志,平時就喜歡背后說閑話,
“這不是天天在飯?zhí)媒郎喔陌素詧F伙?誰沒被她們兩人說過啊……”
“黑的都能說成白的。”
“杜老師跟她們一起,說不定還真是說了啥不好聽的話?!?/p>
聽見指指點點的話,杜梅低著頭,羞憤欲死,白眼一翻,當即就往餐桌上倒了下去。
“哎呀,杜老師暈倒了?!?/p>
“快,快喊醫(yī)護室的人過來了?!?/p>
暈倒姐又暈倒了!
還好她早有準備,
周蕓蕓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一大瓶子的葡萄糖,
“是這樣,我這個人身體不好,也受不得氣,所以隨身攜帶了救命良藥,你說巧不巧,今天還正巧能用上?!?/p>
還喊了魏愛霞過來,“來,你給你嫂子摁人中,醒了我來罐葡萄糖?!?/p>
這瓶葡萄糖是徐蘭芬走得時候就準備上了,背了好多天了。
端的就是怕暈倒姐來這么一出。
果然還得是徐蘭芬靠譜。
說時遲那時快,魏愛霞一把拽過杜梅的頭發(fā),使了十成十的勁兒就往杜梅的人中處摁去。
杜梅本不是真暈,半晌過后,熬不住力道幽幽醒來,
“愛霞……”
魏愛霞驚喜,“大嫂,你醒了?來喝下去?!?/p>
看著對面一大瓶的葡萄糖,杜梅皺眉搖頭,
“我挺好的,不用了?!?/p>
周蕓蕓眼神關切,“杜老師,您還是喝吧,我怕別人說您裝暈?!?/p>
500毫升的葡萄糖被魏愛霞強制性地給杜梅灌了下去。
杜梅喝到最后,胃里實在難受,推開魏愛霞的手就吐了出來,她這些天在招待所住的本來就不舒服。
心情也不好,整個人是真的狀態(tài)糟糕。
又被弄了這么一回,倒真的不用裝,眼見著就虛弱了下來。
正是這時候,魏建國從食堂門口大步跨進來。
看到這一幕,他眼神冷得像冰刀子,奪過魏愛霞手里的葡萄糖水,一把將杜梅抱起來,
“周蕓蕓,你又出什么幺蛾子?”
在部隊接到歌舞團的電話,知道大嫂跟周蕓蕓有起了沖突,他立馬就請假跑了過來。
從前還只以為周蕓蕓就是蠢了一點,
但現(xiàn)在看來,她不但蠢,心思還惡毒。
錙銖必較,比誰都壞。
也幸好沒有把她娶進門,不然就大嫂這樣軟和大度的性子,怕是以后要被她欺負死。
魏建國抱著人就往車上走,一路狂飆到了最近的醫(yī)院。
而歌舞團這邊,
魏愛霞被這個分不出好壞的二哥都要氣炸了,跟于處長請了假帶著周蕓蕓也殺到了醫(yī)院,
一邊拽著人往前走,一邊氣呼呼的,
“周蕓蕓,你是對的,我二哥特么就是個瞎子,不但瞎,還蠢……”
“我要被他氣死了,他剛剛敢甩我的手哎,你別勸我,我要跟他冷戰(zhàn)一個月,不,兩個月,半年……”
周蕓蕓好笑,“我支持你,不過你嫂子每次到了緊要關頭就暈倒的毛病,是什么開始有的?”
“好像就是今年才開始的?!?/p>
魏愛霞話說到一半,好像領會到了什么,停下來看周蕓蕓,
“你是說,她是裝的?”
可為什么大嫂要這么做,單純就是為了不想周蕓蕓嫁給二哥?
周蕓蕓跟二哥結婚也礙不著她什么事兒丫?
還沒等她想明白,在到醫(yī)院中堂的就遇上了送同事來的劉琛,
“你生病了?”
劉琛一臉擔憂地打量周蕓蕓,
周蕓蕓搖搖頭,“我沒事?!?/p>
身邊的炮仗可不是個能忍的,當即就罵罵咧咧把事情說了一邊,順便還表明了一下自己的立場,
“四叔,要不是我剛剛堅定的站在我小嬸身邊,她就要被欺負了。”
劉琛眸眼幽深,“所里這個月中秋多發(fā)了幾張點心票,改天讓小嬸拿給你?!?/p>
魏愛霞聽到這話,眼睛都亮了。
就幫著說了幾句話就有點心票了?
要知道軍械所供應的可都是南海特供,貓耳酥還有甜糕外面都是買不到的。
想當初二哥給自己還是碎成渣渣的桃酥。
以后她誰的大腿都不抱,就抱上小嬸的了。
“四叔,你一會要去給我們撐腰不?”
劉琛皺眉點點頭,“我先去交代幾句,等會過來找你們。”
“好!”
……
杜梅那個情況被送進來,肯定是急診室。
周蕓蕓跟魏愛霞到的時候,醫(yī)生已經(jīng)檢查完畢,見到門口來的人,只以為又是親戚,拿著病歷本交代,
“應該是最近沒休息好,”
魏建國緊張兮兮的,“我大嫂有低血糖,您再仔細檢查一下?!?/p>
醫(yī)生皺眉,“我理解家屬您擔心,驗血結果一會就能出來,咱們還是先等等再判斷?!?/p>
說完,醫(yī)生便轉(zhuǎn)身出了病房。
魏建國也看到了門口的周蕓蕓,他冷著臉,
“你來干什么?”
周蕓蕓沒搭腔,走進病房瞧了一眼,病床上的人眼睫顫動,
她在心里冷笑,看來沒真暈!
魏愛霞也跟著進門,聽到魏建國的話,翻了個白眼,
“我來看看暈倒嫂子啊?!?/p>
魏建國聽這話,心里有些不舒服,他壓著聲音道,
“要是來道歉的,大可不必,你大嫂還在休息,等她醒了,你們再來?!?/p>
魏愛霞可不慣著,
“魏建國,你是不是腦子有病,我來道的是哪門子的歉,我就是來看熱鬧的,我來看看你怎么被耍的團團轉(zhuǎn),還要當個大傻子。”
魏建國被氣得火冒三丈,拉著魏愛霞就往門口走,
“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心,大嫂對你還不夠好嗎?現(xiàn)在她病著,你不但不關心,現(xiàn)在還來說這種風涼話,你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嗎?”
不提大哥還好,一提大哥,魏愛霞當下怒道,
“我就是因為念著大哥才要說的,你問問里面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居心?!?/p>
剛剛看著二哥守著大嫂的樣子,魏愛霞心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她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大嫂為什么要暈倒。
魏愛國從來沒見過妹妹這個樣子,又將她扯開了幾步,語氣不善道,
“大嫂能有什么居心?”
魏愛霞實在難以啟齒,“什么居心,你問她自己啊。”
要真是自己想的那樣,她不能接受,寧可是任何人。
見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魏建國冷笑著點頭,指著病房里的周蕓蕓,
“我知道了,是她對你說了什么是不是,周蕓蕓她自己都是一個不知檢點的女同志,她說的話你怎么能信,大嫂在咱們家這么多年,有虧待過你嗎,你怎么一點辨別能力都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