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歲的嘴角彎了彎,幾人又在這邊買了兩個新的墓地,給爸媽建了衣冠冢,但是墓碑需要半個月才能弄好,所以他們還得在S國逗留半個月。
本以為接下來的時間都會平安度過,但是幾天后,沈與之來找了霍硯舟,并且一來就直接跪下了。
霍硯舟微微挑眉,大概知道她想問什么,微微嘆了口氣。
沈與之的臉色很沉,雙手蜷縮著,咬著唇,“我已經(jīng)把國內(nèi)所有的大家族都調(diào)查了一遍,實在找不到那個女人,我知道你跟我哥有秘密,你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?霍硯舟,算我求你。”
她說到這的時候,又看向黎歲,眼眶紅了。
“黎歲,你應(yīng)該能理解我吧,如果黎一被人弄得這么慘,你肯定不顧一切也要為對方報仇,我發(fā)誓,我會把未來的一切時間全都花在輔佐黎一身上,不會有絲毫的差錯,所以你能不能勸勸霍硯舟,讓他把那個女人的行蹤告訴我。”
黎歲早就知道這件事的真相,聞言看向霍硯舟。
霍硯舟垂著腦袋沒說話。
黎歲只能抬手揉著眉心,“你哥不愿意告訴你,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后難受。沈與之,有時候人活得糊涂一點反而更好?!?/p>
沈與之一瞬間磕頭下去,將自己的額頭撞得很響,“我并不是那種希望自己能糊涂過完一輩子的人!黎歲,不管真相是什么,我都承受得住,我從來不會陷在一件事里太久,只要有解決的辦法,我都會去實踐的,你相信我?!?/p>
黎歲看到她眼神里的堅定,其實她是很欣賞沈與之的,不然也不會放任黎一接近她。
她扭頭看著霍硯舟,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,“老公?!?/p>
霍硯舟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,語氣很淡,“你跟沈曄并不是親兄妹,這個你知道么?”
沈與之的眼底劃過一抹驚訝,然后迅速冷靜,“就算不是親的,但在我眼里,他就是我親哥,為了他
,我愿意付出一切?!?/p>
“嗯?!?/p>
霍硯舟微微點頭,又問,“那黎一呢?你對黎一是什么感覺?”
沈與之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個,一瞬間卡了殼,然后緩緩擦拭自己額頭的鮮血,“我當(dāng)然很喜歡黎一,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,只有喜歡才愿意跟他發(fā)展那種關(guān)系,我坐上這個位置的過程很血腥,早就厭倦了那些爾虞我詐,在黎一的身邊我會覺得很放松。我剛剛說過,我愿意把我剩下的一切時間,都用來輔佐黎一,只要他還需要我,我就不會離開。”
沈與之的承諾是很貴重的,她是君子,一諾千金。
“好,沈與之,我相信你的話,別辜負(fù)黎一,那畢竟是歲歲的弟弟,在這個前提之下,你想知道什么,我都能告訴你?!?/p>
沈與之的眼眶紅了,嘴角扯了扯,“我只要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就行了,我要為我哥報仇。”
“你去照照鏡子,她就在你身邊,你不知道你的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格么?”
沈與之的眼底劃過一抹震驚,然后咬著牙,“不知道?!?/p>
“嗯,我聽沈曄說起過你的小時候,你們兩個相依為命,以前你很膽小,總是被人欺負(fù),后來不知道怎么的,偶爾會變得十分強勢,再然后你的性格也慢慢轉(zhuǎn)變了,你仔細(xì)回想你以前被人欺負(fù)的時候,是不是會做什么事情,那就是你的另一個人格的來源,那個人格強勢,陰暗,而且心狠手辣?!?/p>
沈與之低下腦袋,并沒有被這個消息震撼的暈過去,而是飛快的回想以前。
她那個時候每次被欺負(fù)的狠了,就會默默祈禱,要是這個世界上有個厲害的自己就好了。
她祈禱了無數(shù)次,無數(shù)次,后來心里真的有個聲音在跟她說話。
所以最后演變成了只要她開始祈禱,那個聲音就會說:“交給我吧?!?/p>
等她再次恢復(fù)意識,一切確實都被解決好了,欺負(fù)她的人再看到她的時候,變得誠惶誠恐。
她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,只當(dāng)時自己的守護神。
她從未往第二人格上面想。
霍硯舟看到她的眼底從最初的復(fù)雜,到后面變得冷靜,也就繼續(xù),“你的那個人格越來越強大,給自己取名為沈妖,在你哥去華國暗夜玩的那段時間,她也跟著過去了,并且想接機殺掉你哥,在她看來,你哥就是你的弱點,每次她想控制你發(fā)瘋的時候,你腦海里總會想起你哥,然后就會迅速恢復(fù)意識,冷靜下來,這不是她想要的結(jié)果?!?/p>
“她偽裝成了被丟進斗獸場的可憐人,還給自己編造了其他的身份,你哥這輩子除了斗你幾個叔叔之外,大多數(shù)時間都順風(fēng)順?biāo)?,也沒談過戀愛,很快就相信她說的話,他不敢告訴你,是因為沈妖和你長得一樣,怕你以為他這個哥哥對你有別的心思,所以一直在做心理準(zhǔn)備,但是沈曄只喜歡沈妖,并不喜歡沈與之,他想找個時間告訴你,結(jié)果沈妖就出事了,他帶著幾個暗夜的人去營救,卻在大火里背起沈妖的人,被注射了藥物,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。”
沈與之的身體一瞬間癱軟在地上,臉色煞白。