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廚房的推拉門前沒動,認真想了好幾分鐘,都覺得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。
真要痛死了可不值得。
她這會兒已經(jīng)痛得胃里都在痙攣,額頭溢出一片汗水。
低頭走到茶幾邊,安靜坐在單人沙發(fā)上,拿過一個熱面包,開始吃了起來。
才吃了幾口,她就看到了自己的戶口本躺在茶幾的某個角落里。
手上頓住,她看向霍硯舟。
他卻沒有看她,只說了一句,“吃完后,我們?nèi)ッ裾帧!?/p>
黎歲手上的力道變大,將面包都捏得變了形。
她剛剛進門看到霍硯舟的瞬間,都差點兒懷疑昨晚瘋狂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。
可現(xiàn)在聽到這句話,她才清楚。
那不是夢。
霍硯舟真的喜歡她?
她低頭又吃了幾口,確定胃里不痛了,才問,“霍總喜歡我嗎?”
霍硯舟修長的指尖將書本翻頁,語氣很淡。
“你覺得呢?”
“不喜歡,喜歡不是你這樣的。”
她回答的很快,可又說不上來喜歡是什么樣。
她對Z是真的喜歡,但她非常清楚,他們之間的喜歡也有些病態(tài),可能放在別人的身上,根本難以接受。
“嗯,那我不喜歡你?!?/p>
他說了這么一句,視線依舊落在自己面前的書本上。
他的指尖依舊捏著紙張,力道輕飄飄的,仿佛沒有受影響。
黎歲進食的速度變慢,忽然想起,霍佑寧曾經(jīng)是不是說過,她和當初死去的那個岳家小姐有點兒像來著?
如果不是喜歡她本人的話,那霍硯舟是不是看她這張臉似曾相識,所以愛屋及烏?
她看向他,心里有些不舒服,沒人希望被當成替身。
“霍總是把我當替身了嗎?”
他的睫毛顫了顫,將手中的書放下,起身,問道:“吃完了嗎?”
吃完了的話,就該去民政局登記了。
黎歲擰眉,有些不敢置信,霍硯舟似乎是玩真的。
真要跟她結(jié)婚?
手中的面包似乎都變得滾燙,她猶如握著一塊燙手的山芋,不知道該往哪里扔。
她低頭,安靜的繼續(xù)吃東西,仿佛在說,沒吃完。
一邊吃,還一邊在思考,到底該怎么辦。
她是不可能跟霍硯舟結(jié)婚的,那樣的話,
一切都亂套了。
在Z那里,她會變成一個始亂終棄的人。
想到Z,她的胸口一陣悶疼。
她送他紅豆手鏈,送他戒指,說了不少情話,沒想到最終會變成這樣。
Z是一個很容易破碎的人,若是知道了,不知道會怎么做。
她又想到她鬧分手的那幾次,他似乎痛不欲生,甚至還站去了懸崖邊上。
黎歲前幾天決定要悄悄離開的那晚,明明都沒有這么厚重濃烈的情緒,這會兒卻覺得心口拉扯著疼。
她沒再吃一口。
在霍硯舟的眼里,她是在難過,寧愿發(fā)呆都不想跟他多說一句。
他移開自己的視線,又問了一句。
“吃完了嗎?”
黎歲這才回神,將手中剩下的半個面包放下。
“霍總,我真的不能跟你結(jié)婚,要不你送我出國吧?”
她了解Z,也許她主動離開的傷害比跟人結(jié)婚的傷害比起來,要小的多。
因為離開還能被找回來,一旦跟人結(jié)婚,那就是徹底背叛。
霍硯舟坐到一旁的輪椅上,臉色有些蒼白。
黎歲還以為他是放過自己了,可是下一秒,一排黑衣保鏢從旁邊走了出來,站在她的身后。
她的瞳孔狠狠一縮,不敢置信。
“你要強迫我?”
民政局那里可是會問雙方,是不是自愿的。
這樣的陣仗,誰都知道她是被逼的,根本領(lǐng)不了證。
可她顯然低估了霍硯舟的勢力,被強壓著上車的時候,前排的周賜說了一句。
“總裁,一切都準備好了?!?/p>
也就意味著,只要這汽車順利到達民政局,她就真的要跟霍硯舟領(lǐng)證了。
這到底是怎樣的發(fā)展啊,就像是一場荒誕的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